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聶玲瓏拍瞭拍腦袋……然後道:“也許有吧……不過我不可能做到就是瞭。”
“這星圖也和人一樣。”浮雲暖的回答很認真,聶玲瓏皺眉道:“我覺得不一樣呀,我會說話,我會唱歌,這星圖就是死的,不會動也不回說話。”
“所謂的說話、唱歌與動作也不過是為瞭達到某種目的,星圖雖然不會說話,卻能將星空傳遞給我。你我說話,也不過是為瞭傳達某種東西。都是傳達,又怎麼能說星圖不會說話呢?”浮雲暖一邊做課業,一邊回答聶玲瓏的問題。
“那麼它會動嗎?”聶玲瓏有點兒似懂非懂,不過感覺浮雲暖說得很有道理!
“星圖會不會動本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動。”浮雲暖答道。
“咦?”聶玲瓏完全不懂浮雲暖的意思,浮雲暖繼續道:“什麼樣的人能讓你去做事情呢?”
“爹爹啦、還有哥哥姐姐們!”聶玲瓏立刻回答瞭浮雲暖的問題。
“不錯,有些人雖然自己不作為,卻能讓其他人作為。那麼不作為的人,就不是人瞭麼?”浮雲暖道。
“爹爹和哥哥姐姐們才沒有不是人呢!”聶玲瓏恍然道:“阿暖哥哥的意思是,星圖雖然不會動,卻能讓你去做事,對嗎!”
“對。”浮雲暖頷首,提筆在空白的紙上畫著。
“星圖讓你去做什麼?”聶玲瓏眨眼,浮雲暖雙眼微閉,道:“星圖讓我將他要教我的學會。”
“學會之後呢?”聶玲瓏各種問題,浮雲暖則是道:“學會之後,也許去教其他人,也許會將星圖上沒有的再補完。”
“爹……”嶽倓站在季和風的身邊,季和風撫須,看著月光,似乎在思考什麼。
“小道長的話你聽到瞭吧?”季和風問道。
“聽到瞭。”嶽倓露出瞭一個笑容。
“你覺得如何?”季和風正在沉思的表情。
“不知道小玲瓏聽不聽得懂。”嶽倓撇瞭撇嘴,搖頭道:“平日教她別闖禍都不聽,我才不信她這麼聰明呢。”
“哈……”季和風微微一笑,故意道:“倓兒平日喜歡搜集奇聞,不知可看出這小道士是何來歷?”
“我看過很多道門分支的道符,江湖術士的道符也見過不少,不過小道士的符與這些道符都不像,卻又有一種很古老的感覺。這麼深奧的道符,應該不是普通膚淺的分支能畫出來的。要麼是個秘傳很久的古老道門流派,要麼就是現在法術分支中最有實力的正一天道的弟子。”嶽倓一副小兒科的表情,繼續道:“不過關於正一天道的事情,我一個非道門的人能打聽得也不多。而且神秘的古老道門流派,怕是一時間也難以找到。”
“其實倓兒推測的也不錯瞭,越來越有兄長的風范瞭。”季和風滿意地道。
“那老爹你覺得小玲瓏跟他們接觸那麼多,好嗎?”嶽倓問這個的時候是很認真的。
“小玲瓏那麼聰明,小道長和小姑娘也不是什麼壞人……”季和風笑道:“好瞭,倓兒快去休息吧。”
初菱與辭文今夜住的是客棧,並未回到醫館。天還沒亮,小二剛起來打點開業要準備的東西的時候,辭文也已經起來瞭。
初菱一夜沒有合眼,在自己的客房裡搗鼓著各種大小的瓶瓶罐罐,試著制作瞭不少藥水。
揉瞭揉額頭,初菱看瞭天色,竟然已經到瞭天明的時候瞭……
這時候初菱聽到瞭敲門聲,於是走瞭過去將門打開,隻見辭文端瞭一碗粥站在門外。
“辭文公子?”初菱愣瞭一下,隨即讓開道:“失禮瞭,公子快請進。”
“我勞煩廚房做瞭這碗粥,正好合適熬夜的你。”辭文端著粥走瞭進來道:“溫度剛好,你嘗嘗?”
“多謝……”初菱輕輕一笑,細細嘗瞭起來。
辭文坐在一旁看著初菱的側臉,雖說初菱沒有傾國傾城之資,然而一舉一動之間總能透著優雅。果然不是一般小戶人傢的女兒。
想起昨天初菱認真思考的樣子,辭文露出瞭笑容。
“公子在想什麼?”初菱轉頭看向辭文。
“我在想,初小姐博學多才,在下能認識你,甚是榮幸。”辭文把玩著手中的折扇。
“公子過獎瞭。”初菱繼續道:“這粥裡熬得剛好,又有果仁之類的,想來公子精通養生之道。”
“初小姐忙瞭一宿就是為瞭折騰這些瓶瓶罐罐,不如就好好休息一下?”辭文提出建議,實在不忍心看初菱這麼忙。
“沒關系,畢竟事關人命,還是要認真對待的。”初菱放下碗,拿起瞭一旁的藥瓶,然後道:“我們現在就去縣衙吧。”
“好。”辭文跟著初菱走瞭出去,看著初菱籃子裡的東西,道:“這可是顯現密文的藥水?”
