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帆帶著一臉有事的表情走瞭,順手把一幹看熱鬧的人等也帶走瞭,葉梨倒是沒什麼表情,她已經想好瞭要怎麼對付這個叫楊嘉畫的男人,隻是需要時間去做而已。雖然說當時和千期堯定下那個口頭約定更多的是玩笑,但是她哥哥這麼認真總讓她覺得有哪裡不對。千期月微笑著送他們出去,然後轉身看楊嘉畫一眼,舀起一勺碗裡的皮蛋瘦肉粥:“他們沒有為難你吧?”楊嘉畫很誠實的點瞭頭,順便在心裡腹誹一句。
千期月喝下粥,看他一臉委屈,笑瞭笑,心裡莫名平靜下來。老實說,她現在並不餓,隻是在這種情況下,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事實上,她委實不是個多話的人,這也是她為什麼這麼多年一直朋友不多的原因,很多時候她都不知道說什麼,也並不是很喜歡和女生一起討論八卦什麼的,於她而言,讓她和那些小女生過一個下午,她寧願不眠不休埋在工作裡哪怕十二個小時。
楊嘉畫一直都是知道的,前世的千期月已經夠冷瞭,那時的她連朋友都沒有,隻有一群忠心的屬下卻又不能跟他們無端說心事,性格怎麼可能會好的起來?現在的她,已經改變很多瞭,不知道是因為葉帆他們的關系還是因為她今世的傢庭比以往的好瞭很多,但這種事情,他自然是喜而樂見的,沒有誰比他更希望她能好起來,不管身體還是心靈。
千期月慢悠悠的吃完瞭粥,疑惑的嘀咕瞭一句:“這次怎麼不放蔥花瞭?”她筷子所指,是盤豆腐,色澤鮮艷,紅白相間,唯獨沒有綠色。楊嘉畫在一邊很淡定的回道:“我跟廚子說瞭不要放蔥花的。你不喜歡不是麼?”千期月心裡一動,這件事她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即使是葉帆也從未察覺出來,但這個才認識不久的人一語道破瞭她要忌口的食物。
挑眉:“你怎麼知道的?”淡淡的危險氣息泛起,楊嘉畫像是沒察覺到一般,聳肩接道:“我想知道的事一定可以知道。”完全不跟她說的樣子,千期月也不打算勉強他,這種小事知道瞭又如何?又不是什麼大事,沒必要這麼計較。與這個相比,有件事情更為重要:“你確定要做我的司機?”楊嘉畫搖頭:“不是。”接著笑得燦爛的看著她:“我的正職是你的保鏢,司機隻是副業而已。”
千期月看他一臉堅定,也並不打算勸他。對於她這種喜歡偷懶的人來說有個司機也不是壞事,更何況她對楊嘉畫的身份很是好奇,對他這個人也不算是很討厭,接受也沒什麼。但是她要跟他說清楚一些事:“我一周上六天班,周日休假。上班的時候我一般七點起床,七點半出門,你可以七點四十過來接我,早點晚點都無所謂,但是最好偏差不要超過十分鐘。要是你有什麼事來不瞭或者要請假,隨時跟我說,打個電話也行。明白?”
一貫的條理清楚,步驟嚴謹,這麼久瞭她的作風還是沒有變。楊嘉畫含笑點頭:“我明白瞭,會準時的。”他要是記得沒錯,千期月不喜歡別人遲到也不喜歡別人爽約,聽他這麼說,微微點瞭點頭:“你什麼時候出院呢?到時候我來接你,也好熟悉下你傢在哪,免得以後走錯路。”千期月滿臉黑線的聽著楊嘉畫的詭辯,心裡一陣哭笑不得。點點頭,算是答應,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出院,所以:“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出院,晚點醫生來瞭我問一下好瞭。”楊嘉畫點頭:“我陪你。”
千期月頓瞭頓問道:“陪我?你都不用做事的嗎?我又沒什麼,你有事就去忙啊。”楊嘉畫看她隱隱有炸毛的趨勢,憑著對她的瞭解知道她這是有點害羞,也是不習慣和現在還是她的陌生人的楊嘉畫這麼一步不離的跟在他身邊,他搖頭,忍下心裡對於自己是她陌生人這個身份的不適,笑著給她順毛:“我的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瞭,剛好有時間可以陪你。你一個人在醫院會很無聊的。”千期月拗不過他,也就不說什麼。
大概傍晚時分的時候,終於盼來瞭醫生查房。說終於是因為那是的千期月因為無聊已經睡瞭兩覺瞭。她睜眼等著醫生走近的時候,順眼一瞟看見瞭金屬櫃子上的一張白色便條,上面的字很是清秀有別具風格,一筆一劃輕柔的似乎能看見楊嘉畫的笑臉:“我去買晚餐瞭,有事叫醫生或者給我打電話。”後面附瞭一串數字,很明顯是楊某人的電話號碼。收回視線,眉眼彎彎的看著走近的女醫生:“薛醫生,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啊?”
薛琪看瞭她一眼,默默抬起右手察看她的傷勢,端詳瞭好一會才回答:“從傷口的愈合情況來看,明後天就可以出院瞭,隻是出院瞭也不能劇烈運動,要小心傷口撕裂。”千期月很是謙遜的聽著,一臉受教的表情。薛琪看她氣色還不錯,點點頭囑咐瞭她幾句日常的保養技巧就出去瞭。
千期月剛剛送走醫生,手機就響瞭起來:“nomatterwhatyoutake,babyi'vechanged,iswear……”千期月接起來:“幹嘛?”那邊的穆逸似乎很忙,在他沉默的這幾秒時間裡,她聽到不下四次紙張翻頁的脆響以及文件夾開合的聲音,她勾起唇角,笑得很是腹黑又帶點可愛。“千期月,你是不是腦子抽瞭啊?我明明就說瞭讓你全權處理文案事務的,怎麼我回來瞭還有這麼多沒處理啊?你是忙著做什麼去瞭?”
千期月逗他:“你不是執行長嗎?俗話說得好,官大一級壓死人,你比我大,這種決策類時間理所當然的要交給您來做啊。”穆逸一臉煩躁的看瞭看門外,除瞭他這裡還亮著燈,就沒人瞭好嗎?他一個人在公司裡累死累活的加班,有人卻在醫院被全天候陪護他心裡怎麼可能好得起來?其實他也知道很多份文件是隻能他簽字的,可是這種文件站瞭這一大摞文件的百分之十五都不到好嗎?暗暗吐槽完畢,穆逸開啟霸道執行長模式:“行瞭,別說那麼多瞭,後天之內過來上班,不然就算你請瞭假,這個月的獎金也別想瞭。”
看瞭看無辜被掛掉的電話,千期月笑得前仰後合。穆逸的性子看起來是被葉帆磨得差不多瞭啊,面對她這種無良下屬,他都不生氣瞭,想來是葉帆**得當的緣故吧。不過她也知道,最近廣告部要推出針對公司一系列新產品的宣傳方案,肯定不會輕松,自己那天東想西想的又完全忽略瞭這茬,也不怪穆逸要暴跳如雷瞭。
剛好也拿出瞭手機,千期月把楊嘉畫的手機號存進電話簿裡,隨手打瞭“嘉畫”兩個字,然後向號碼的主人發過去一條消息:我是千期月,明天出院。楊嘉畫摸出手機,掃瞭眼短信內容,提著食盒的手緊瞭緊,加快腳步朝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