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妃慌慌張張的出宮來到陳府,一下馬車就急匆匆沖進去大喊:“大哥,怎麼辦,出大事瞭。”
府裡的丫鬟小廝都紛紛下跪行李,陳妃沒功夫理會這些,直接沖到正廳。陳升見妹妹這麼慌張,叫她喝點水坐下來慢慢說,隨之又叫人都出去把門關住。
陳妃剛坐下便一掌拍在桌子上:“氣死我瞭,慕容湛這個小畜生不知道用瞭什麼奇門秘術,竟然人間蒸發瞭,沒想到都被關起來瞭還能叫他逃瞭去,虧得我還擺瞭他一道,白費瞭我一片苦心。”
說著便氣呼呼的端起茶一飲而盡。
陳升聽瞭這些話後眉頭緊鎖,他在一旁不停的走動,陳妃不耐煩的說:“你別轉瞭,轉的我頭都暈瞭,你倒趕緊想個辦法啊。”
陳升卻不緊不慢的說:“莫急,雖然這對我們來說是個壞事,但也不見得到瞭走投無路的地步,這盤棋還沒下完呢。”
說完他露出奸詐的笑容,陳升叫進來一個手下的人,讓他去傳令召集一批人暗地裡搜查慕容湛的下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陳妃不知道哥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便問其原因,陳升也告訴她想找到慕容湛後殺人滅口,永絕後患。
陳妃聽瞭大驚失色:“什麼?還要滅口?他怎麼說也是皇帝養瞭多年的兒子,雖說不是親生,但如果這殺害皇室宗親的罪名落到我們頭上,誰都吃不瞭兜著走啊。”
“你這是婦人之仁,要想讓雲兒登上王位,必須除瞭這個後患,這種時候你不要來拖雲兒的後腿,等慕容湛一死,我們就能迷惑皇帝,想辦法逼他退位,到時候你就是太後,整個後宮都是你的天下。”陳升情緒激動的對陳妃說瞭很多,怕陳妃的軟弱會拖累自己完成大計。
陳妃被這些名利所吸引,她也一直幻想自己當上太後的那一天,可又一想,慕容湛能無緣無故的從牢房裡消失,一定有貴人相助。
要是打草驚蛇,那慕容湛身後的人會不會跳出來跟自己作對,她想瞭很多種後果,猶豫不決。
她告訴陳升關於慕容湛從牢裡逃走,一定不會這麼簡單,既然能逃的出去,也一定有自己的勢力。陳升點瞭點頭:“的確不能隻顧著抓慕容湛,且不說他的勢力,倘若他故意藏在暗處,那我們抓他也白費力氣。”
陳妃也覺得如此,她認為現在不能把註意力全放在慕容湛身上瞭,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要讓慕容雲登上皇位,一但慕容雲繼位,一切都會成定局。
已經正午瞭,還在商討大事的兄妹二人被門外的婢女打斷“老爺,該用午膳瞭。”陳升叫她把午膳端進來就可以出去瞭。
“難得回傢一趟,這些都是我命廚房做的,都是你小時候愛吃的飯菜,快嘗嘗咸淡是否可口,吃飽肚子才有力氣幹大事,就當緩緩腦子瞭。”說著夾瞭一筷子菜放在陳妃碗裡。陳妃看哥哥都沒什麼憂愁,自己也安心多瞭。
此時陳妃腦子裡還是助慕容雲登位的事,根本靜不下來吃飯,陳升讓她放寬心,先不要管那麼多,陳傢再怎麼樣還有當大哥的撐著呢,陳妃聽瞭兄長的話也安心多瞭。
吃過飯後,陳妃隨陳升來到書房,開始進一步的計劃。
陳升叫瞭幾個與自己一道的大臣,與自己一同協商,由於陳妃不便現身,便躲在屏風後聽著。過瞭一會,林大人和齊大人一同來到書房見陳升,陳升坐在書桌邊一邊翻閱著古籍一邊研磨,樣子十分悠閑。
“陳大人,這麼急把我們叫來所謂何事啊。”林大人一進門就對著陳升說道,陳升沒有直接告訴他們,而是賣瞭個關子:“兩位大人覺得被廢的慕容湛出逃一事該如何評判啊。”兩位大臣聽到陳升這麼說莫名其妙的,可還是說瞭自己的觀點。他們兩個人都覺得慕容湛罪大惡極,說起太子之事,還是比較擁戴慕容雲。
聽完他們說的,陳升覺得有他們兩個人支持,謀反就事半功倍瞭。
陳升對他們說瞭自己的計劃後,齊大人面色發慌:“萬萬不可啊,這可是殺頭的大罪,萬一被查出來,十個腦袋都不夠你砍的。”林大人也附和著齊大人說的話。
陳升知道二人是膽小怕事之輩,不願自己冒險,於是便向二人保證,事成之後,封他們為丞相,以後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萬一不幸敗露,這件事也不會牽連到他們。誘惑這麼大,兩位大人也就沒理由再拒絕瞭。
