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無晴醒來時已經是夜晚,她從墊著厚厚幹草的“床”上坐起來,這是那兒,借著蒼白的月光環顧四周,她現在位於一條小溪碎石岸上,旁邊還燃燒著一堆熊熊篝火,小溪的兩側是密佈叢林。
她不是應該在睿王府的嗎?怎麼會到這裡來瞭?升這堆火的人是···手拾起還半披在肩上的一件淺藍色的外袍,外袍的袖子上繡著一隻栩栩如生的彩蝶,她的大概知道這衣服是誰的瞭!
“小姐!你醒瞭,太好瞭!”
格香從樹林裡抱著一堆枯樹枝出來,把柴火放到地上,高興的撲到陳歡喜懷裡:她頭發有點凌亂,身上隻穿著一件裹胸衣,而且還臟兮兮的,潔白的手臂也被荊刺鉤出勒出大小不一的小傷痕。
無晴心痛的把衣服披在她身上,此時她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心中除瞭暖暖的感動,更多的一種不由而生的幸福。
“咕,咕”聶無晴的肚子傳來饑餓的咕嚕嚕叫聲。
“小姐我去找找看有沒有什麼野果子!”
格香說著就轉身要往林子走去,無晴忙拉住她:“坐下,我去!”
大夜晚的她一個弱女子在林中亂竄怎麼樣都不能讓人放心,再說為自己做瞭那麼多,她總不能坐享其成。她也要做出點貢獻,而且她也不想吃素!
“不行,怎麼能讓小姐···!”
“待在裡面不要出來!”
無晴打斷格香的話,設瞭個結界隻身進瞭林中。月色本來就不明朗,進瞭樹林光線更的暗瞭幾分。她小心翼翼放輕步伐,耳聽八方眼觀四路的尋找著獵物。
“啊!”
不好,一聲尖叫打亂她的思緒,毫不猶豫的轉身狂奔出林子。
樹林外一隻如牛般大的巨兔在沖撞結界,格香害怕的縮成一團,聲音顫抖的驅趕道:“你走開,走開!”她長這麼大都還沒見過如此大的兔子,好可怕!小姐,你在那裡,我該怎麼辦,嗚嗚!
聶無晴從林中飛瞭出來大喝大:“大膽妖孽,不在居地好好修行到出來亂害人,給你一次機會,趕快速速離去,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瞭。”
巨兔轉頭看向她,目露貪婁,清澈的涎水流瞭出來。前爪刨瞭刨地,速度驚人的向無晴撲去。
聶無晴速度也不慢,手中的劍在它撲上來時給瞭一刀,然後身子往一旁滾瞭去,單膝跪地。眸子深沉的看著巨兔,它身子上多瞭一條口子,腥紅的血染紅瞭白色的絨毛。它嘴咧瞭咧齜牙,露出一排尖長細利的牙齒,口裡竄著粗粗的大氣。無晴知道它噴怒瞭,沒想到一個連人型都幻化不出來的兔精敢和她叫板,這是她想不到的。一般道行不夠的妖精,遇到驅魔師都會避之不及,它還真是膽肥瞭。
“可惡的人類!”巨兔開口惡狠狠的道:“去死吧!”
兇猛的又朝無晴撲來,無晴縱身一躍,直接跳到巨兔的背上,手中的劍快速的插進它的小腦,巨兔頓時劇烈的抖瞭起來。
反應太大,聶無晴直接被硬生生的抖落在地上。我的媽,痛死瞭!摸摸屁,揉揉腰,走過去拾起地上已經變回普通體型的兔子。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這可不能怪我!”聶無晴邊說邊開動撥起兔皮來。
不一會,一隻肥美的兔子已經清理幹凈,被串架在火堆上烤瞭起來,香噴噴的肉香味飄散而出。在過半會,金黃金黃的兔子肉已經完全烤熟,無晴用刀割瞭一隻兔腿給格香。
格香拿著兔腿咽瞭咽口水,膽怯的問:“小姐,這真的能吃麼!”剛剛她可是看見它變那麼大,然後還會說話呢!
跟在小姐身邊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些怪事瞭,可每次她還是會被嚇成軟腳蝦,膽子總變不大。
聶無晴也拿瞭一隻兔腿,已經咬瞭一口,邊嚼邊笑道:“有什麼不能吃的,又不是人肉!你要是再不吃我可就都吃完瞭哦!”
格香看到小姐都不顧忌的吃瞭,她也不在猶豫跟著吃瞭起來,還別說這兔肉還真的非常好吃呢。
聶無晴看格香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臉上露出瞭滿意的笑容。
肉飽水足之後,夜漸漸深,格香已經困乏的躺在草床上睡著。無晴卻毫無睡意的盯著異常紅彤的月亮看,她心裡很亂,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格香和她怎麼會身在森山中瞭,她們不是應該在睿王府嗎。
突然心口一陣鉆痛,揪著胸口,身子卷成一團,左右打滾瞭起來。她突然想起瞭朝夕月的那一句:每隔月圓之夜的身體就會像被萬隻螞蟻肯骨,千隻毒蠍叮噬,萬箭穿心難受···
猛的抬頭,此時月牙形的月亮已經變成紅彤彤的滿圓。朝夕弄,聶無晴在心底咬牙切齒的吶喊著這個名字。
“啊!”她痛得在也受不瞭,放聲撕心揭底放聲大叫瞭起來。
格香被嚇得跳瞭起來,看到小姐不停的在地上打滾,她慌張的跑過去:“小姐,你怎麼瞭,怎麼瞭!”
無晴努力的從痛苦面目中擠出一抹笑:“我沒事,過,一會就好瞭!”說完就暈瞭過去。
“小姐,你不要嚇我,不要嚇我!”格香眼淚模糊瞭雙眼抱著昏迷的聶無晴哭瞭起來,有點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聶無晴從昏迷中醒來時天已經微微亮,格香守在她身邊,眼睛紅腫紅腫的。
“小姐你醒瞭!”格香欣喜。
聶無晴已經恢復如初,已經感覺不到身上有任何的痛楚,昨夜裡那剔肉削骨的痛仿佛做夢一樣。
“我沒事,香兒我們走!”
“可是小姐你的身體!”
“無礙,昨夜毛病犯瞭而已!”
小姐什麼時候生病瞭,她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