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百裡弈的這副模樣,鐘離瑾起初還有些拘束,有些本能地抗拒,可是,到瞭最後,鐘離瑾表示自己完全沒有時間想別的事情,因為,百裡弈不準。於是,一夜旖旎。
第二天,鐘離瑾睜開眼睛,發現窗外的天色已經大亮,再仔細一看,發現自己的枕邊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床消失瞭。
一想到百裡弈,鐘離瑾的腦海當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昨天晚上的情形。沒有意外,她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紅瞭,就像是被塗上瞭一層厚厚的胭脂一般。
不想要讓自己一大早腦子裡都是一些少兒不宜的東西,鐘離瑾就努力將之前自己想的事情全部拋到不知名的九霄雲外去。
按照現在的時間,鐘離瑾不用多費腦子想就知道已經錯過瞭吃早膳的時間,想到今天是她嫁到定遠侯府的第一天,鐘離瑾表示自己的做法真的是有些尷尬,太陽都要曬屁股瞭還睡在床上,怎麼可能不尷尬。
想到這裡,鐘離瑾一邊埋怨著自己的丫頭不早點叫醒她,竟然讓她陷入如此尷尬的境地,一邊準備自己起身穿衣。
然而,隻是稍微地動瞭一下,鐘離瑾就發現自己的不對勁瞭,差一點就控制不住自己爆粗口瞭。天曉得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是怎麼樣子的。
在動瞭一下之後,鐘離瑾直直地看著自己平躺之時視線所及之處,緩緩地平復瞭一下自己的心情。此時的鐘離瑾感覺自己的身子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碾過瞭一般,酸痛到無法描述。
鐘離瑾往下看瞭一下被子下裹著的自己,心裡想著:“還好現在百裡弈不在,不然的話……”不然的話就有些尷尬瞭。雖然鐘離瑾從小到大都是按照男子來養的,但是,她事實上還是女子,對於某些方面自然是有著和其他女子一般的想法,這是無可厚非的。
就在鐘離瑾在慶幸著這間屋子裡隻有她一個人的,並沒有百裡弈的時候。不遠處傳來瞭“吱呀”的一聲,毫無疑問,有人開門進來瞭。
起初的時候,鐘離瑾還以為是她那衷心的小丫鬟終於想到要叫她起床洗漱瞭呢,於是,鐘離瑾便有些調侃地來瞭一句:“你終於想起你傢小姐瞭,我還以為你——”忘瞭我的存在瞭呢。
然而,鐘離瑾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完,沒有什麼別的原因,隻是因為這個開門進來的人已經完全出現在瞭鐘離瑾的面前,也正是因為如此,鐘離瑾硬生生地將自己剛才想要說出的話給憋瞭回去。
“怎麼,睡醒瞭?”一陣如酒般醇厚的聲音在這間屋子中響起,最初的時候聽起來有些清冷,但是,再一聽,卻能夠聽出其中飽含著的關心。
咳咳,原來出現的人不是鐘離瑾腦海當中想象的那個人,而是她此時“最不想見到”的,已經榮升為她的另一半的,百——裡——弈——
不知道是因為心態的原因,還是因為此時的“身高差距”原因,在鐘離瑾的眼中,百裡弈似乎變得更加“順眼”瞭。不過,就是再順眼也無法掩蓋鐘離瑾此時心中的窘迫。
於是,在短暫地被眼前的美色迷瞭一下眼睛之後,鐘離瑾原本已經恢復到正常的臉色,又一下子變得紅瞭起來,那速度,估計真的是常人無法想象。
看到鐘離瑾的臉色忽然之間變瞭,原本就在關心著鐘離瑾的百裡弈,一下子沒有瞭往常那將一切都看似浮雲的淡然心態,更不用說那超乎尋常人的睿智瞭。
隻見百裡弈一下子一個大跨步向前走,之後坐到瞭床榻邊,對鐘離瑾說:“你怎麼瞭,是哪裡不舒服嗎?”不管是臉上,亦或是眼裡,百裡弈呈現出來的都是擔憂。
嗯,要不是百裡弈的神情不似作假,鐘離瑾真的是要以為他是在“裝模作樣”。不過,就算是知道百裡弈是真的關心自己,鐘離瑾也無法讓自己的心態瞬間恢復正常。
頂著百裡弈那關心的神色小一會兒,鐘離瑾終於找回瞭自己的聲音,於是,她裝作一切正常,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得對百裡弈說:“我沒有事情,什麼事情都沒有。”
斬釘截鐵,還外帶那麼一丟丟的咬牙切齒地說完這麼兩句,就像是不想要讓百裡弈再揪住這一件事情不放一般,鐘離瑾沒有給百裡弈說話的時間,就繼續接下去說瞭:“對瞭,今天是我嫁到定遠侯府第一天,按照慣例來說應該——”
