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後來,一個前輩突然說她一個寶貝的珠釵被偷瞭,無緣無故的大惱瞭一場。
小小的清歌自然不明白發生瞭什麼事,如果她那時知道發生瞭什麼事的話,他一定會立刻就站出來告訴所有的人,那個珠釵是前輩送給她的。
可是她太小瞭,她什麼都不明白。直到珠釵從她的房間裡搜出來的那一刻她也還是什麼都沒有弄清楚。
然後,那個前輩想要借著這個由頭折磨她。
老鴇覺得清歌長得漂亮,將來會賺到很多的錢,所以不允許這個前輩懲罰清歌。
那天晚上,老鴇和清歌說瞭很多,她說:一個人如果想要擁有自己的東西,那就必須要賺錢,如果他沒有賺錢的能力,就隻能出賣身體。
於是,清歌開始練習各種樂器,也開始學習如何討好男人。
直到多年以後,她成為瞭花魁,而那個前輩也要贖身走瞭。
前輩看著清歌如此的信賴老鴇,臨走之前就對情歌說:“多年以前老鴇讓我和她一起一出戲,於是我的珠釵丟瞭。你看,在這青樓裡面,最不值錢的,大概就是信任,還有感情。”
於是清歌,從原本的嫵媚花魁,成瞭眾人眼中的清雅花魁。
不得不說,鐘離瑾的話觸動瞭清歌心底最為隱蔽,最為疼痛的地方。
“呵呵,父母?”清歌壓住心中的難受與痛苦,笑著說,“即便是他們來瞭,那有什麼用呢?隻要一切都成定局瞭,任憑他沒有聽到的本事也休想幫你掩飾這一切!”
鐘離瑾笑道:“那又如何?有他們庇護我依舊可以過得很好。”
“啪!”清歌猝不及防的扇瞭鐘離瑾一巴掌。
“那又如何?鐘離瑾小姐,你以為你進瞭我們怡紅院?還有出去的可能嗎?”清歌猙獰的笑著道:“不管你的父母有多麼神通廣大,我們怡紅院也不是吃素的!如果我們不想將你交出去,他們想搜也搜不到!”
清歌笑得十分殘忍,她道:“鐘離瑾小姐,你就認瞭吧,竟惹我們怡紅院……那你,除瞭成為一個任人發泄的妓女,不會再有第二條路瞭。”
鐘離瑾被她一巴掌扇到一旁,頭上的梨花簪子掉瞭下來,秀麗的長發也隨之滑落下來。
清歌捏住鐘離瑾的下巴,將她的頭抬起來道:“瞧這盈盈動人,我見猶憐的模樣,你可天生是個會勾人的美人啊!”
“那不如……我現在就教教你,要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青樓女子?”清歌笑得不懷好意,鐘離瑾自然也聽懂瞭清歌話裡的意思。心一下子跌倒瞭低谷裡。
她一直拖延時間就是為瞭等百裡羿來救她。可現在,百裡羿沒有等到,情歌這個瘋女人卻像要讓那些男人來玩弄自己。
鐘離瑾腦子裡迅速的想著要怎麼安撫清歌的怒火,繼續拖延時間,等待救援。
清歌的手緩緩揚起,仿佛已經要叫人進來瞭,鐘離瑾正猶豫要不要動手拼個魚死網破,就聽到瞭外面老鴇呼喚清歌的聲音。
老鴇的聲音一下子穿透瞭門進入到清歌和鐘離瑾的耳朵裡:“清歌兒——今晚有位老爺爺點瞭你啦,人傢可是個有錢的主兒,你可給我好好伺候好啊!”
清歌暗罵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這不是故意給鐘離瑾留瞭一條生路嗎?
而對於鐘離瑾來說,老鴇這難聽到不行的聲音在她的耳裡。是如此的悅耳,充滿瞭拯救的意味。
清歌見不得鐘離瑾如此歡快自在,就大聲沖屋外喊:“媽媽!你想辦法給我把這個人推掉,我今晚不想接客!”
老板一聽不幹瞭!
噼裡啪啦的就開始敲門,一邊敲一邊說:“嘿,我說清歌兒,是不是這幾天我給你的特權太多瞭?讓你已經開始有些飄飄然,不知道自己的地位瞭?我告訴你,清歌兒,你隻要一天是我怡紅院的人,你就一天要聽我的話,不然的話,你也不是不懂我的規矩,到時候如果受瞭懲罰,可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
清歌一聽到老鴇說的懲罰,立刻就將鐘離瑾摔倒地上,打開門安撫老鴇道:“媽媽您多慮瞭,我這之前不是身體有些不舒服嘛,不過既然媽媽你都這麼說瞭,就算我身體再不舒服,那我也要出去接客為媽媽您賺錢呀!”
老鴇聽瞭很是滿意,故作親切的拍拍清歌的手道:“哎呀我的清歌兒,你這生病瞭,媽媽我自然也是非常心痛呀,可惜今晚來的這是個大人物,如果你不去,那媽媽我這怡紅院可就說不定辦不下去瞭呀,那到時候這怡紅院裡這麼多的兄弟姐妹可就靠誰養啊?你這次就先把人傢給伺候好瞭,就伺候好瞭呀,是什麼病就請大夫來看一下,到時候這錢呀,由媽媽我來開!”
