太後看著徐娉兒,面色淡淡道:“徐美人泡的茶,還行。從今往後,每日早中晚過來慈安宮為哀傢泡茶吧,你可願意?”
還行?!
珍妃不可置信地睜大瞭眼睛,甚至伸手揉瞭揉耳朵。
太後多挑剔的一個人,就算是伺候慣她喝茶的劉嬤嬤,得到的評價也隻是‘勉強入口’而已!
徐娉兒泡的茶,難不成比劉嬤嬤還好?
不可能!
然而她知道現在不能再提出異議,雖然太後疼寵她,但卻容不得她挑戰太後的威儀。
心有不甘地繼續為太後捶著肩膀,珍妃咬牙瞪瞭一眼徐娉兒。
今天真是失算瞭。
那廂徐娉兒心中翻瞭個白眼,嘴裡頭卻是不勝欣喜:“能夠為太後娘娘泡茶是婢妾的福分。”
“哀傢讓你抄的佛經也不可忘瞭,記得每日抄十遍送來。”
太後覷瞭眼噘嘴的珍妃,心知這丫頭又惱上瞭。不過徐美人的泡茶手藝當真合她的心意,她可不舍得喝不上好茶。所以,這茶是要泡的。但答應瞭珍妃收拾徐美人,也不會落下。
我去!
得瞭便宜還賣乖的老虔婆!
泡茶就算瞭,還要繼續抄經,這特麼將她當阿四使喚呢啊!
徐娉兒垂首應瞭:“是,太後娘娘。”
請完安後,徐娉兒回屋子裡繼續抄經。
到瞭午時剛用完膳,就有嬤嬤前來喚她去給太後泡茶。
徐娉兒到瞭太後居住的慈安宮,徑直去瞭伺茶間,洗凈瞭手開始幹活。
她並沒有發現珍妃正隱在屏風後偷窺,而是按照陸辰淵教的法子,全神貫註地泡茶。
暗中偷看的珍妃越看面色越青,這徐美人的泡茶手法為什麼看著那般眼熟?
她的每一個步驟,每一個舉動,瞧著為什麼跟皇上泡茶的動作那麼像?就連舉手抬足的神韻,都如出一轍!
一個念頭驟然在腦海產生,她倏地站起身,繞過屏風走到徐娉兒面前,怒沖沖質問:“徐美人這泡茶的手法師承何人?”
徐娉兒被突然出現的珍妃嚇瞭一跳,伸手穩住眼前的茶盞,眼底眸光一轉,平靜回道:“回娘娘,婢妾泡茶是在傢裡學的,談不上師承。”
“你這不是、不是學的……”將‘皇上’兩字收回嘴裡,珍妃用力深呼吸。
不可能的。
皇上從不在外人面前泡茶。
就連她,亦是在某年太後壽辰那日,太後要求皇上親手為她老人傢泡茶的時候,才有機會見過一次。
徐娉兒這卑賤的女人,又可能從皇上那裡學來泡茶的手藝?
殺瞭她她也不會相信!
憤憤地瞪瞭徐娉兒一眼,珍妃扭頭離去。
徐娉兒默默擦瞭擦珍妃噴在茶壺上的口水,被這麼糟蹋瞭,前面都白泡瞭,重來。
說是早中晚讓她來慈安宮泡茶,實際上她午時泡過茶回院子抄經,不過半個時辰又有嬤嬤過來請她過去泡茶。
徐娉兒看瞭看手裡的經文,嘴角直抽,吩咐桃兒將筆墨紙硯都揣上,往慈安宮而去。
這一日太後沒出門,屋裡頭待著不知道做啥,光是泡茶就讓她泡瞭五六回。
徐娉兒就差沒住在伺茶間。
幸好帶瞭筆墨紙硯,閑著的時候抄抄經,命令下來瞭,就泡個茶,倒也自在。
到瞭傍晚時分,在伺茶間用過晚膳後,又給太後泡瞭一壺茶,才終於收到瞭放工的旨意。
徐娉兒捧著經文,踏著夜色往回走。
剛進瞭院子,就看見院子中央矗立著頎長玉立的身影。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