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瞭客棧,許三花忍不住跟賀璋說起年前的三麻子案來。
賀璋點點頭,“我知道,那時你的動靜我瞧得真真兒的,後頭我就派建北去查瞭此事,得知榕江縣在內的幾個縣都出過這樣的事,還不少,最後就查到瞭金蓮教上,這些剝人臉皮的人都是金蓮教的教徒。”
“金蓮教?那這事最後咋辦的?難道這個金蓮教還在害人?”許三花想著賀璋來梁州府就是為瞭找她,所以一開始就發現瞭她並派人盯上來她也不奇怪。
賀璋搖搖頭,將金蓮教的事說瞭,“這種邪魔歪教怕浮動人心,所以自是沒有對外宣揚,是以百姓隻以為落網的人就是兇手,並不知背後的金蓮教。
但當時梁州府同治已經上報刑部,派梁州總兵出兵剿滅瞭金蓮教,那教主當場就被殺瞭,至於其他教眾,或死或抓,判瞭刑,重則砍頭,輕則也還在牢中,照理說,不可能有漏網之魚的。”
“原來上次我們去大青山那裡有官兵駐紮就是剿滅金蓮教的呀!可既是這樣,那剛才那人難道是滿口胡言?”
“是不是無的放矢,還不知道,我已經讓建西去查個究竟瞭。”
許三花實在好奇,是以同賀璋在外頭溜達瞭一圈,估摸著差不多瞭,就拉著賀璋回瞭客棧。
剛進瞭屋,建西就閃身進來瞭。
“咋樣?”許三花忙問。
“那青年叫王生,如店小二說的一樣,在這個客棧裡已經住瞭大半個月瞭,聽說是個秀才,是來府城參加八月鄉試的,因為傢境貧寒,住不起府城的客棧,這才住在城外,除瞭見瞭漂亮姑娘就說那句話之外,其餘時候都挺正常的,每天除瞭下樓吃飯,都是在房裡讀書,聽店小二說,他還挺用功,是個有學識的。”
若沒有學識,也不會考上秀才瞭。
隻是,鄉試在八月,傢境貧寒咋會提前一個來月就來府城等著瞭,縱然城外住宿便宜,但這麼久的時間,吃喝住宿也是很大一筆花銷的。
“他是哪裡人?”許三花不由好奇。
建西道:“說是隆安縣的。”
隆安縣?
隆安縣底下就是最偏的村落,到府城來也最多兩日的路程,不至於提前一個月就來府城等著吧?又不是進京趕考。
要說是為瞭提前來結交讀書人以文會友交流交流學識倒也罷瞭,可天天都在這城外的客棧,結交誰?
許三花覺得奇怪,看向賀璋,賀璋也有些納罕,想瞭想,吩咐建西道:“空穴不來風,給建北去信,讓他再查一查金蓮教。”
府城的早點也是各具特色,進瞭城門往左就是一條早點街,是以一大早起來就坐上馬車往府城裡去,進瞭府城再吃早點。
臨近金秋八月,府城裡更熱鬧瞭,進城的人也不少,排隊等瞭小半個時辰才輪到賀璋他們。
許三花納悶今兒進城的速度咋比往日慢瞭,難道因為是早上進城的人多不成?
到接著便聽到馬車就被攔瞭下來,“你們是從哪兒來的,進城幹什麼?車門打開看看。”
雲飛頭一遭往梁州府府城裡來,還納悶這梁州府怎麼還管制的嚴些,進城還要盤查呢?
馬車裡的許三花和賀璋對視一眼,卻是奇怪。
賀璋抬手開瞭車門,見外頭兩個守城士兵卡著城門,正往馬車裡望來。
“我們是從淮安縣過來的,進城辦事。”
那士兵一眼掃進馬車,見裡頭一男一女,男的氣質不俗,又坐在這樣的馬車裡,顯然非富即貴。
但非常時期,上面下令一定嚴防可疑人員進出,不管是誰,都是要按規矩來的。
“不是府城人?進城做什麼?走親戚還是談生意?進城要往哪兒去?待幾天還是久留?”
這盤問的挺細啊,就差問祖宗十八代是幹什麼的瞭。
實在怪異。
許三花便道:“我們要成親瞭,進城來看嫁衣做的咋樣的。”
成親?
那士兵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心裡已然懷疑,這男子氣質不俗,看年紀也有二十一二瞭吧?而這小姑娘雖生的漂亮,但一身粗佈,應該隻有十五六歲最多瞭,咋一看他都以為是丫鬟呢。
成親?
還要去看嫁衣?
這怎麼聽怎麼不合理。
當下他就謹慎起來,“你們是哪裡人氏?既是進城看嫁衣,不知是去哪裡看嫁衣?”
許三花:“……”
她就是怕說出董明珠來麻煩,才說這個的,咋的還越問越密沒完沒瞭呢?
這到底是出啥事瞭?
前兩天下聘她也沒聽董伯母說起啊。
她不由看向賀璋。
賀璋也是疑惑呢,沒聽說府城出瞭什麼大事,或者就是昨天才出的事,所以他還沒收到風聲?
“淮安縣下十裡鎮人氏,至於看嫁衣,自然是在玲瓏繡坊。”
士兵見賀璋說的淡然,似乎沒有異常之處,兩個人的眼神也清明的很,連趕車的車夫也沒有心虛的樣子。
想瞭想,抬手放行,“進去吧。”
隨後的建西趕著的空馬車進城,自然是也被盤問瞭好一通才放行。
進瞭城,許三花微微撩瞭車簾子往出城的門看去,見出城也在挨個盤查,盤查好瞭才能出城,且比進城還要嚴。
“這到底是出瞭啥事瞭?咋一下子就戒嚴瞭,看著倒像是有大人物遭瞭刺殺還是某官員傢裡被洗劫瞭,這是在盤查賊人呢!”
“我也不知,看來隻有去瞭天然居問一問曲付瞭。”
發生瞭這樣的事,自然是沒心思往早點街慢慢去吃早點的瞭。
建西轉到前頭帶路,一路徑直去瞭天然居,從後門進瞭後院。
得知主子來瞭的曲付立馬迎來出來。
“讓人備早飯。”賀璋一邊吩咐著曲付,一邊待著許三花往三樓去。
天然居巳時中才正門開門迎客,這個時候,大廚房裡正做著準備功夫,大廚們都在,因此早點很快就送瞭上來。
滿滿一桌子,豐富得很。
“主子怎的這個點到瞭,難不成是趕的夜路?”曲付好奇。
路上許三花早就喊餓瞭,賀璋先給她盛瞭一碗粥,這才道:“昨兒沒趕上進城,在城外客棧住下的,府城出瞭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