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沒有見到他們搬傢呢?"浮雲暖問道,乞丐首領搖頭。【無彈窗.】
"也就隻有信差瞭吧,這位房先生平時很好出來露面的,以前的那位房先生雖然也不是個高調的人,但是出來應酬什麼的,一個月也有那麼五六次。"乞丐首領道:"但是這位房先生,幾乎不出來應酬,賭場之類的消遣之地,至少我們幾乎沒見他去過。"
"……"浮雲暖沒有說話,很明顯,一個月的時間,實際上"房正卿"已經被換過角色瞭,然而縣令大人那裡的卷宗,卻又根本不是這個事情。
看來這個房正卿果然有問題……但是這件事浮雲暖並不打算告訴初菱他們,那麼應該怎麼證明房正卿跟魚良朋的死有關系呢……
"道長,你這是不相信我說的瞭?"乞丐首領試探地問道。
"四天後屬金,到時候你去賭場就是瞭。"浮雲暖沒有直接回答乞丐首領隻是想瞭想,又道:"但是,你記住瞭,隻有三次機會,你要見好就收。否則,我幫不瞭你瞭。"
"您信啦?"乞丐首領受寵若驚的樣子,浮雲暖想瞭想,從懷裡拿出一張空白的黃符,又用筆在上面畫瞭一個復雜的符,將其疊好,交給乞丐首領道:"我知道你說的是實話,這張黃符帶好。"
"咦?這東西能給我轉運?"乞丐首領雙眼一亮,浮雲暖微微搖頭道:"不能,隻是你被人打的時候,這個東西能救你一命。別丟瞭。"
"保命符?"乞丐首領興奮地看著浮雲暖,浮雲暖看著乞丐首領,半晌,終於道:"那我隻好最後說一句,貪之一字,會給你招來血光之災。我能做的都做瞭,四天後,就看你怎麼選啦。"
看著乞丐首領一臉你放心的表情,實際上浮雲暖也說不上擔心,隻是盡人事聽天命而已。
"您今晚真的住這啊?"乞丐首領看瞭看四周,浮雲暖道:"是呀。"
"這裡可是廢棄的城隍廟啊,所有乞丐還有兇惡的大盜甚至說不定厲鬼都在這兒呢,您怎麼說也是個體面的人,一定要住這裡?"乞丐首領一直就搞不懂這個腰纏萬貫的小道士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裡是城隍廟,城隍素來守護一方城池平安,我在這裡怎麼會有問題,你讓小乞兒陪我不就好瞭。"浮雲暖說的小乞兒就是那個幫他把聚陰符放在青樓的小男孩。
"您要小乞兒給您做事兒?"乞丐首領奇怪地問,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又會撈一筆錢。
"那不關你的事兒吧,要他幫忙我會給你錢的。"浮雲暖揉瞭揉額頭,打發瞭乞丐首領。
實際上,這些小乞丐,很大一部分是為這個乞丐首領討錢的,討來的東西大部分都要交給乞丐首領,而乞丐首領就負責這些個孩子餓不死。
但是這也隻是因為當下曌國沒有遇到天災**,否則啊,這些小乞丐的生活更慘。
而小乞兒並不是那個小男孩的名字,反正都這麼叫也就成瞭他的稱呼。
這個小乞兒比起一般孩子,特別聰明,而且知道如何安全的私藏一些錢財。而且給浮雲暖跑腿的時候,從來不需要浮雲暖多說。
"阿暖哥哥。"小乞兒知道浮雲暖從來不虧待他,現在立刻跑來瞭,浮雲暖揉瞭揉小乞兒臟兮兮的頭發道:"我要看經文,你看不?"
"我不識字……"小乞兒撓瞭撓頭發,然後道:"而且你教我一次,我能記得住多少?"
"最近幾天我都會來城隍廟過夜,多教你些東西,也可以呀。"浮雲暖從袖袋中取出一卷書冊,給小乞兒讀瞭起來。
"那個,阿暖哥哥,你讀的東西我都聽不懂啊。"小乞兒一頭霧水,浮雲暖道:"我知道,但是現在你我緣分有限,你也隻能先記住瞭,將來若是你真的機緣到瞭,自然就會懂的。"
"……"小乞兒開始背記。
第二天天亮,雨翩翩起床,結果浮雲暖居然徹夜不歸!
