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雅見二人離去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齒,百裡羿的意思她再看不出來,就是傻子瞭!她從小到大,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全都拜百裡羿所賜,她不明白這種男人有什麼好的,隻不過長相和傢世好而已,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放著她一個大美女不管,竟然和一個男人去玩,要嘛,就是嫌棄她到瞭極點,要嘛,就是有斷袖之癖,想到這裡,林舒雅突然想起來,前幾天她無意中聽到說百裡羿和鐘離瑾在京城裡消息,說是定國侯和戶部尚書大人之子二人有斷袖之癖,當然她本是不信的,但是現在看來,也不一定。
“林姑娘,請。”
林舒雅回頭白瞭那暗衛一眼,然後就轉身離去。
這邊百裡羿和鐘離瑾,二人其實沒走多遠,看到林舒雅離去,二人才準備去其他地方。
“終於走瞭,她真的好能講啊!”鐘離瑾感慨道。
百裡羿見她這副模樣,不由得好笑。
“我也覺得她好煩。”百裡羿笑道。
二人相視一笑。
“對瞭,你今天是要帶我去哪裡玩?”鐘離瑾突然開口問道。
“你跟我來就知道瞭,絕對是個好地方。”
見百裡羿神神秘秘的,鐘離瑾也不問瞭,好奇百裡羿說的好地方是哪裡。
二人穿過集市,出瞭嵐州城,一路過來,竟然來到瞭一座青山的山腳前。
“接下來可能會累點,要爬山。”
“沒問題的,放心吧!”
“記得待會跟著我,別走丟瞭。”
“好。”
就這樣百裡羿在前面走,遇到陡峭的地方,就會拉一把鐘離瑾,而鐘離瑾則是在後面,一腳深一腳淺的跟在後面,澤一在鐘離瑾後面看著,防止她滑落。
沒過一會兒,鐘離瑾就沒有沒力氣瞭,但是她一直強撐著,百裡羿和澤一皆是習武之人,又常年在外征戰,自然體力要比鐘離瑾強多瞭,更何況鐘離瑾常年在府內,莫說出去騎馬打獵瞭,平常出門也就去去酒樓,其他地方都比較少去的,像這種爬山,還是第一次,自然會比較累,更何況她還隻有十三歲。
“要不休息一會兒?”百裡羿自然是聽出來瞭鐘離瑾氣息有些不穩,而且還看到她雙頰通紅,額頭上有著細密的汗珠。
“不用,繼續吧!”鐘離瑾繼續走著,她不想因為她耽誤時間。
“出來玩,就是要玩的開心,累到瞭,那就不是玩瞭,而且今天晚上我們不回去瞭。”百裡羿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擔心什麼。
“還是早點到目的地好些,這荒郊野外的也不安全。”鐘離瑾還是堅持繼續走。
見她如此堅持百裡羿也不好再說些什麼瞭,隻能由著她去瞭,倒是澤一對此有些驚訝,畢竟在他看來像鐘離瑾這樣的公子哥肯定都是嬌生慣養的,沒有習過武,更沒有上過戰場,甚是連強身健體的機會都很少,他本來以為百裡羿這樣一說,鐘離瑾就會順勢答應休息,沒想到鐘離瑾竟然拒絕瞭,要求繼續,這讓他有些驚訝,不由得對鐘離瑾又高看瞭一眼。
其實鐘離瑾的確是有些堅持不住瞭,但是他不想讓百裡羿以為她是個柔弱的人,所幸的是,沒過多久就到瞭一個相對來說好走一點的路。
“這是……”
鐘離瑾看著眼前的青石磚的臺階,一路蜿蜒而上,頂上看樣子是座寺廟。
“這裡就是隱安寺,我想帶你來的地方,這裡本來是不對外開放的,因為我與這裡的主持有點交情,便過來瞭,我猜你一定會喜歡這裡的。”
說完便帶著鐘離瑾上去瞭。
鐘離瑾小心翼翼地踩在長滿青苔的臺階上,打量著周圍的景色,入目是滿山的綠,周圍唯一不一樣的顏色恐怕就是上面的隱安寺瞭,青瓦紅墻,看著不大。
沒過一會兒,就到瞭,百裡羿走上前,輕叩門,銅環扣在老舊的門上,發出篤篤的聲音,過瞭許久,久到鐘離瑾以為不會有人來開門的時候,門後傳來瞭一個清脆的聲音。
“是誰在敲門?”聽聲音估摸著是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
老舊的門發出吱呀一聲響,然後緩慢地被人打開瞭,果然門裡面的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和尚,一身海青僧衣,模樣倒是十分清秀的,唇紅齒白,如果不是做和尚的話,長大後一定會有許多女子要嫁給他的。
