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分寸。”百裡羿道。
“那主子記得包紮傷口,大夫馬上就過來瞭。”
“嗯,你有心瞭,你做完這些就去休息吧。”
“是,主子。”說完澤一就轉身離去瞭。
一會兒大夫來瞭,幫百裡羿包紮好左臂,就離去瞭。
百裡羿嘆瞭一口氣,估計明天是走不瞭瞭。
第二天林老太爺知道瞭這件事連忙派人送來瞭補品,加強瞭院子裡的防護,派瞭許多護衛過來瞭,這件事還驚動瞭知府的人,知府一查,隻說是有人嫉妒林傢的傢業,故意來報復的,當然這是百裡羿提前和知府打好招呼瞭的。
至於鐘離瑾,醒來之後向他詢問瞭此事,百裡羿隻說是尋仇,鐘離瑾自然是有所懷疑的,但是百裡羿不想說,她也不好再問瞭,當得知百裡羿受傷時,鐘離瑾又是心痛又是擔心,直到百裡羿保證瞭無數次沒事,鐘離瑾才放下心來,鐘離瑾雖然不喜歡林傢多待,但是現在百裡羿受傷瞭,不得不再林傢多呆一會兒瞭。
過瞭幾天後百裡羿的傷好的差不多瞭,一行人便離開瞭,前往下一個地方。
“這回我們去哪裡?”
“去十三繡坊,看看,那裡的衣服和經營方式又會給你啟發的。”百裡羿笑道。
“對瞭,忘瞭告訴你一件事瞭。”百裡羿突然說道。
“什麼?”鐘離瑾道。
“清歡離開瞭隱安寺,現在的隱安寺隻剩下靜安一個人瞭。”
“離開隱安寺?他去哪裡瞭?”鐘離瑾好奇。
“記得我和你說過,他喜歡的是一個教書先生嗎?”
“記得,難道他去教書瞭?”
“我原本也是這樣以為的,但是暗衛和我說他去京城瞭,也許等我們回到京城的時候,可以碰見他。”
“這樣也好,總比在那個小寺廟呆一輩子的好。”鐘離瑾覺得這樣挺好的,那人既然是希望他活下去,自然是希望他能過得好好的。
“其實清歡是個十分有才能的人,若是遇上明君,必定會成為翱翔長空的鷹,甚至是鯤鵬。”百裡羿道。
“那麼有才?”鐘離瑾有些驚訝。
“靳傢最有前途的兩個人,一個便是靳玄夜,經商的頭腦,在他們傢無人能及,一個便是清歡,不對,應該是靳眠夜,他在治理國傢方面很有一套,他的很多想法,是常人所想不到的,不僅僅是在治理國傢方面,還有其他的,隻不過因為一個教書先生,毀瞭一個人才。”說到最後百裡羿有些可惜。
“不,一點都不可惜,一個人若是有瞭愛的人,這個人便會變得鮮活瞭起來,在遇到蓮空以前,我猜測靳眠夜定然是寂寞的,每天的生活都是一樣的,直到教書先生出現,然後是蓮空的出現,清歡的出現,才讓他的生活不一樣。”
鐘離瑾到底是個女人,很多東西思考起來都會比較感性,而百裡羿不一樣,他是個男人,又在戰場上度過瞭那麼多的歲月,很多東西都不會允許他以感性的方式去思考,所以他必然是理性的,他看到的僅僅是靳眠夜這個人,而不是清歡。
“那這樣說的話,清歡是有可能去參加明年的科舉瞭。”百裡羿道。
“他參加科舉做什麼?”鐘離瑾有些驚訝。
“不知道,他這樣做定有他的用意,也許是想完成自己的事業,不這樣,他大概也不知道該如何活下去吧!”
百裡羿其實挺喜歡清歡這個人的,但是這個人什麼都可以,就是在感情上面一根筋,喜歡那個教書先生瞭,恐怕這輩子就是他瞭,沒瞭他,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活下去瞭。
“反正,我們總會回京城的,我們到時候去見見他吧!”鐘離瑾笑道。
百裡羿盯著她的笑顏,緩緩開口道。
“好。”
他突然想起來鐘離瑾剛剛說的那句話,他也是因為遇上鐘離瑾,整個人才鮮活瞭起來的吧!當初的他,除瞭打仗,習武,好像就是在京城裡到處遊玩,似乎也沒有什麼能讓他大喜大悲的事,當然除開他父母亡故的事,回憶起以前,總覺得自己好像什麼都沒有特別的事情,直到遇到瞭鐘離瑾,他才發現自己原來還能有那麼多的情緒和想法,這個人又何嘗不是讓他鮮活起來的人呢?