沒有等鐘離瑾說完,百裡弈就打斷瞭她的話:“沒事兒,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定遠侯府的習慣,我說一還沒有什麼人敢說二。”
雖然鐘離瑾並沒有將她的話說完,但是百裡弈還是瞬間明白瞭她想要表達的事情。或許是不想要讓鐘離瑾想太多,百裡弈說話的語氣貌似還帶瞭那麼一些些的傲嬌,這樣子的百裡弈是鐘離瑾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怎麼見過的。
於是,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鐘離瑾的心思還是被百裡弈給帶跑瞭。隻見鐘離瑾對百裡弈說:“是,那可不是,這整個定遠侯府的人誰敢觸你黴頭,還有,你看看,你一句話一說,哪傢的小姐不會猶如飛蛾撲火一般向你撲過來。”
說到這裡,鐘離瑾還真的是回想瞭一下,這麼一回想,她再一次深切地覺得,百裡弈就是一個妖孽,看看他把那些待嫁的黃花大閨女給迷成什麼樣子瞭。
不,不隻是那一些情竇初開的小姐們,就是那一些早已經嫁人為妻的夫人,在看到百裡弈這個定遠侯世子的時候,眼睛都像是被粘住瞭一樣,不是自制力強的估計都會瞬間撲上去。
想到曾經因為百裡弈的出現而引發的暴亂,鐘離瑾不由自主地笑瞭起來。因為百裡弈的視線一直放在鐘離瑾的身上,所以,百裡弈在第一時間看到瞭她那微揚的嘴角。
鐘離瑾的笑很恬淡,雖然比不上那種開懷大笑給人的震撼大,但是卻是能夠給人一種別樣的感受。就像現在,看到瞭鐘離瑾這在她不經意之間展露的微笑,百裡弈的心仿佛是被什麼輕輕地撞擊瞭一下。就像是有什麼魔力一般,讓百裡弈原本便挺好的心情變得更好瞭。
看到眼前鐘離瑾的模樣,百裡弈的腦海當中忽然蹦出一個問題來,為什麼這麼十幾年來,都沒有人發現過鐘離瑾是女子?咳咳,自然是包括自己瞭,要不是那一次在宮裡的意外,百裡弈想,自己估計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發現這一個秘密。
要是沒有那一次偶然的意外,自己或許就不能找到眼前這個讓自己無法割舍的人瞭。想到這裡,百裡弈的心中多出瞭一絲後怕,不過,更多的是慶幸。慶幸自己在其他人意識到瞭鐘離瑾的美好之前,知道瞭她是女兒身,並一鼓作氣地將她娶進瞭自己的傢門。
不過,開心是一回事,慶幸是一回事,但是,百裡弈表示,鐘離瑾在自己的面前走神這一件事情就是不能夠忍耐瞭。
於是,百裡弈努力地收回瞭自己嘴角泛起的絲絲笑意,讓自己努力板著一張臉,表現出自己不開心的模樣。
接著,百裡弈開口瞭:“鐘離瑾,你在想些什麼呢?”不知道是因為百裡弈的聲音太過於吸引人,還是因為鐘離瑾她本身就已經快要回過神來瞭,反正,在聽到自己的名字之後,原本因為回憶而有些沒有焦點的眼神,也是漸漸地有瞭以往的神采。
不過,還不等鐘離瑾對剛才百裡弈提出的不是問題的問題進行問答,百裡弈就又開口瞭:“我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坐在你的面前,你怎麼還走神呢?!”
就像是鐵瞭心一般地不想要讓鐘離瑾說話,為瞭博得自傢夫人的關註,百裡弈這個定遠侯世子可算是舍去瞭自己以往的形象,變成瞭一個蠻橫的無法用道理可以說動的人。
而聽到瞭百裡弈的話,原本還比較想要認真回答百裡弈的“問題”的鐘離瑾,瞬間主動地將自己剛才差一點就要說出的話給咽瞭回去,轉而送瞭一個清新脫俗的白眼給坐在自己床榻旁邊的百裡弈,之後一句話都沒有說。
咳咳,不算是鐘離瑾故意不想要理百裡弈吧,實在是鐘離瑾不想要拉低自己的智商,和此時這猶如擁有三歲孩童智商的百裡弈說話。
而百裡弈,自然是看到瞭鐘離瑾翻的“美妙無比”的白眼。不想要再這樣子繼續下去,百裡弈他又果斷地轉移瞭話題:“對瞭,你要起來瞭嗎,現在時間貌似是不早瞭……”
說到最後,百裡弈的聲音越來越小,沒有什麼別的原因,隻是因為在他說這一些的時候,眼前這躺著的女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到瞭最後,百裡弈似乎是從她的眼神當中看出瞭“憤恨”。百裡弈覺得,要是眼神能夠殺人,他堂堂的定遠侯世子就要以這樣子的方式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