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除去小人

作者:木婉青 字數:3037

夜,靜的可怕。鐘離瑾端坐在書桌前,一旁的厚厚一疊的宣紙,一旁的臨湘心疼的看著鐘離瑾,手中不停的磨著墨,“三少爺,三更天瞭,今兒就早點休息吧。”

鐘離瑾揉瞭揉已經酸痛的手,“無礙,早點寫完省的再受折磨,倒是說起來,臨湘你早些歇著吧,待會兒還要當差呢。”臨湘堅決的搖搖頭,“三少爺不睡臨湘也不睡。”

鐘離瑾嘆瞭一口氣,抬筆繼續抄錄著這心經,終於是抄錄完瞭,聽著外頭打更的,原是已經五更天瞭,看著靠在一旁睡的不安穩的臨湘,鐘離瑾搖搖頭,將抄錄好的心經放在一旁。

等著臨湘睡醒,再讓她將這炸成書本才好,說著幫臨湘調整好一個舒適一點的位置,瞧著外頭天沒亮全,幹脆靠在那椅子上瞇一會。

日上三竿,鐘離瑾這才被臨湘給叫醒,瞧著時辰已如此之晚,不由得責怪道,“臨湘你怎地不早些喚我?”臨湘嘿嘿一笑,“昨晚三少爺定是很晚才睡著,奴婢私心裡自然是想著能讓少爺多睡一些。”

“再說瞭,我將那些宣紙紮好也費瞭寫時間,今一早奴婢就去打聽過瞭,老夫人方才醒的,少爺先去也為時不晚。”見臨湘如此說道,鐘離瑾嘆瞭一口氣。

“雖說是為我好,以後可不許犯瞭,我可不能掉以輕心瞭。”臨湘連連稱是,鐘離瑾匆匆用瞭早膳就往老夫人的院子去瞭。

一股苦澀的藥味飄的老遠,讓貼身的嬤嬤去傳瞭,鐘離瑾在屋外等著,不久嬤嬤便來招待著鐘離瑾進去。

原本灼灼的老人此時也是臥病在床,見此鐘離瑾心中也是不忍,上前幾步,坐在床頭,“祖母,你可好些瞭?”老夫人溫柔的看著鐘離瑾,“好些瞭,隻是人老瞭,不中用瞭,想必也是時日不多瞭。”

鐘離瑾連忙說道,“祖母可是要長命百歲的人,怎麼說如此晦氣的話?孫兒相信祖母一定可以好起來的。”老夫人搖著頭拍瞭拍鐘離瑾的手背。

“如若真如此那便是好的,這些日子,也就你三姐,和大夫人他們來看過我,瑤菁和曇兒……”說著眸光有些暗淡,瞧著老人這幅落寞的樣子,鐘離瑾心中也是不好受的。

“進來聽母親說,大哥和大姐近來被瑣事纏身,可能是耽誤瞭些時辰,一定會來看祖母的。”老夫人嘆瞭一口氣,“你倒是一個乖巧的,瑣事纏身,能有什麼事情呢,還不能抽空來看看我這個老婆子……咳咳咳…”

鐘離瑾連忙幫忙順氣,“祖母可要註意身體啊,好好養好身體才是好的,對瞭,李嬤嬤,今日祖母可吃瞭藥?”李嬤嬤見鐘離瑾如此問,趕緊端來瞭一碗湯藥。

“老夫人怎地都不肯吃,已經熱來三遍瞭。”苦哈哈的說道,鐘離瑾將藥端過來,“祖母,這不吃藥怎麼能好呢。”老夫人皺著眉頭。

“我吃瞭這麼多,也不見好,還苦人,索性就不喝瞭。”鐘離瑾輕輕吹瞭吹,“祖母若是不肯喝,那孫兒以後就不來看祖母瞭。”老夫人看瞭一眼那黑漆漆的湯藥,終是同意瞭。

伺候完老夫人喝完藥,鐘離瑾才將那幾本手抄的心經拿來,“昨日大夫人讓孫兒抄瞭幾本心經來,這倒是怪孫兒,這麼久瞭,倒是未曾聽說祖母病瞭。”

老夫人看瞭一眼鐘離瑾的面色,接過那心經,反復的摩擦著,“這也是怪不得你的,這幾日你都在忙著定國侯和酒樓的事兒,也照顧不過來,這心經,想必是熬出來的罷。”

鐘離瑾嘆瞭一口氣,“隻是想著早些來送予祖母,孫兒才學淺陋,還請祖母不要笑話才是。”老夫人抬起手撫摸著鐘離瑾的面頰,“怎麼會笑話?祖母高興還來不及呢,而且這字祖母看著也順心。”

說完就將手中的心經交與李嬤嬤暫時收起瞭,陪著老夫人聊瞭一會,鐘離瑾這才回到院子,想著再去母親的院子一趟,也沒落腳就去瞭。

林如倩看著鐘離瑾略微憔悴的面龐,讓下人煮瞭幾個雞蛋,幫著消眼袋,“你也是,為何要熬夜去抄那經?讓下人去做不就好瞭?”