這就導致瞭今天吃飯的氣氛怪怪的……
"氣死我瞭,阿暖居然真的一夜不回來!"白衣說得義憤填膺,雨翩翩則是喝瞭一口粥方道:"我三師兄說過,男兒本色,浮雲暖不也是個男人嘛,有什麼好奇怪的。"
"不奇怪你一股子的酸味!"白衣用手在鼻子前面扇瞭扇。
"說他出去找女人的是你,又不是我。再說瞭,浮雲暖說瞭,他去城隍廟瞭。"雨翩翩放下碗,生氣地道:"一會兒我就去城隍廟找他,找不到,就抓出來打一頓。"
"……"嶽倓被雨翩翩的氣勢嚇得抖瞭一下,然後悄聲對季嬋娟道:"我說……嬋娟,我開始有點兒理解阿暖為什麼死活都不想跟她訂什麼婚瞭。"
"那是因為阿暖沒成年好嗎。"季嬋娟扶額,真不知道嶽倓每天都在想什麼。
"這麼兇,我也一輩子不想成年。"嶽倓用非常輕的聲音表示瞭一下。
"嶽……"雨翩翩的話還沒說完,初菱已經開口道:"翩翩,先別去找阿暖,把我拜托你的事情做好吧。"
"好吧……那我去瞭。"雨翩翩決定先把正事解決瞭,再去想如何收拾浮雲暖。
初菱和辭文剛到縣衙,就看到浮雲暖頭發上冒著水汽就來瞭,開口就是:"菱姐,魚良朋的身份有問題。"
"嗯?"初菱微微皺眉道:"可是縣令大人查過,魚良朋的身世在卷宗上是沒有任何差池的。"
"身傢清白的人是不可能販賣這些書的。"浮雲暖指瞭指存放書本的格子,並道:"這些書的來歷都不簡單,不可能是人界所有,一個正經的普通商人,怎麼可能會有這些書?"
"那道長覺得,這些東西的來歷?"辭文這麼問,浮雲暖沉默瞭片刻,方道:"有可能是妖界。"
"妖界?"辭文皺眉道:"妖界是什麼地方?"
"諸界分離的時候,最合適妖族居住的一界。"浮雲暖道:"由於兩界分離太久,記載並不準確。"
"……"初菱與辭文沉默。
"阿暖,你瞭解江湖上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什麼地方能買到七日眠。"初菱突然這麼問,浮雲暖一愣,問道:"七日眠就是那種假死的藥?"
"你知道?"看到浮雲暖的表情,浮雲暖微微皺眉道:"我知道瞭幾個消息,魚良朋身世並不簡單,他總是能得到一些奇珍物品進行販售,而最近,他的行蹤突然變得非常飄忽不定。在江湖上有這樣一群人,隻要給五十萬兩黃金,就可以讓人拜托追殺,但是這個組織很神秘,沒有人接觸過。"
"這麼說,七日眠很有可能是這個組織流傳出來的東西瞭?"辭文微微皺眉,初菱道:"有可能,曾有一位高人跟我說過,七日眠也隻是偶然才流傳出來的,根本沒有人能根據藥粉,反推出制法。"
"江湖上有些東西並不一定是一個人所制作出來的,有時候可能是幾十人的心血,無法復制也情有可原。"辭文點瞭點頭。
"我在想一個問題……會不會魚良朋飄忽的行蹤,是為瞭躲避什麼人?"初菱聽瞭浮雲暖方才所言,做出推測。
"甚至有可能是仇殺呢?"辭文將所有卷宗放在一邊,然而道:"他與朋友事先約定,來演一出假死的戲碼。"
"然而卻不料被仇傢尋上,提前下毒至死。"初菱接瞭話茬,然後道:"但是根據卷宗來說,生活上魚良朋並沒有什麼仇人……那問題就出在他的生意上瞭?"
"看來我們還是要去問問房正卿,若他真的是魚良朋的朋友,興許真的知道些什麼。"辭文起身。
"那個……這事兒我去吧。"浮雲暖想起乞丐首領所言,並不打算讓二人前去。
"哦?"初菱笑瞭一下,道:"今天一早,我已經讓翩翩再去看著房正卿瞭,阿暖,你昨天才跟翩翩打瞭一架,一會兒你們見面不會又打起來吧?"
"我又不是她,再說瞭,雨翩翩應該不至於連事情的輕重都分不清吧。"浮雲暖微微撅嘴。
"浮雲道長你平時可沒這麼熱心啊,為什麼突然要去瞭呢?"辭文知道,浮雲暖肯定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正義感爆發的,因為浮雲暖和雨翩翩性格相差實在太多瞭。
"……"浮雲暖沉默瞭一下,然後道:"我自然有我的道理瞭……"
這次浮雲暖不是敷衍,隻是不想說明理由。
"你去吧,我與辭文公子最後再核實一下所知的事情有多少是真,今天還是醫館見吧。"初菱記得浮雲暖每天都在吃季大夫配的藥,肯定要回去的。
"好……"浮雲暖轉身就出去瞭。
"菱姑娘還真是信任浮雲道長。"辭文看著浮雲暖離去的方向,頗為頭疼的揉瞭揉額頭。
"實際上,這些日子相處下來,難道辭文公子還是對阿暖有偏見嗎?"初菱這麼問。
"這……"辭文無奈笑道:"既然菱姑娘都說是偏見瞭,在下改就是瞭。"
"哈……"初菱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