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玨進瞭相府,臉上紅霞未散,雪腮堆霞,說不出的美艷動人。
謝長歌出丹青閣溜達,猛然看到謝長玨面若桃花,一看就是最近過得甚好,眼睛不由閃瞭閃。
她臉色難看,伸手撫上瞭自己的臉,肌膚觸之略略有些粗糙,不復往昔柔膩,自入府就事事不順,哪怕她現在日日好生保養著,都回不到從前的雪膚!
要知道,若單論相貌,她自信不輸謝長玨,如今光是肌膚就輸瞭一大截!
謝長歌越想越氣不過,不由擰瞭擰身旁的丫鬟。
丫鬟眉兒被她掐的吃痛,卻不敢發出聲來,看向謝長歌的眼中帶著恐懼,也有……怨恨。
這個二小姐外頭裝的楚楚動人,實則脾氣是最不好的,動輒就打罵她。
謝長歌微微舒瞭口氣,卻還是忍不住上前,她笑道:“妹妹去哪瞭?”
謝長玨冷淡道:“出去瞭一趟,怎麼還要向姐姐稟報?”
謝長歌被她的深幽冰冷的眼神看的有些不適,她道:“妹妹的婚事臨近,怎麼著都是要避避嫌的。”
一開瞭口,她又有瞭底氣,朗聲道:“女子最註重清譽,妹妹不要給謝傢的女子抹黑!”
謝長玨似笑非笑,面容柔和說出來的話卻甚是針對謝長歌,她道:“姐姐忘瞭,姐姐三番四次出洋相,謝府女兒的名聲早已被敗得差不多瞭!”
謝長歌被她說的啞口無言,神色又冷又怒,她忽而掩面道:“姐姐自認無才無德,可妹妹就一定要如此折辱我嗎?好歹是一傢子親骨肉!”
謝長玨眼神嘲弄,謝長歌陷害她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她們是一傢子親骨肉!
眉兒也不屑的看著謝長歌,說到底,不過是個自私虛偽的毒婦,卻把自己說的有多清高!
謝長玨瞥到眉兒一瞬間的神情,不由好笑,看來謝長歌還是不懂的如何得人心。
她的眼中閃過一道幽光。
謝長玨笑瞭笑,不欲與謝長歌爭論,涼涼道:“姐姐打算去哪?”
謝長歌見她轉移話題,轉瞭轉眼睛,柔聲道:“我正打算去向母親請安?”
自從那一日叫開來後,謝長歌就仿佛是要惡心透瞭她們,一直沒有改口。
謝長玨臉色微微發冷,謝長歌心中快意,卻聽謝長玨道:“姐姐不用去照顧月姨娘嗎?”
謝長歌咬瞭咬牙,說到這個就來氣,明月那個賤人,不就是懷瞭孩子,倒像是當上瞭皇帝一樣,天天對她頤指氣使。
她道:“自有下人照顧,妹妹不用費心,還是一起去怡馨閣吧。”
謝長玨深深的看瞭她一眼,點瞭點頭。
路上,謝長歌還想挑釁,卻被謝長玨四兩撥千斤的給擋瞭進去。
謝長歌心中氣惱,忽而有些扼腕,這個嫡女為何就偏偏腦筋轉的這般快,天公薄待她,庶出的便把,嫡妹還如此機靈!
一到一心歌曲,就聽見謝成不悅的聲音。
“府中怎麼連銀錢都支不出來瞭!”
就聽得司徒靜怡不咸不淡道:“相府入不敷出又不是一日兩日,賬本每次都給你過目過瞭,又不是我的過錯。”
謝長歌臉上一喜,讓他們吵,越亂愈好!
謝長玨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謝長歌心中的小九九,她冷眼瞧瞭她一瞬,就推門而入。
謝成青筋暴起,顯然是怒極,他道:“難道你就不能把嫁妝拿出來先用嗎?”
司徒靜怡聽見這無恥之極的話,怒極反笑,道:“我的嫁妝可都是要留給玨兒的,哪有餘錢養活這一大傢子!”
謝成瞇瞭瞇眼,道:“我名下的莊田鋪子不是撥瞭不少給玨兒嗎?”
謝長玨淡淡一笑,道:“父親,母親。”
謝成轉身看她,道:“玨兒。”他輕咳瞭兩聲,顯然和一個小輩要錢也不太好意思,道:“你勸勸你母親把嫁妝拿出來。”
話既已說出口,他又理直氣壯出來,反正司徒靜怡也是要給謝長玨的,玨兒是謝傢的人,那些嫁妝說到底也還是謝傢的,拿出來應應急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謝長玨看瞭他一眼,眸色深邃瞧不清是什麼情緒,半響,她笑道:“那玨兒就拿出一百兩。”
且讓你在猖狂猖狂,她心中明白,青冥拿女方嫁妝傳出去很難聽,謝成也不會一直向司徒靜怡討要,看他還有什麼辦法,別到時候自取滅亡瞭才好。
謝長玨神色冷然無情。
謝成滿意的看瞭她一眼,心道終究是他的女兒,還是很聽話的。
司徒靜怡眸色微冷,終究是軟瞭下來,道:“玲瓏,拿一百兩銀子放在賬上。”
玲瓏立馬下去辦瞭,謝長歌柔柔的進來,看瞭看司徒靜怡又看瞭看謝成,眼中神色十分奇怪。
謝成感覺有點不自在,司徒靜怡說的高高在上是在施舍他麼?嫁進謝傢這麼多年司徒靜怡還是一副大小姐的樣子,他堂堂丞相,難不成還委屈瞭她?
謝成全然忘記瞭他能有今日,還不是靠封武侯府提拔!
他深吸瞭口氣,要不是昨天把那天價聘禮給還瞭回去,自己怎會如此窘迫。
他臉色一沉,瞧謝長玨的眼光又不怎麼友善瞭起來。
謝長玨倒是無所謂,她早已認清瞭謝成的自私,虛偽,貪婪和永不滿足。
謝長歌一臉孺慕道:“父親,女兒的娘去的早,可惜未能留下什麼給父親分憂!”
謝成心尖一軟,謝長歌的目光極大的滿足瞭他的虛榮心,他不由想到這才是他的好女兒!
他輕哼瞭一下,道:“長歌也是要嫁給六皇子,才那麼點嫁妝面上也不好看,玨兒自有你準備,這樣吧,我給玨兒的莊田鋪子就給長歌吧。”
謝長歌臉上一喜,連忙道:“多謝父親。”看瞭看黑著臉的司徒靜怡,她又柔柔一笑道:“謝謝母親。”
本來那點寒酸的嫁妝就讓她心煩,現在多瞭嫁妝她自然是喜不自勝,更何況,那嫁妝原還是謝長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