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初菱頷首道:“翩翩,你挺瞭解阿暖的嘛。”
“他雖然經常說話氣我,不過性格還是蠻好懂的。又貪財又懶,還喜歡故弄玄虛,實際上什麼事情都沒有!”雨翩翩笑瞇瞇地道。
初菱微微搖頭。
縣令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隨便打浮雲暖板子不好,於是改口道:“罰你紋銀千兩以作教訓!”
“那大人你還是罰我去修城墻吧。”一提到錢,浮雲暖立刻表示,自己寧可修城墻也不要給錢!
“哈哈……哈哈哈……”公堂上再次爆發出笑聲,這小道長真是掉進錢眼兒裡瞭吧!這種事情都有心情跟縣令大人討價還價。
“不行!”縣令大人可是知道眼前這個小道士有錢著呢,先不說之前他住的客棧,就算算他算命收的錢,隻怕也不少!何況那日法事,還有青樓驅邪,浮雲暖要敢說沒錢,誰信!
“我沒錢。”浮雲暖攤手道:“我一個遊方道士,哪兒來什麼錢。”
“你敢說自己沒錢?!”縣令大人站瞭起來。
“貧道的貧就是貧窮的貧!”浮雲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縣令大人瞬間覺得天旋地轉……
“況且我曌國的律法確實有說,可以用勞役來替代罰錢的。”浮雲暖說出這句話,縣令大人更頭疼,一拍驚堂木,怒道:“三個月勞役!每日給我準時到城門報到!”
“是……謝大人開恩……不過……那本書我還沒看完……能不能看完再去?”浮雲暖毫無誠意與感恩的語氣,特別是最後一句,再次引得看熱鬧的人群一整笑聲!
縣令大人快去燒香吧,再這樣下去,恐怕大人的威嚴不保啊!
“一路走好哦。”雨翩翩笑瞇瞇地對一身短裝的浮雲暖揮瞭揮手,然後道:“你細胳膊細腿兒的,真的能在那裡幹一天嗎?”
“……”浮雲暖看著雨翩翩,半天沒說話。
“不服?”雨翩翩眉毛一挑,浮雲暖才慢條斯理地道:“我很奇怪,你究竟如何知道我搬不動磚的?”
“我告訴你,我連你左肩上有一排牙印,怎麼來的我都知道!說你搬不動,怎麼可能搬得動!”雨翩翩嘴角一挑,嘿嘿……
“好吧,其實我搬不動。”浮雲暖立刻承認,還很不自然地臉僵瞭一下!
“所以你自求多福吧!”雨翩翩笑瞇瞇地看著浮雲暖,浮雲暖頗有深意地看瞭雨翩翩一眼,雨翩翩雙眉一挑,然後道:“還不服?”
“服。我走瞭。”說著浮雲暖轉身就出去。
“……”雨翩翩皺眉,怎麼承認得這麼自然?
“阿暖好歹是個男子,怎麼可能像你說的這麼弱不禁風?還有,什麼牙印?你怎麼知道的。”初菱笑著走瞭過來。
“哼,他重傷躺客棧的時候傷口可是我包的,要不然我怎麼可能肯定他是琉璃元君的正宗弟子呀,而且我覺得他就是平時日子過得太好瞭。”雨翩翩跺腳,真是讓人生氣!
“你都幫他包過傷口瞭啊?”初菱打趣地道:“上次青樓老鴇來,阿暖左擁右抱,聽人說,你那天可不高興瞭。”
“當然瞭,那天那陣仗,就算是普通人也太過瞭,何況他還是個道門弟子!”雨翩翩撇嘴。
“嗯……”初菱頷首道:“這麼說,阿暖就一點兒好都沒有瞭?”
“這嘛……”雨翩翩歪著腦袋邊想邊道:“也不是,我總覺得他怕我們擔心,所以一直瞞著傷勢。這些天他似乎都在吃藥。”
“看來你還不是那麼笨嘛。”初菱輕點雨翩翩的額頭,笑道:“不枉你學藝這麼多年。”
“菱姐……”雨翩翩委屈地道:“我就這麼不靠譜嗎!”
“沒有呀。”初菱笑道:“別管阿暖瞭,這兩天我有事要你來幫忙。”
“啊?”雨翩翩一臉不解,而初菱並未解釋,隻是道:“你跟著我走就好瞭,一切聽我的,這樣就不會出亂子瞭。”
“好。”雨翩翩沒多想,就跟著初菱去瞭。
這些日子,浮雲暖在整個縣城算是個名人瞭。大街小巷都知道,有個算命很厲害的道長,不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還能捉妖驅邪。
花魁娘子所在的青樓被浮雲暖這麼一去,再也沒有傳出什麼鬧鬼的消息,隻是……
畢竟之前鬧鬼鬧得厲害瞭,現在依然沒幾個人敢去這青樓,老鴇這十五萬兩請瞭阿暖,又要維持這青樓,實在是心情很鬱悶。
再說花魁娘子,也不知道哪個缺德的貨!四處亂傳謠言:這花魁娘子是兇星轉世,專門害人。要不這陰氣怎麼都不敢入花魁娘子的房?說白瞭就是以毒攻毒罷瞭!
