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看著這樣的少爺,真的是太別扭瞭。”瀾歌小聲地嘟囔著。
“是嗎?我怎麼沒覺得?”鐘離瑾摸瞭摸自己的臉,感覺還好啊。
“那是因為少爺你自己看不到,所以才沒覺得。”瀾歌嘟著嘴,把銅鏡遞給瞭鐘離瑾讓她自己照照看。
“哎?你別說,還真的不太像。”鐘離瑾仔細地看瞭看鏡中的自己,全然沒有原先的俏麗秀氣,不過也多虧瞭易容這才把她本身女孩子的神情掩蓋瞭許多,她如今長大瞭,愈發的有女人味瞭,男裝也是越來越不像瞭。
“好啦,我們出去買些特色的小玩意吧,我想回去送給母親。”說罷,鐘離瑾便拽著瀾歌出瞭房間,剛巧隔壁房間的人也是剛剛出來。
“哎?寧公子?你們怎麼也在這裡,你們不應該在日月山莊嗎?”鐘離瑾隻是一回頭就看見瞭寧清遠領著寧清安的手,好像也是正要出去。
“白離,這麼巧。本來在日月山莊住著,也是因為你才在那裡,如今你走瞭,我們兄妹也不好繼續在那裡繼續住下去瞭,想著你說回京城處理辭舊繡坊,安安正好想買一套漂亮的衣服,便打算去京中你的辭舊繡坊看看,沒想到在這裡遇見瞭你。”寧清遠有些驚訝的看著鐘離瑾和瀾歌,實際上從江南去往京中的路隻有這麼一條,而這傢驛站是這附近唯一的一傢瞭,所以寧清遠其實有百分之九十的猜測,鐘離瑾在這傢驛站瞭,隻是沒想到隻是隔壁罷瞭。
“是嗎,那我們一起吧。”鐘離瑾有些尷尬,她在信中說回去處理辭舊繡坊的事隻不過是個幌子罷瞭,總不能當著寧傢兄妹的面說回京找定國候吧,不過讓辭舊繡坊給安安做一套衣服也是應該的,畢竟寧清遠可是救瞭自己。
這四個人有說有笑的在一起在這驛站附近閑逛著,路過各式各樣的小攤都要上前看看,尋找一些有特色的東西,好回傢送給自己的母親。寧清遠本是保持著儒雅的笑容跟著鐘離瑾和安安閑逛著,突然感覺有些殺意,回頭看看人群,卻是也沒有找到什麼。但是自那之後,寧清遠便感覺自己被人盯上瞭一般,卻是找不到是誰盯住瞭他,這讓他很是不爽,但無奈又是找不到是誰,隻得提高警惕,防止安安再次失蹤。
這四人逛瞭許久,終於安安有些困瞭,大傢這才回瞭驛站。
“清遠兄,明日再見瞭。”鐘離瑾在門口與寧清遠道別,這才跟瀾歌進瞭房間,就在他們進入房間還未來得及點燈的時候,隻聽見一陣破風聲。
“小心!”瀾歌眼疾手快,把鐘離瑾推開瞭,隻見一支箭就那樣插在瞭門上,若不是瀾歌的反應夠快,現在鐘離瑾的肩膀就已經中瞭一箭瞭。
“什麼人!別跑!”隻見窗口蹲著一個蒙面的黑衣人,手上拿著弓箭,身後背著箭筒,剛剛那支箭就是他射的。那黑衣人見一擊未中,連忙從窗口跑走瞭,瀾歌立馬追瞭上去,就在鐘離瑾還驚魂未定的時候,她的房間門一下就被推開瞭。
“不止他一個人,快跟我走!”來人正是剛剛道別的寧清遠,他沖進來就拽著鐘離瑾往外跑。
“安安呢?”匆忙之間,鐘離瑾並沒有看到寧清安,以寧清遠的性子,怎麼會丟下他的寶貝妹妹帶著她逃跑呢?
