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稱老毒物，不過這是外頭人的叫法，自己人不敢這麼稱呼，都喊一聲蠍爺。

麻子先跪下瞭，很有禮貌：“野麻子拜見蠍爺！蠍爺您萬福金安！”

毒蠍：“怎麼？這不還有一個站著呢麼。”

小弟再次吼道：“座山彪，跪下！”

座山彪掃視兩邊，他比麻子要硬氣多瞭：“蠍爺，給蠍爺跪下，理所應當，不過蠍爺用這個陣勢，讓兄弟我很汗顏啊，我到底犯瞭什麼錯，得用過坎子的形式來對待。”

毒蠍不發話，他旁邊的人不淡定瞭：“彪子！你特麼腦殘啊，蠍爺讓你跪下，那是給你臉瞭！誰沒給蠍爺跪下過？你現在還能混，那都是托瞭蠍爺的福！”

“過橋澗子，你少在我面前裝人，你算個什麼？雜種一個，蠍爺面前，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放屁瞭？”

“你——”

毒蠍噘嘴：“你不知道自己犯瞭什麼錯麼？”

座山彪趾高氣昂：“兄弟我不知道！”

“你和麻子在東亭街大打出手，還引來瞭警察，我定下來的規矩是不是都不管用瞭？”

“蠍爺，這件事，您應該問野麻子，按照規矩，我沒搶他的地盤和生意，那就不算鬧事，有個人偷瞭我的方子，制成藥丸在外頭賣，我去教訓那人，難道不對麼？按照道義和規矩，我都該這麼做！”

麻子立馬反口：“胡說！他胡說！那傢人姓呂，人傢祖上是禦醫！自己的藥丸，怎麼成瞭他座山彪的，蠍爺，他這是蒙騙您呢，您千萬別聽他胡說八道！”

毒蠍：“彪子，你說藥丸是你的，你有什麼證據麼？”

“這還要什麼證據，是我的，那就是我的！”

毒蠍嬉笑：“那我還說是我的呢，你也認？”

“當然認！整個上京，都是您蠍爺的！”

這馬屁拍的豪，但毒蠍不是靠享受馬屁踩混到今天的地位的：“哎喲……嘖嘖嘖，彪子挺會說話啊，拿我當三歲孩子來哄瞭，都是自傢兄弟，有什麼事不能坐下來說，非得大打出手，這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此類的事情，我見的太多瞭，還是按照規矩來吧。”

旁邊站著的人喊道：“上規矩！！”

有人將早已準備好的炭爐子提出來瞭，規矩就是犯錯的人，必須把手放在炭爐子裡，等皮肉燒焦瞭，才能拿出來，這是毒蠍規矩裡頭比較中等的一項，不輕也不重。

“你們不懂規矩，今天就先練練規矩。”

麻子看的心驚膽戰：“蠍爺！我可沒犯錯啊，我保護自己的地盤，我保護自己的生意，這怎麼能是我錯呢，您可要明察秋毫啊！”

“我知道你的本意是好的，可是你打架瞭，我下過命令，沒我的話，任何人不能私自動手。”

座山彪到現在還沒跪呢：“蠍爺，您是大老板，做事要講一個公道，這樣才能讓手底下的人信服，半年前，您在武門街跟人鬥，打傷瞭七十多人，當時也招來瞭警察，您怎麼不對自己下規矩呢？難道這些規矩都是隻留給我們的？”

“放肆！怎麼跟蠍爺說話呢，你要造反麼？！”

“造反不敢，我也沒那個能耐，可是蠍爺執掌天條，就應該以身作則，否則今後還怎麼帶人？”

毒蠍沉默片刻：“這是給我臉色看吶，行，彪哥現在有本事瞭，知道倒戈瞭，呵呵呵。”

“豈敢跟蠍爺叫板，隻是我座山彪為人，一向是以蠍爺您為準則，你怎麼做，我就這麼學。”

麻子指著他：“彪子！你好大的膽子，敢這麼對蠍爺說話！”

“少逼逼！你能耐，你怎麼不下規矩啊？燒手啊！你還等什麼？！等你姥姥給你做棉花糖吶？！”

“你——”

有人從門口走過地毯，來到毒蠍身邊：“蠍爺，外面有人，自稱是野麻子的朋友，叫什麼曹鋒，說是跟野麻子約定瞭喝酒的，不見人影，所以來問蠍爺要人。”

“要人？沒看見我在開堂子麼。”

“那小子說，等兩分鐘，如果不見人，他自己就進來瞭。”

“別理他，安排幾個人，打出去就是瞭。”

毒蠍點上煙鬥，走出座位，過來就拍拍座山彪的肩膀：“兄弟啊，不是哥哥不待見你，實在是規矩使然，我得給大傢立個榜樣是不是？放心，不疼，醫藥費，哥哥我包瞭，來人吶，伺候彪子‘下規矩’。”

三五人摁住瞭座山彪，強行把他的胳膊放在炭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