要是讓老娘逮到是誰亂傳的謠言,非搞到他雞犬不寧!老鴇惡狠狠地想著。
否者這花魁娘子的金字招牌一掛,還愁生意不好?都說瞭男人偷腥命都可以不要,但是現在呢?那些說好瞭的甜言蜜語呢!
不過也就是掛掛招牌,花魁娘子很清楚,老鴇現在不會讓她隨便出去接客。畢竟能每天花大價錢給她包場的人,至今老鴇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雖然猜測不少,但是不像縣令,也不像荊成天,更不可能是什麼呂子默!
老鴇本來是打算去問花魁娘子的,然而那神秘的客人非但從未露面,而且還放瞭話,若是老鴇敢打聽他任何消息,後果自負。
畢竟在老鴇眼中,有錢的人都不好招惹,萬一真是什麼有權有勢之人呢?隻好一直不敢造次。
還有那個要我十五萬的死神棍。老鴇怎麼可能不怨浮雲暖,十五萬,割肉之痛!
那邊的浮雲暖看著地上那塊大石頭,旁邊的監工則是看著浮雲暖,半晌,問道:“小道長,別發呆啊。”
“我也不想啊……”浮雲暖扶額:“問題是,我還真的搬不動啊。”
“那你也不能偷懶。”監工指瞭指旁邊賣力幹活的犯人道:“過來受罰,也跟他們一樣。”
“我可不可以不用手搬啊?”浮雲暖用手扇瞭扇四處飛的灰塵,監工道:“不用手難道小道長你還要用腳啊?”
“……”浮雲暖自認,用腳還真沒這本事。
“你就趕快幹活吧,隨你啦,隨你啦,別給我閑著就是瞭!”監工受不瞭瞭,真是的,既然搬不動,何苦要去得罪縣令大人?
“好。”浮雲暖從袖中拿出一枚黃符,往半空一丟!
隻見半空中黃符化成一個陣法,接著一頭兩人高的巨獸居然就這樣掉瞭下來!
“妖怪!”嚇得所有人都丟瞭工具,那巨獸用爪子抓起浮雲暖放在背上,浮雲暖道:“好瞭,它會幫我搬的,我會告訴它要幹什麼的,你們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去吧。”
風少的隨從自遠處看著城墻這邊突然出現的妖獸,轉身往城內而去。
整個城中,精通法術的,也就那幾人。這隨從跟著風少很多年瞭,也算得上一個高手,而與那死者扯得上關系的道門中人,也就浮雲暖和雨翩翩而已。
而通過風少的態度,似乎對這個浮雲暖要更為重視。
這個浮雲暖居然為瞭一本書而去惹縣令,這本書很特別麼?隨從臉色陰沉瞭下來,難道那個奸商故意漏瞭什麼?
想到這裡,隨從雙眉一豎。
“怎麼瞭。”風少看著自己的隨從一回來就一臉的殺氣,露出瞭一抹淡淡的笑容。
“屬下失態瞭……”隨從立刻調整自己的情緒,對風少道:“屬下是在想浮雲暖,先生是怎麼看這個人的?”
“不可小覷,然而究竟他能走多遠,還要試探之後才能知曉。”風少把玩著手中折扇,笑道:“你聽瞭縣令大人審浮雲道長?”
“是……”隨從如實道:“並且浮雲暖在做勞役的地方,居然還使用靈符。”
“……”風少笑著搖瞭搖頭道:“也不知道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靜觀其變吧。”
“是。”隨從應道。
然而實際上,隨從並不放心。這個浮雲暖看起來並不像喜歡惹麻煩的性子。而且聽說此人做法事算命都按錢來行事。這樣一個唯利是圖的人,會為瞭一本沒價值的書,就開罪縣令大人麼?
何況,無論是憑風流的畫也好,那日法事也好,甚至是妓院驅邪的事情,都一再顯示浮雲暖並非普通人。
那麼那個死去的人到底留下瞭什麼?
夜深之時,風少的隨從悄悄潛入縣衙,來到瞭存放證物的地方。
將五本書收入懷中,結果剛推開門,就看到雨翩翩持劍站在門外,笑道:“菱姐果然料事如神啊,你這小賊!休走!”
怎麼回事!隨從一愣,雨翩翩已經持劍而上。
隨從急忙側身躲過,誰料雨翩翩這一招很急,直接削掉瞭對方的衣袖。隨從心中大驚,一直聽說小東閣武功不低,誰知道與自己相比,竟然有如此之大的差距!
雨翩翩沒過幾招就制服瞭隨從。
辭文、初菱也隨衙役走瞭出來。
“你就是貝君昊吧?”初菱笑著問道。
“不是!”隨從立刻否認。
“這就奇怪瞭,若你不是貝君昊,那你來衙門取這五本書做什麼?”辭文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道:“你總不至於要說,你隻是一時好奇,所以過來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