“她很安全,你先想想你自己吧,剛剛那是引瀾歌離開你的。”寧清遠不容置疑的說著,兩個人從驛站另一側的小門跑瞭出去。
“等......等一下,我跑不動瞭。”跑瞭許久,鐘離瑾終是沒有力氣瞭,腿有些發軟,想著休息一下,寧清遠看瞭看身後暫時還沒有追來人,便讓她休息一會。
“本來我以為那些人是沖著安安來的,結果沒想竟是沖著你來的。你到底是惹瞭什麼人?是不是你知道要有人來殺你,你才離開日月山莊的?”寧清遠有滿腹的疑問,恨不得都一次問完。隻見鐘離瑾大口喘著氣,一直搖頭,她也不知道到底發生瞭什麼,隻希望現在瀾歌沒事。
“糟瞭,快走!”寧清遠聽到瞭不遠處有許多腳步聲,雖多卻一點也不雜亂,證明這是一隻訓練有素的隊伍,他們已經成半包圍的姿勢像他們逼近。
隻聽幾聲破空的聲音,幾隻利箭直奔他們而來,寧清遠一轉身將鐘離瑾護在身後,拔出自己的佩劍抵擋著利箭。
“白離!你快走!”寧清遠轉頭對鐘離瑾大吼著,鐘離瑾深知自己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既然這幫人的目標是自己,那麼隻要她走瞭,估計寧清遠這邊就好對付多瞭。想著,鐘離瑾咬瞭咬牙,準備繼續向前跑。隻是剛跑幾步,一道破風聲從鐘離瑾的側面傳來,隻見一隻利箭從鐘離瑾的右側射瞭出來,等到寧清遠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瞭。
收拾遲那時快,又是響起瞭一道破風聲,隻聽“當”的一聲,什麼東西把箭弄斷成瞭兩半,落在瞭地上。鐘離瑾還來不及剎車,就撞到瞭一個人懷裡,一股熟悉的冷香浸入瞭鐘離瑾的鼻中,那是百裡羿身上的味道!是百裡羿來救她瞭!
“給我殺!”百裡羿渾身上下都在抖著,差那麼一點,就差那麼一點,他的瑾兒就被射中瞭。
隻是差那麼一點,他的瑾兒就在他面前受傷瞭,他看到利箭的那一霎那心臟都停止瞭跳動,還好,還好他趕到瞭。說完那句話,他身邊就竄出去瞭一個黑影,抽出利箭斬殺著這些蒙面的黑衣人。
“百裡,是你嗎?”鐘離瑾聞著這熟悉的味道一下便安下瞭心來,小心的問著,即使她知道一定是百裡羿。
“是我,瑾兒,沒事瞭,一切都好瞭。沒事瞭。”百裡羿緊緊地摟著鐘離瑾,摸著她的頭發,安撫著鐘離瑾的情緒,他能感受到他懷中的人兒在顫抖,那是害怕,差點喪命的怕。
“百裡,我終於見到你瞭,嗚嗚嗚,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瞭。”鐘離瑾得到瞭肯定的答復,一下子就哭瞭出來,這幾天對他的想念,以及剛剛生死攸關時的害怕,一下子都迸發瞭出來,在百裡羿懷裡哭個不停。百裡羿見鐘離瑾哭的如此模樣,心不由得痛瞭起來,他舍不得讓鐘離瑾這樣哭。
“沒事的瑾兒,有我在,一切都沒事的,你放心。”百裡羿如此安慰著,把懷中的人兒抱得更緊瞭,另一旁同澤一一起殺敵的寧清遠看著這邊一個男人抱著鐘離瑾,心中也是一痛,看來這鐘離瑾早是有瞭心儀的男子,他就沒什麼希望瞭。寧清遠搖瞭搖頭,繼續殺敵。
“百裡,我要跟你說一件事情。”還帶著眼淚的鐘離瑾突然抬起頭認真的看著百裡羿,“這也是我走瞭這麼多天,想明白的事情。”
“你說。”百裡羿替鐘離瑾擦掉瞭眼角的淚看著鐘離瑾,瞧著她這副模樣,百裡羿心中多少猜到瞭幾分鐘離瑾要說的話。
“其實我一直都騙瞭你,騙瞭世人,就連我父親都不知道,我是女兒身。”鐘離瑾說完,便一直盯著百裡羿,想看他到底是什麼反應。隻見百裡羿嘴角勾起瞭一抹微笑,看的鐘離瑾都有些炫目,“你這是什麼反應?我不是開玩笑的!”鐘離瑾有些急瞭,怕百裡羿不相信她說的話。