“哦,是你啊!難怪師傅說隱安寺要嘛不來人,來人瞭就差不多是你瞭,白施主。”說完小和尚對著百裡羿雙手合十,行瞭個禮。
“有勞小和尚瞭。”
“無妨,施主們跟我來吧,師傅在裡面等著你們吶。”
說完小和尚就在前面引著路,百裡羿三人就跟隨在後面。
鐘離瑾打量著這寺廟的裡面,外面看起來有些破舊,但裡面還是不錯的,說不上裡面的裝飾有多好或是有多差,裡面讓人看瞭很舒服,感覺像是生機勃勃,不像平常的寺廟,要嘛裡面裝飾的十分精致,要嘛,裡面就是十分破爛,但不管怎麼樣,裡面都是有著香火味道的,但是這裡不一樣,香火僅僅聞得到一點,更多的是樹木花草的清香。
這廟裡種著各種各樣的話,還有幾棵樹,看樣子是桃樹,她之前見過,隻不過現在才十月份,還沒有到三月份,桃花都沒開,但是其他的花有些倒是開的挺旺盛的,她有些明白這裡的寺廟和其他地方有什麼不同瞭,其他地方的寺廟是給佛住的,而這裡的寺廟是給人住的。
一路走過來,一路的樹和花花草草,她僅僅隻看到一尊菩薩和一尊佛祖的像,別的寺廟通常是幾尊。
“到瞭,師傅再見裡面侯著,我就不進去瞭。”
小和尚說完,便離開瞭。
百裡羿見小和尚離開瞭,便讓澤一在門口侯著,然後自己帶著鐘離瑾推門進去,百裡羿走在前頭,鐘離瑾跟在後。
“羿,好久不見。”
聲音像是潺潺流水,十分動聽,說話讓人感覺他在唱歌,鐘離瑾聽著聲音估摸著這人應該跟百裡羿一般大小。
房間裡裝飾的十分樸素,可以說是地上除瞭一張床,一張打坐的榻,一張桌子,四條凳子,便無其他的東西瞭,而墻上也僅僅掛著一幅字畫,畫上僅有一朵殘缺花瓣的青蓮,窗戶上放著兩盆花,鐘離瑾幾乎是瞄瞭一圈,就看清楚瞭這整間房間的佈局,心裡嘆道,果然是當和尚的住的地方,還真是樸素。
鐘離瑾走近瞭,才看清楚那字畫上面的字,隻見上面題寫著:
細雨斜風作曉寒,淡煙疏柳媚晴灘。入淮清洛漸漫漫;
雪沫乳花浮午盞,蓼茸蒿筍試春盤。人間有味是清歡。
落款是蓮空二字,筆法如同鸞漂鳳泊,遊雲驚龍,看的出來寫這首詩的人有多麼用心。
“這位施主很喜歡這幅畫嗎?”
一語驚醒鐘離瑾,她這才想起來,她是和百裡羿來見故人的,連忙轉過身子去看那人,當看到那人時,鐘離瑾不由得驚艷瞭一把。
隻見那人一身海青的僧衣,盤腿坐在榻上,從露出來的脖子和臉,手,都看得出來這人的清瘦,皮膚十分白皙,甚至有些病態的白,應該是常年沒有出去所導致的,秀氣的眉,清湛的淺色眸子,不是特別高挺倒稱得上小巧的鼻子,薄而淺色的唇,嘴唇下方正中間有一顆紅痣,有些妖媚,加上眼睛是丹鳳眼,整個人看起來比女人還美,實在是不應該來當和尚。
“是,這畫看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是嗎?有什麼味道?”那人說道。
鐘離瑾既然說瞭說不出來,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那人又在問,她也不好不回答,所以幹脆認真想瞭起來,那人見她一副思索的模樣,搖瞭搖頭。
“罷瞭,罷瞭,貧僧法號清歡。”
鐘離瑾聽後,下意識的看向那畫上的詞的最後一句——人間有味是清歡。
“沒錯,是從那詞裡面出來的。”
“在下鐘離瑾。”
鐘離瑾發現清歡在看那幅畫時,眼神十分復雜,似嗔似喜,似哭似笑,像是解脫,又像是還沉浸在其中,鐘離瑾識相地轉移瞭話題。
接下來,百裡羿一直和清歡聊著天,三人都沒有再提個那幅畫有關的事情,鐘離瑾也隨便找瞭個理由出去,自己閑逛去瞭。
在這寺廟裡鐘離瑾轉瞭一大圈,發現這裡除瞭那小和尚,就隻有清歡瞭,沒有第三個和尚瞭,不由得有些吃驚,而且這裡供奉佛祖和菩薩的香火估計也是很久才燃一次,供桌上雖然沒有灰,但是看起來這桌子十分老舊,桌面被抹的十分光滑,看來是經常打掃的。
鐘離瑾走瞭出去,突然聞到一股香味,估計是那小和尚在做晚膳瞭,鐘離瑾走過去,推開門,發現過裡面果真是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領他們過來的那個小和尚,小和尚見她過來瞭,有些疑惑。
“你怎麼過來瞭?沒有陪我師傅講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