百裡羿看著鐘離瑾的側臉,突然露出來一個笑,有她,此生足矣。
馬車行駛瞭一天,在一個小鎮停瞭下來,休息瞭一晚上,便繼續出發瞭。
等到瞭雲州就停瞭下來瞭。
“這裡就是雲州,不遠處就是十三繡坊,馬上你就可以看到浮嫻瞭,領略和京城,嵐州不一樣的服飾和刺繡方法。”百裡羿道。
“嗯。”鐘離瑾答道。
其實百裡羿提前派人過去說瞭,那浮嫻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而是要求要見鐘離瑾,沒辦法,百裡羿隻能將鐘離瑾帶過來瞭。
百裡羿帶著鐘離瑾在一個客棧落腳,打算過兩天再去找浮嫻,但鐘離瑾卻提出休息一會兒就直接去十三繡坊,百裡羿不忍心拒絕她,於是就答應瞭,二人用過午飯後,休息瞭一會兒,就一路詢問著來到瞭十三繡坊。
那是個閣樓,一共有四層,掛著一個金鑲的黧色的牌匾,上面四個金色的草字——十三繡坊,從最高的樓頂牽下來十三種顏色的不同材料的佈條,看起來格外的與眾不同,在遠處一眼就能看到十三繡坊,倒是有特色。
等到鐘離瑾和百裡羿走近瞭,這才發現那牌匾上的四個字竟然不是寫上去的,而是繡上去的。
“那牌匾是木頭的,用繡花針穿進去,可見此人是有內力的,而且內力深厚。”百裡羿道。
“這裡不會又是蟄雲閣的地方吧?”鐘離瑾說道。
“不知道,先進去看看吧!”百裡羿搖頭道。
說完二人就並排進去瞭,進去之後入目的都是各式各樣的佈料,這裡閣樓的佈局有些像明鏡臺,隻不過中間沒有那個大臺子,而是改成瞭一個大的桌子,幾個女子坐在那裡,來人都在那裡排著隊,出於好奇,鐘離瑾也拉著百裡羿走瞭過去,排瞭好久才輪到鐘離瑾和百裡羿。
“不好意思,姑娘我們兄弟二人是第一次來這裡,不知道這裡是怎麼樣的經營方式。”
那登記的姑娘見來人不說話,有些不耐煩的抬頭看著來人,看到鐘離瑾和百裡羿的臉的時候,驚呆瞭,連話都忘瞭回瞭,滿腦子就隻剩下鐘離瑾和百裡羿的臉瞭。
“姑娘?”鐘離瑾看著那女子一直盯著她和百裡羿發呆,也不回話,有些不快,但也不好發作,隻能強忍著開口瞭再喚兩聲。
“前面的!快點啊!自己以為自己長得俊俏就可以耽誤大傢夥的時間啊!”後面一個看起來財大氣粗的中年男子大吼大叫道。
鐘離瑾和百裡羿聽後皆是一皺眉,為這男子突然的大吼大叫感到厭惡。
“吵什麼吵!繡坊的規矩不知道嗎?”那本來在看著鐘離瑾和百裡羿二人的女子似是恍然驚醒一樣,朝著後面那中年男子吼瞭起來,柳眉倒豎,一副怒火中燒的模樣。
那人被吼之後,竟然也不說什麼瞭,女子見那男子不敢說話瞭,這才滿意的看向鐘離瑾和百裡羿二人。
“二位公子,這裡是十三繡坊,有十三位繡娘和二十六位繡女,公子交多少銀兩,決定公子找什麼樣子的繡女,做什麼樣的衣服,這裡是各個繡女和繡娘的名字。”
鐘離瑾接過本子,翻著看著,狀似不經意翻到浮嫻的名字。
“就這個吧!”
鐘離瑾看看瞭名字後面的價錢,有些令人咋舌,還好百裡羿有錢,掏瞭幾張銀票,然後那女子就喊來丫鬟將鐘離瑾和百裡羿二人帶到浮嫻那裡去。
“二位公子,請隨奴婢來。”那丫鬟說完之後就領著二人上樓瞭。
“二位公子,到瞭。”
那丫鬟領著二人到瞭三樓的一個房間便停瞭下來,那房間上掛著一個小牌子,上面寫著浮嫻二字,丫鬟敲瞭敲門。
“浮嫻姑娘,有客人來瞭。”
“好,你讓人進來吧。”
裡面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說不少多好聽,卻讓人聽瞭很舒服。
“二位公子,請進。”那丫鬟將門推開,然後將人領瞭進去。
屋裡的香爐燃著,一進去就聞到瞭一股清香,不是燃的是何香,聞瞭之後,隻覺得頭腦清醒瞭一些,像是薄荷,又像是其他的,鐘離瑾挺喜歡這種香的,屋裡沒有太多的裝飾,多是掛著各色的佈料。
一個女子正現在桌子旁邊,著一件曳地水袖百褶鳳尾裙,外面披瞭一件白玉蘭散花的紗衣,低垂鬢發斜插金絲碧玉步搖,臉蛋嬌媚如花,眼神顧盼生輝,周身散發著柔和的氣質,不像個繡娘,倒像個富貴人傢的小姐,通身氣派就和旁的人不一樣。
“奴傢浮嫻,是這十三繡坊排名第一的繡娘。”浮嫻盈盈下拜。
“嗯,你先出去吧!”百裡羿對著那丫鬟說道。
“是。”
那丫鬟退下後,浮嫻仔細打量著百裡羿和鐘離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