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亂說!”婉兮一張俏臉簡直要竄出火苗來一般。
兩人笑鬧一陣,念春也嘆口氣:“九爺怎麼這麼多天沒來?難道他忘瞭你瞭?”
婉兮自己心裡有數,隻故作嘆氣:“是啊。虧你還說那些沒頭沒腦的渾話。”
婉兮故意別開頭去,隻憑窗看向院子裡的菊花。
念春便也趕緊岔開話題:“你別瞧咱們長春宮裡菊山菊海的,宮裡實則有個地方比咱們長春宮裡還好看!”
婉兮倒是興趣不濃,隻隨口問:“哪兒啊?養心殿,還是壽康宮?”這宮裡能比長春宮規制還高的,自然也就是皇上和太後的寢宮瞭。
念春便搖頭晃腦顯擺:“就知道你會這麼猜。如果真這麼好猜,我又何必要讓你猜呀?——錯瞭!”
婉兮這才被挑起些好奇來:“好姐姐,你快告訴我,究竟是哪兒啊?”
念春笑瞇瞇顯擺:“永壽宮!我聽說呀,那邊佈置得與哪個宮裡全都不一樣!”
婉兮不由得睜大眼:“怎麼不一樣法?”
念春這便苦瞭臉:“……我隻是聽說。具體怎麼不一樣,聽說是皇上下瞭嚴旨,誰都不敢說。”
婉兮也覺奇怪:“為何唯有永壽宮不一樣?現在那可有內廷主位住著?”
婉兮隻以為那裡住著哪位寵妃?皇上格外恩寵,也是有的。
念春卻一搖頭:“永壽宮因距離皇上的養心殿最近,且先帝駕崩停靈之時,太後曾在永壽宮短住過,所以皇上登基之後就將那邊空出來。偶爾隻做奉太後的筵宴之所。”
“哦~,那我便懂瞭。”婉兮妙目輕靈一轉:“既然太後住過,宮名又為‘永壽’,那我猜皇上嚴旨保密的佈置,便必定是為太後所設!你忘啦,重陽亦為敬老之節。”
念春跟著眼珠轉瞭轉,便也笑瞭:“可不。叫你這一說,我也想明白瞭!”
正說著話,長春宮的首領太監已是親自引著禦醫歸和正到瞭門口,在外頭通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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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春趕緊避出去,婉兮在腕上蓋瞭帕子,由首領太監和禦藥房太監一並在旁監督著,由歸和正給看完瞭脈。
歸和正謹守規矩,便跟那日傅恒在禦花園中一樣,隻看脈,絕不抬頭看向婉兮的臉。
婉兮這還隻是宮中女子罷瞭,規矩都這樣嚴格,若是換瞭嬪妃,禦醫和嬪妃之間還要垂下簾子的,總叫禦醫連一絲一毫都瞧不見。更何況,旁邊還必須由宮裡的太監和禦藥房的太監一並看著呢。
歸和正看完瞭脈,便笑:“恭喜姑娘,已大安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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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自己倒嚇瞭一大跳:“哦?我,我好瞭?”
心說她什麼時候該繼續病著,什麼時候該好瞭,這個全都不是自己說瞭算。那該是誰說瞭算?眼前這位禦醫麼?
又或者,該是皇後主子?
可是為什麼早不好,晚不好,忽然在這個時候兒叫她好瞭?
可是不管怎樣,禦醫怎麼說,她自然便得怎麼擎著。她便起身,朝禦醫福身:“謝禦醫妙手。”
歸和正忙還禮,然後才由兩位太監引著離去。
婉兮忍不住抓起鏡子來瞧自己,忍不住嘀咕著:“我好瞭……我這就好啦?”
“你沒好!”冷不丁一聲輕笑傳來:“瞧你說這話就還是傻著呢,哪兒好瞭?”
婉兮心尖一跳,急忙丟瞭鏡子,轉身瞧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