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震心急如焚,他本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心態,又想著先發制人,這樣一來一去就陷在矛盾裡面不能自拔瞭。
且送進宮的幼子又毫無動靜,至今生死未卜,也不知道葉雲衣下一步會有什麼動作?
正在此時,一場及時雨從天而降,緩解瞭漠北的幹旱和其餘各地的災情。
這一切都發生在葉雲衣祭祖以後,按理說眾人自然而然的就會想到是女帝的功勞。
可是沒想到歐陽震居然舔著臉在朝堂上說,都是歐陽辰逸去到漠北,嘔心瀝血,祈求上天所致。
“陛下,老臣早就說過,我們歐陽傢世代都為陛下盡忠,犬子也不例外,他雖然是戴罪之身,可是去到那邊仍舊能夠建功立業,為陛下分憂。”
“歐陽大人真是見縫插針啊,明明天降甘霖是陛下的功勞,怎麼反倒說成瞭是貴公子的功勞?難道僅僅是因為他被發配到瞭漠北?”
因此就想搶這份功勞?
朝堂之上,你來我往,自然有忠臣義士看不慣歐陽震,當然也有政見不和的,這時候也見機踩上一腳。
總之歐陽傢,從前有多得意,現在就有多落魄。
都說破鼓萬人錘,在歐陽震看來,這話一點都不假。
“周大人此言差矣,我兒剛到漠北便天降甘霖,陛下的作為,我們有目共睹,但是犬子也不是一點功勞都沒有。”歐陽震據理力爭。
涉及歐陽傢的利益,他寸步不讓。
被點到名的周大人冷笑一聲,自古就有一句話,天要使人亡,必先使其狂,說的不就是此時此刻的歐陽震嗎?
不知道他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居然當著眾朝臣的面,和陛下爭功勞?
他們歐陽傢的宿命也是走到頭瞭吧。
“貴公子在漠北能說明得瞭什麼?天降甘霖,乃是陛下仁義之舉,感動上天才保佑風靈國百姓轉危為安,與你兒子有什麼幹系?”
“周大人所言極是,歐陽辰逸本來就是,帶罪之身,背叛陛下和劉嫣兒暗通款曲,現金還在這裡,為他請功,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陛下,臣請奏,重重處罰歐陽震一下犯上的罪名,此等罔顧人倫綱常的不忠之臣留著有何用?我等實在不屑與之為伍。”
一時間朝堂上,劍拔弩張。
葉雲衣撫瞭撫額,有些頭疼。
殿前爭吵的無非就是歐陽震的黨羽和那些歐陽震的對立面,當然,還有一波人是純粹的忠義之士,不偏不倚,向著道理。
這場爭吵之後沒幾天,有人在歐陽傢發現瞭明黃色的龍袍。
甚至還有皇上帶的金冠以及酷似傳國玉璽的仿制品。
這一下朝野上徹底亂瞭套瞭。
歐陽傢眾人果然豬狗不如,包藏禍心,昔日深得女王寵愛,可歐陽辰逸和上官柔勾搭成奸,背叛在先。
這下歐陽震又被查出來,想謀權篡位。
葉雲衣抓著這個大好的機會,徹底瓦解瞭歐陽傢。
並且為瞭避免落人口舌,說她是因為歐陽辰逸的背叛而打擊報復,所以並沒有親自出手,而是任由朝中那些黨羽將歐陽傢的權勢盡數瓜分瞭去。
當然瞭,她保留瞭墨子風在宮中的位置。
不為別的,就是為瞭看看這位冷面的洛國國主,看看自己這便宜爹和族人被抓入大牢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隻是短短幾息之間,昔日高高在上的歐陽震就淪為瞭底層的螻蟻。
沒有人再對他畢恭畢敬,沒有人再對他前呼後擁,沒有人再恭恭敬敬叫一聲歐陽大人,當然也就沒有人再願意多看他一眼。
歐陽傢的門庭,從前有多繁華熱鬧,今時今日就有多冷清!
就連從前那些總是對他諂媚的同黨都漸漸開始的另擇枝頭瞭。
沒有辦法,歐陽震隻能使出必殺技。
從歐陽傢的偏房偏支挑來瞭一大堆俊男美女,開始一個一個的往外送。
就是為瞭通過這些裙帶關系,挽回一點點朝堂的勢力。
還別說,真叫他把局勢扭轉瞭,那些原本對他口誅筆伐的大人們,在得到瞭每人的賄賂之後開始松瞭口,有的甚至避而不談。
在上朝實參奏歐陽震的人就少瞭一半兒。
葉雲衣不動聲色,暗暗派鐵少棠把那些收瞭賄賂的大臣們都給記瞭下來。
留著這些名字待來日她掌握大權,恢復名聲時,再一個一個的清除出去,如果有這些蛀蟲,想強大都難。
並且前陣子洗劫瞭歐陽震的藏寶地宮,本來回去就想讓沙行門的眾人把那消息散播出去,可是想瞭想又制止瞭他們。
現在這個時刻放出歐陽傢有巨額財產的小道消息,實在是再合適不過瞭。
葉雲衣沒閑著,當即就責令澄清,把自己的命令帶給瞭殺星門。
“跟他們說,把歐陽老賊的藏寶數量多說上十倍,然後再散播出去。”
長清想瞭想,隻有這樣才能讓歐陽傢成為人人眼中的肥肉,這樣下去他們一族人便再難有安寧,更遑論覬覦皇權瞭:
“陛下英明,奴婢立刻就去辦,一定把女王陛下的吩咐,完完整整的轉述給殺星門。”
葉雲衣滿意地笑瞭笑。
這句身體的原聲把一手好牌生生打爛瞭,現在他要一點一點扭轉這個對自己不利的局面。
首先就收拾瞭歐陽辰逸和歐陽震為首的歐陽一族,此事真是大快人心。
可憐遠在歐陽傢府邸的歐陽震,原本以為送出瞭那些侄兒侄女們,歐陽傢的處境能夠輕松一些,可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藏在鬼母山的藏寶圖,居然被人曝瞭出來,連路線都標得一清二楚。
並且最為糟糕的是被曝光的數額和他實際藏寶的金額天差地別,前者比後者多出瞭整整十倍之餘。
不知道會引來多少人的眼饞啊。
自古以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金銀珠寶玉器這些東西向來能夠讓人豁出命去搶。
如果是之前的歐陽傢位高權重,倒也不忌憚這些隱藏在暗處的威脅。
可是今時,今刻歐陽傢,已經輝煌不似往日,福中的傢丁護院都已經走的差不多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