鐘離瑾閉著眼睛,“那心經是孩兒自個兒想抄的,今早已經拿去給祖母瞭,這心意之禮,哪裡來的半點馬虎?”林如倩也不知此時是該責罵還是誇獎瞭。

留在林如倩院子中用瞭午膳,鐘離瑾這才回到自己的院子,小恬瞭一會就帶著臨湘去金中酒樓,找瞭個包廂就讓那店小二將掌櫃的換來,沒多久,門就被推開瞭。

一男子給鐘離瑾行瞭一個禮,“在下金中酒樓的掌櫃李全,不知是三少爺來訪,有失遠迎。”鐘離瑾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李全,“先前金中酒樓的薛掌櫃去哪裡瞭?”

李全一怔,“在下不知,隻是大夫人讓小的來這兒上任,姑且那原先的,已經走瞭罷。”鐘離瑾摩擦著手中的酒杯,想不到那大夫人竟然把手伸到這兒來瞭,“也罷瞭,你且吧這酒樓的賬本給我看看。”

李全下去將那賬本拿來,鐘離瑾看著賬本上的數字,心中暗暗的清算著,前些天自己記得還撥瞭一些銀子出來打賞酒樓的人,讓李全先下去瞭,鐘離瑾將臨湘喚來。

“臨湘,你可記得當日我將這賬本放在桌上,不小心灑瞭一些茶水上去。”臨湘想瞭想,“當然是記得的,當日還是奴婢將那印子去掉的呢,隻是去不幹凈,還留下瞭一小塊的印記在那冊子上。”

鐘離瑾瞇起眼睛,“這就對瞭,你看,這賬本上幹幹凈凈的,如若說是換瞭一本,那為何這賬還記不清楚?”這賬本唯一的紕漏就是未將那人請百裡羿喝酒花的銀子算進去。

而這件事情他早就交由那薛掌櫃去登記瞭,就算當日薛掌櫃並沒有登記,那也應該將這告知這李全,然並沒有,而且這人換瞭,自己卻全然不知,而且還是那大夫人挑選的,鐘離瑾在臨湘耳邊低語幾句,臨湘立刻去辦瞭。

鐘離瑾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手中的賬本,大夫人竟然把手伸在這兒,今日就讓她竹籃打水一場空,不一會兒臨湘就回來瞭,“三少爺,剛剛我去拿薛掌櫃的傢中,發現那兒已經易主。”

“聽周圍的人說,你薛掌櫃似乎招惹瞭仇傢,被人趕瞭出去,此時正在北街的一小房子裡呢。”鐘離瑾將酒杯放下,“你把那李全叫來,順帶著還有酒樓的一幹人等,今日酒樓打烊。”

臨湘立刻下去辦,鐘離瑾狹長的眸子輕輕揚起,那薛掌櫃恐怕也是吃瞭不少苦頭瞭,現在倒是放心瞭,李全恭恭敬敬的站在鐘離瑾的前面。

“李掌櫃,我瞧著這賬目清清楚楚,想必這酒樓交由李掌櫃打理,我也就放心瞭。”李全立刻殷勤的說著好,鐘離瑾嘆瞭一口氣,“今日我要請那定國侯來次一聚,就按照上次菜式來罷,這賬本上清清楚楚的登著呢,你可別弄錯瞭。”

李全一愣,自己完全不知上次的菜式,大夫人也沒說起,但嘴上隻好答應,“那就先請掌櫃的下去準備吧。”李全連忙退下,吩咐著廚子將這酒樓的招牌菜全部炒上。

鐘離瑾看著眼前豪華的菜式,笑著看著面前的李全,“李掌櫃真是深得我心,隻是有一件事情,不知道李掌櫃知道與否?”“三少爺不妨說。”

“這賬本可是你翻新的?”李全心下一虛,答著是,“那你可知上次我請那定國侯一聚,點的隻是幾樣小菜和幾壇酒,何來如此多的菜式?”

李全‘撲通’一下跪在瞭地上,“是小的記性不好,沒有記上。”鐘離瑾站起身,圍著李全說道,“李全,你可知那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你竟然私吞?臨湘,把他給我丟出去。”

臨湘立刻叫瞭店中的小二,就要來拖,李全跪在地上,“三少爺,小的真是沒有啊,小的是冤枉的,三少爺你不能這樣冤枉我!”鐘離瑾一腳踹開。

“如若你吞的是其他,我也不說你什麼,隻是你可知道,定國侯與我的關系?要是被他知道瞭這筆錢被你吞瞭,你知道後果有多大麼?我沒有將你拖去喂狗就是寬容大量瞭。”

說完揮揮手,李全還想說什麼,臨湘立刻將那小二肩上擔著的毛巾塞進李全的口中,“快拖出去丟瞭。”店小二下手也是幹脆利落,直接將李全丟出去,引起瞭不少人的圍觀。

鐘離瑾不緊不慢的走致店門前,“各位鄉親父老,請大傢見證一下,這個小人,竟然私吞錢財,而且少的那一筆還是定國侯的,今天我將這人驅逐出去,大傢做一個證人可好?”

既然鐘離瑾都這麼說瞭,當然要給面子。

“這種人就該這麼辦!”

“真是丟臉,定國侯的買賣也敢私吞,活膩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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