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陳妃那邊都在責備他,而今日的事情正巧便就是給瞭慕容雲一個擺脫謝長歌的機會,他若是不好好珍惜的話,豈不是浪費瞭這絕好的機會。
從六皇子府出來,謝長歌已經將精力浪費的一幹二凈,還未出六皇子府的時候,謝長歌還裝模作樣的自己走著路,一出瞭府坐上瞭轎子,就如同抽空瞭所有的力氣一般,賴慕容湛的懷中怎麼都不願意起來。
“你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那裡?”
路上,謝長鈺忽然想起來這麼一件事情來,忍不住開口問瞭句,畢竟謝長歌和謝老太如此精心的安排,不應該會出差錯,很明顯那個年輕男人也是和兩人一夥的,怎會讓他知道自己蒙難?
謝長鈺越想越覺得奇怪。
“西嶺。”
簡單兩個字,將謝長鈺心頭所有的疑慮全部都解開瞭,這就沒有什麼疑問瞭,西嶺發現自己蒙難,然後去找慕容湛搭救,這倒是個說得過去的說法。
“怎麼沒見到西嶺人?”一想到是西嶺救瞭自己,謝長鈺忍不住問瞭句,好像今天從頭至尾都沒有見到他的人影。
“回爐重造瞭。”慕容湛語氣淡淡,但是語氣中的不悅卻是明顯不過。
謝長鈺一愣,一瞬間沒有明白過來慕容湛的意思,仔細一琢磨一琢磨慕容湛的語氣,便就試探的開口問瞭句:“容謹這是在不悅?”
話出,慕容湛冷笑一聲,說道:“見你蒙難卻還傻乎乎的跑過來跟我說一聲,若非我去的早些,他便不隻是回爐重造這麼簡單瞭。”
謝長鈺聽著慕容湛的語氣,覺得滑稽,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銀鈴般的笑聲穿過馬車將緊張的氛圍都渲染開來,她好笑的抬起頭去看慕容湛,忍不住伸出手點瞭一下他的下巴笑道:“容謹的小孩子脾性倒是一分都沒少。”
慕容湛微微皺瞭皺眉,卻是沒有說什麼。
而後謝長鈺才知道,原來慕容湛在和那個少將軍出去以後,並沒有遇到什麼故人,少將軍明顯的在拖著他,他雖覺得奇怪,但並未說什麼,一直餘光瞥到西嶺的身影,慕容湛的殺意乍現,直接將那少將軍一刀殺瞭,因為他知道少將軍的拖延目的,是為瞭對付謝長鈺,這樣的人,他容不下。
最後就是按照西嶺所說的地方去救人瞭。
回到太子府,慕容湛又親自抱著已經迷迷糊糊的謝長鈺回房去,囑咐靈波好生的照看著,就離開瞭房間,慕容湛前腳剛離開,這邊謝長鈺的睡意就消失不見瞭,興許是今天疲憊過瞭頭,此時此刻居然還是精明一片,絲毫沒有一點困意。
“小姐,您怎的起來瞭。”靈波扭頭去拿東西的空檔,一回來就見到謝長鈺正從床上下來,慌忙上前去將外套給謝長鈺披上。
“不困瞭,我上次看的書還記得放哪裡麼?”謝長鈺起身後便朝著書桌的方向走去,一邊朝著靈波問道。
靈波聽後皺瞭皺眉,撇瞭撇嘴巴帶著幾分幽怨的說道:“小姐啊,您別整日都待在房中看書啊,老人都說做娘的懷孕時喜歡看什麼,你孩兒出生後便就會是什麼模樣,萬一小主子出生以後就是個書呆子,那可如何是好!”