送走他們後,陳妃從屏風後出來:“大哥,那兩個人貪生怕死,找他們來做甚?”陳升卻笑道:“他們雖說鼠目寸光,可還算有點勢力,讓他們一起參與一來可以替我們做掩護,二來可以鞏固朝中勢力。這兩枚棋子,用好瞭也能下一盤好棋,你就回宮安心做你的娘娘,隻管好好看這盤棋就好。”陳妃告別瞭陳升,便匆匆回宮瞭。
慕容湛從牢房裡逃走的事也不止陳升他們知道,消息也傳到瞭歐陽逸塵的耳朵裡。他知道這段時間慕容湛在牢裡,謝長鈺為瞭他勞心傷神,現在慕容湛已經逃出牢房瞭,他應該會回去找謝長鈺。
歐陽逸塵覺得應該去找謝長鈺看一下情況,再看看他們接下來做什麼打算。
歐陽逸塵快馬加鞭趕到謝府,可謝府仿佛一切如故,他下馬走進謝府,看大傢的樣子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如果慕容湛回來整個府裡的人肯定不會這麼平靜。
歐陽逸塵隻好去問謝長鈺,落葉看到歐陽逸塵便上前打招呼:“歐陽先生,你可來瞭,最近我傢小姐一直魂不守舍的,每天都站在窗邊祈禱姑爺能平安無事,感覺身子骨也越來越弱瞭,這樣下去我真怕她會病倒。”
歐陽逸塵心中有點緊張,悄悄的問落葉慕容湛有沒有來過,落葉卻說出事後從未見到過。歐陽逸塵叫落葉帶他去見謝長鈺,走到她房裡看到謝長鈺倚著窗戶,呆呆的望著窗外。
這樣的謝長鈺讓他很心疼,他走過去扶著謝長鈺的胳膊,一邊把自己的披風解下來為她披上。
謝長鈺回頭看到他很驚訝,問他為什麼會來,歐陽逸塵猶豫瞭一下,隻是告訴謝長鈺來附近辦點事順道來看看她。
歐陽逸塵扶著謝長鈺坐下,看著她憔悴的面孔,歐陽逸塵不知道她這些天經歷瞭什麼,也不知道慕容湛逃出來後為什麼沒有來照顧謝長鈺。甚至現在連慕容湛人在何處都不知道。
過瞭許久,他還是問瞭謝長鈺:“你這些天有沒有見過慕容湛?”
謝長鈺驚瞭一跳:“慕容湛不是在牢裡嗎?是不是他出來什麼事,你快告訴我。”
看謝長鈺的反應,歐陽逸塵才知道原來慕容湛根本就沒有來找她,但是看謝長鈺此時的樣子,該如何告訴她?謝長鈺一直追問不休,歐陽逸塵實在沒辦法,隻好告訴她:“我聽說慕容湛逃出牢放瞭,現在裡面關押的人根本不是他,慕容湛早已經不知去向瞭,連陳妃她們一行人都沒找到。”
話音剛落,謝長鈺情緒由於太過激動而猛烈的咳嗽起來,再加上冬日裡及其寒冷,她的臉色更加蒼白瞭。
她眼圈裡泛著淚光,抓著歐陽逸塵的衣袖哽咽道:“你告訴我什麼叫不知去向,他是不是出事瞭,會不會被人脅迫瞭,他要是平安的話一定會來找我的。”說著謝長鈺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瞭起來。
歐陽逸塵連忙把她扶起來,並且安慰她,讓她相信慕容湛一定沒事,隻是現在形勢所迫不能現身而已,叫她不要擔心。
謝長鈺心裡仿佛堵上瞭石頭一般難受,突然她感覺一陣頭昏腦脹,眼前一黑便倒瞭下來。
歐陽逸塵嚇壞瞭,立馬跑過去把謝長鈺抱起來,他跑過去發現地上流出一攤血,他知道一定是腹中的孩子有瞭什麼意外,慌亂之中把謝長鈺抱到床上,隨之趕緊叫落葉去接熱水請大夫,府裡上下都緊張不已。這萬一有個好歹可是一屍兩命啊。
大夫急急忙忙的進來替謝長鈺診脈,歐陽逸塵擔心極瞭,看著床上躺著的謝長鈺,蒼白的臉像窗外的白梅一般,嘴唇一絲血色都沒有,在這刺骨的冬日顯得比白雪更加蒼白。大夫診完脈松瞭一口氣:“病人沒什麼大礙,胎兒也保住瞭,隻是心理一時受刺激才會突然暈倒,我給她開幾副安胎藥,其他的隻要好好休養幾天就好瞭。”
歐陽逸塵聽瞭大夫的話,隻怪自己告訴謝長鈺慕容湛出逃的事,如果今天自己沒來找她,不告訴她這些,也許現在她還在安心養胎,等著慕容湛回來。
可就因為自己說的幾句話,就讓謝長鈺變成瞭現在這副模樣。他知道現在的謝長鈺已經經不起刺激瞭,等她好瞭以後隻能先瞞著她,告訴她慕容湛安好,隻是不便現身。但願這樣能讓她心裡有個寄托,快點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