“是。”初菱頷首道:“然而陰陽相生,我並不知道那些書是不是有密文,姑且隻是試試,也許根本就不管用吧。”
“那初小姐這一夜的辛勞豈不可惜瞭?”辭文無奈地笑著搖頭。
“略盡綿薄之力,倒也沒什麼。”初菱輕輕一笑。
二人一路來到縣衙,初菱拿出一支長毛刷子,蘸瞭藥水,輕輕將藥水均勻地抖在書頁上。然而過瞭很久,並沒有什麼反應。
於是初菱換瞭一本書,又換一種藥水,繼續試。
而昨日,辭文已經看完瞭這個案子所有問案的卷宗,從卷宗上看,死者在本縣接觸過的人也並沒有什麼疑點。而且不少人也是初次見面,謀財害命可能性不大。
“我看瞭這卷宗,有一名叫房正卿的,在午宴之前便與死者接觸過,另一名叫貝君昊的人,在午宴之後單獨找過死者。”辭文將兩人的卷宗單獨拿瞭出來。
“為何公子要將這二人單獨列出?”初菱未看具體的問案內容,辭文答道:“首先是房正卿,到本地經商數月,照理來說在本地根基不穩,為什麼死者之前與他接觸得最密切呢?然後是貝君昊,此人應該也是剛到本縣不久的樣子,在午宴之後又單獨跟死者接觸瞭,我很想知道他們談瞭些什麼。”
“那麼其他人呢?”初菱問道,辭文道:“不好說,我想等縣令大人派往死者傢鄉的人回來再說。”
今日初菱與辭文兩人離開客棧,正好被同樣剛起床的風少看到。
看著二人的行蹤,風少微微露出瞭笑容,風少對身邊的男子道:“這幾日都不見這二位的行蹤,特別是那位翩翩姑娘與浮雲道長都退瞭房間,似乎有趣味的事情發生瞭。”
“需要屬下去打聽一番嗎?”男子拱手,風少微微搖頭道:“不用,若是我猜得不錯,興許是在查商人的死因。”
“先生,我去把殺商人的兇手揪出來,為您出氣?”男子表情陰沉,風少輕輕一笑道:“我並沒有什麼氣可以生,何來出氣一說?”
“您來此不就是為瞭會一會這個商人嗎?”這男子對風少恭敬有加,風少則是笑著搖瞭搖頭道:“他不過是個商人,死瞭就死瞭吧。”
“……”男子無語,而風少則是笑道:“你似乎別有看法?”
“先生已經拿到想要的東西瞭麼?”男子問道,風少沉默片刻,輕輕一笑不置可否。
“那商人的遺物應該都存放在府衙,屬下去府衙看看!”男子剛要走,已經被風少攔下道:“你打算去明搶?”
“我……”男子語塞,風少笑道:“不必如此。”
“先生……”男子頷首,風少道:“這幾人來歷不凡,那晚我以法術試探浮雲道長,他們應該會花些時間看看是什麼人用的法術。與官府接觸的機會還很多。”
今天是十五,馬上就是月圓之夜,本是陰氣最重的一日。
“阿暖!”甜膩膩的聲音傳瞭過來,浮雲暖看瞭看日頭,現在這麼早,自己就出現幻聽瞭?怎麼感覺是白衣來瞭?
“阿暖!”白衣見浮雲暖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立刻再喊瞭一聲!
“嗯?”浮雲暖確定不是自己幻聽,轉眼一看,隻見白衣飄在一旁,笑意滿滿地看著浮雲暖。
“現在天都亮瞭,你怎麼跑出來瞭?”浮雲暖皺眉,白天乃是陽氣最重的時候,白衣身為鬼身,這個時候跑出來,就不怕被曬到魂飛魄散?
“你忘瞭那日在義莊,聚集瞭那麼多陰氣,我多少吸收瞭些,修為又進瞭一大步呢!當然不怕瞭!”白衣得意洋洋地道。
“我不是讓你好好看著屍體嗎?”浮雲暖頭疼,拿出一枚符毫不猶豫地貼在白衣的額頭道:“別把符弄掉瞭,不然被陽氣傷到別來找我哭。”
“我就知道阿暖你人最好瞭!”白衣立刻抱著浮雲暖的手。
“跟著我別亂跑。”浮雲暖一副傢長的語氣對白衣道,白衣高興地道:“知道瞭,我不會亂跑的!”
“阿暖,你的傷勢怎麼樣瞭?”雖然浮雲暖住在醫館,白衣還是擔心的。
“好多瞭,不要瞎操心。”浮雲暖答瞭一句。
“那你知不知道那天欺負你的那個混蛋是誰瞭!”白衣說著開始卷袖子,浮雲暖撇嘴道:“怎麼,你想幫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