靈波說的頭頭是道,還做出一副苦大深仇的模樣,當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謝長鈺被靈波的模樣逗笑,嘆瞭口氣沒有對著書桌旁的椅子坐下去,無奈的搖瞭搖頭打趣的說道:“好吧,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就不看書瞭,免得日後被她靈波姑姑嫌棄成瞭書呆子。”
“小姐~”靈波見謝長鈺打趣自己,嬌嗔瞭一句。
謝長鈺又重新回到瞭床邊坐瞭下來,隻是不看書也不想睡覺,她便就成瞭幹坐著,十分的無趣,興許是見謝長鈺實在是無聊的緊,靈波思前想後忽然想到瞭一件事情,慌忙開口說道:“小姐,您今日不在府中,您托買胭脂玉的那人今日過來,讓靈波告訴你一聲,說至今沒有人出價比小姐您高,估摸著過兩日玉就能夠買到手瞭。”
謝長鈺聽後點瞭點頭十分滿意,那百裡無雙給的價錢也確實是豐厚,一塊玉能夠炒到這個價格已然是極高瞭,也都算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之後靈波為瞭給謝長鈺解乏,想著法子給謝長鈺說些趣事,就這麼說著說著,謝長鈺居然隱約的有瞭困意,不知不覺間又睡瞭過去。
陰暗潮濕的地牢中,外面正值初秋,裡面卻仿若深冬一般,一進去便就能夠感覺到徹骨的寒意,而此時在其中一間牢房當中,一處陰暗的角落裡,一道岣嶁的身影環抱著自己,身體在微微戰栗著,隱約能夠聽到她被凍得咬牙切齒的聲音。
哐當。
地牢的門在此時忽然被打開,此時的謝老太已經沒有瞭任何的力氣起身未自己辯解,她本來年紀已經不小瞭,此時隻盼著謝長鈺什麼時候能夠來救自己出去。
她沒有做錯也沒有說錯,當今太子又如何?也不能就這樣將自己給關起來。
感覺到有人走到瞭自己牢房門口,謝老太才顫顫巍巍的抬起那張老臉,地牢的光十分昏暗,她看瞭好一會兒,才看清對方的輪廓模樣。
慕容湛。
“放我出去。”謝老太咬著牙齒仍舊十分有底氣的說瞭句。
慕容湛唇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仿佛是在看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螻蟻一般,居高臨下的看著謝老太,她的每一個戰栗對他來說都無關痛癢。
“還請謝老太說說,關於鈺兒在六皇子府被陷害的事情,是誰在背後指使。”慕容湛的聲音輕描淡寫,似是在說一件十分傢常的事情一般。
謝老太冷笑一聲,緩緩的別過頭去,倔著性子說道:“我不知道你在什麼。”
“是嗎?”慕容湛笑瞭笑。
奇怪的是謝老太在沒有聽到慕容湛的聲音,她至少以為對方一定會逼問自己幾句,甚至於用刑,這些她都已經想好瞭,不管慕容湛怎麼逼問自己,她打死都不會承認那件事情,然而她卻沒有想到,事情被她想的太過簡單瞭。
“謝老太覺得這地牢如何?”
再次開口,慕容湛卻忽然轉換瞭話題,註意力放在瞭地牢上。
謝老太覺得奇怪沒有搭話,慕容湛慢條斯理的看瞭一圈,就像是在看自己的食物一般,那眸中的殘暴與血性,沒有被謝老太看到,之後慕容湛就走瞭。
謝老太聽到地牢的門再次被鎖上,微微一愣,隨即卻是嗤笑出聲,心中想著,他定是知道自己不管怎麼問都問不出什麼,這才知難而退瞭,這麼想著,她甚至還覺得驕傲瞭幾分,連帶著寒冷都驅散瞭不少。
殊不知,更可怕的事情正在等著她。
城中一處拍賣行中,一男子蒙面走進拍賣行,身穿黑色衣裳,腰間別著一把長刀,緊緊露出的眼睛,目露兇光。
“歡迎光臨~”
櫃臺處的掌櫃聽到聲音便下意識的笑臉相迎,一抬起頭,面上的笑容僵瞭僵,而後慌忙從櫃臺內走瞭出來,急忙走到瞭那蒙面男子的跟前,點頭哈腰的請對方入座,並差人將店中最好的茶葉泡瞭一壺好茶呈上來。
“秦二爺您今日怎的得空過來瞭。”老板陪著笑臉道瞭一句。
名喚秦二爺的蒙面男子絲毫不領老板的情,開門見山的說道:“胭脂玉的事情如何瞭?”
“回秦二爺,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提的價格,隻是您說的那位叫百裡無雙的姑娘並沒有來出價,倒是多瞭一個叫謝長鈺的姑娘出瞭最高的價格。”老板開口說道。
秦二爺恩瞭一聲,語氣沒有任何起伏的說道:“那就將這玉賣給她就行瞭,到最後不論有人出瞭多高的價格,這玉都隻能是那個謝長鈺的,聽懂瞭嗎?”
拍賣行老板聽後慌忙點頭稱是,這位叫做秦二爺的人他雖然不知道究竟是誰,可是對方說瞭,到時候拍賣過來的銀子全部都歸他,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美事,就算是讓他當孫子他也願意啊。
而就在此時秦二爺語氣一轉,將眸光冷冰冰的射在瞭拍賣行老板的面上,帶著濃濃的威脅之意警告道:“旁人問起來,知道怎麼說嗎?”
“知道知道!”拍賣行老板被秦二爺盯得心中惶恐,慌忙接話,而後一字不差的接道:“這胭脂玉啊是我無意間從一個西涼商人那裡得到的,因為急用錢就便宜賣給我瞭,我在拿到瞭自己的拍賣行裡拍賣,這件事情和您秦二爺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聽到拍賣行老板一字不差的說完,秦二爺才滿意的收回瞭那充滿殺氣的目光,恩瞭一聲,起身就走,那拍賣行老板在後面好生的招呼瞭兩句,才抱著那即將發財的夢哼著小調兒回去繼續算賬瞭。
在他的眼中,雖然知道這玉來的渠道部正常,但隻要能夠發財,其他的一切都管不瞭那麼多,所以當那位自稱是秦二爺的人找上他的時候,拍賣行老板幾乎沒有猶豫就一口答應瞭下來,光是想著幾千兩黃金馬上就是自己的瞭,拍賣行老板連做夢都能夠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