“我知道。”百裡羿靠近鐘離瑾的耳邊說完,便是沖著鐘離瑾的唇狠狠地吻瞭下去,百裡羿想這麼做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瞭,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如今鐘離瑾自己跟他承認女兒身,豈不是給他機會瞭?他百裡羿有怎能放過如此好的機會。鐘離瑾本來聽著百裡羿說他知道還有些疑惑,接著百裡羿就吻瞭下來,當即鐘離瑾就蒙瞭,什麼反應都沒有隻是呆呆的看著百裡羿。這時清理完現場的澤一和寧清遠看著這兩個人,識趣的離開瞭這裡,把這裡都讓給瞭這兩個人。
三日後,定國候帶頭向皇上參本大皇子宇文觀燁暗中派人殺鐘離瑾,證據確鑿,宇文觀燁無從狡辯,皇上一怒之下將大皇子宇文觀燁扁為庶民,打入天牢,從此也再無人同宇文焰奪嫡,宇文焰也一心幫助他父皇打理朝政,得到百姓愛戴。
五日後,鐘離傢傳出消息,鐘離瑾其實一直是女子,隻是出於一種保護,這才以男子身份示人,各種說定國候是斷袖的傳言也就不攻自破。
七日後,定國候府傳出消息,要迎娶鐘離府上的一位小姐,眾人想也不想就知道,定國候百裡羿要迎娶的,定然是鐘離傢的四小姐,鐘離瑾。
“鐘離大人,早先我就說過要迎娶鐘離傢的一位小姐,請問現在,鐘離大人可否將貴府上的四小姐鐘離瑾,嫁給我。”百裡羿帶著一堆彩禮上鐘離府上求親去瞭,鐘離寒如今哪敢拒絕,就連鐘離瑾隱瞞女兒身這一事都有定國候百裡羿以及太子宇文焰護著,哪得說的半個不字,如今看鐘離傢能和定國候聯姻也是祖墳上冒瞭青煙,若不是鐘離瑾,他們鐘離傢恐怕和定國候是沒有什麼關系的瞭。
“隻要小女願意,我自然是同意的。”鐘離寒好像一下蒼老瞭十多歲。
“那就好,這些彩禮還請您先收下,迎娶瑾兒的時候,定然還有更多彩禮。”百裡羿笑著點點頭,既然鐘離寒同意瞭,那一切就都沒問題瞭,本來他這次來提親也隻不過是走個過場罷瞭,他還真的不信鐘離寒敢把鐘離瑾不嫁給他。百裡羿是什麼身份?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定國候,他決定他給鐘離瑾的一定要是最好的,於是名人好好籌備婚禮。
一個月後,終於到瞭百裡羿迎娶鐘離瑾的日子,這場婚禮聲勢浩大,怎麼說也是皇傢的人,自然是高調舉辦,這陣仗,隻是比當年皇上迎娶皇後時弱瞭一些罷瞭,畢竟定國候也隻是一名臣子,怎麼也不能將婚禮的規模超過皇上。皇上為瞭表示祝福定國候和鐘離瑾,京中整整玩鬧瞭一周。定國候為瞭同大傢一同慶祝,包瞭京中所有飯店三天,供大傢隨意吃喝。自然這份錢裡也有靳玄夜的一部分,本來是肉疼的靳玄夜看在鐘離瑤若的份上,也是狠心的出瞭。傳聞早已隱世的酒仙也高調的出現在瞭定國候和鐘離瑾的婚禮上,為這個盛大的婚禮提供瞭自己親釀的美酒,這可是讓這個婚禮增色不少。這個婚禮上,就連太後也前來參加瞭,百裡羿終究是迎娶到瞭鐘離瑾。雖然規格沒有超過皇後,但是形式上已經遠遠超過皇後太多瞭。
“瑾兒,你知道我期待這一天有多久瞭嗎?”夜裡,百裡羿坐在蓋著紅蓋頭的鐘離瑾身旁。鐘離瑾搖瞭搖頭。
“其實從我見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喜歡上你瞭,比你見到我的第一次還要早。”百裡羿小心翼翼的挑去瞭鐘離瑾頭上的紅蓋頭
“那......你真的是斷袖瞭?”鐘離瑾笑著說,雖然她還不知道百裡羿是怎麼知道他是女兒身的,但是她肯定,百裡羿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時候,自己還是男人裝扮。
“那你試試看好瞭。”百裡羿的嘴角勾起瞭一絲邪魅的笑,把鐘離瑾壓在瞭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