清歌自然明白,老鴇這不過是說句客套話,真要生病瞭,到最後這錢還是得她自己來開。
不過,她自己的生殺大權可都掌握在老鴇的手裡,尤其是老鴇所說的懲罰,她自然也是見過的,一想到那狠毒的手段,連她自己都忍不住發顫。
“媽媽,您就放心吧,這個客人我一定會給您照顧好的,到時候別說是怡紅院不僅能辦下去,還能辦得紅紅火火的!”
老鴇聽瞭很是高興,就對清歌說:“那你趕緊去化個妝,換個衣服,到時候媽媽我帶你去見見那位老爺!”
“那就謝謝媽媽瞭!”清歌乖巧的說道,看著老鴇的背影,眼中劃過一抹寒意。
等老鴇扭扭身子走瞭以後,清歌檢查瞭一下鐘離瑾的繩子,也趕緊跑去換衣服瞭。
對於鐘離瑾來說,這真的是一個好機會,之前她一直忍受著清歌的踢打,並且在頭上的梨花簪子落到地上摔碎瞭時,她撿瞭一塊放在手裡面,趁著清歌應付老鴇的時候,悄悄地割斷瞭繩子。
現在清歌也出去接客瞭,鐘離瑾趕緊丟掉身上形同虛設的繩子,然後就想要逃跑,就在她剛剛打開門出去的時候,就聽到瞭遠處清歌回來的聲音。
“對瞭對瞭,趕緊來兩個人,這鐘離瑾太過狡猾,到時候如果她跑瞭,那還真是不好辦,趕緊給我找兩個人來看著她。我還有好多事呢這種事情就不要讓我親自來說瞭!”清歌不耐煩的說。
鐘離瑾心下大驚,好不容易才從那房間裡面逃出來,如果被清歌發現,可真的就功虧一簣瞭。
鐘離瑾無奈之下,腦子裡迅速想著對策。這時看到不遠處有一間房間並沒有亮著燈,應該是沒有人在裡面,便隻好翻進瞭那個看起來比較樸素的房間。
看著這間空無一人的房間,鐘離瑾頓覺安心,可還沒等她放下心來,卻又聽到門外傳來人走動的聲音。
鐘離瑾心中一驚,連忙躲進裡間換衣服的地方。
“這裡安全嗎?”
“你就放心吧,沒人會懷疑我們在這怡紅院碰面的。”
“你的消息確實屬實嗎?”
這房間進來人瞭!鐘離瑾心下一驚,連忙躲到暗處,斂聲屏息。
果然,沒過幾分鐘,就傳來瞭兩個男人在交談的聲音。
隻聽見另外有一個男人說:“您真是多慮瞭,我們交易瞭這麼多年,我什麼時候給過您不準確的消息瞭,我辦事您還不放心嗎。”
之前那個較為成熟的男聲說道:“這件事畢竟非同小可,和我以前讓你調查的事情都不一樣,隻要稍微出一點差錯,那這天下可真是要拱手讓人瞭。”
“不是我說,”另一個男人說道,“您真的相信那什麼‘堪占寶庫’嗎?”
先前的那個成熟的男人聲音裡似乎帶瞭一些無奈:“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這畢竟關乎到江山社稷,你說我能不信嗎?”
“堪占寶庫?”鐘離瑾心裡有些好奇,不免伸長瞭耳朵,繼續偷偷地聽他們在說些什麼。
清歌一心認為鐘離瑾一定在這個房間裡,任憑旁邊的人如何去阻攔,她都不聽勸,隻是不管不顧闖進瞭房間。
清歌一下子推開房門,大喊道:“鐘離瑾!你給我出來!”
清歌本以為即便鐘離瑾躲進瞭房間,隻要房間裡的人不包庇他,那他就在無常身之地瞭。
沒想到房間裡隻有兩個男人,而且這兩個男人看起來非富即貴,清歌意識到自己可能惹到瞭不能惹的人瞭。
她連忙福身道:“沖撞瞭兩位大人可真是對不起,但我怡紅院有一個新人不懂事,竟然半路跑瞭,我懷疑她是跑進瞭兩位大人的房間,還望兩位大人能夠體諒,讓我們怡紅院的人搜查一下。”
這叫個男人的談話被打斷本來就很氣憤和擔心瞭,一聽清歌擅闖他們的房間的行為竟然是為瞭這樣一個不起眼的理由,兩個男人不禁非常的生氣。
其中一個男人冷聲道:“我們這裡不會有什麼人跑進來,這裡一直隻有我們兩個人,如果你們想要找人,怕是找錯瞭房間瞭,你們去其他的地方看看吧!”
清歌著急道:“可是這個房間是讓她最有可能逃進來的房間,如果不讓我們搜查一下,說不定就會讓她跑掉瞭!還請兩位大人通融啊!”
“我說過瞭!”其中一個男人怒吼道:“我們這裡沒有什麼人!我來你們怡紅院是來找樂子的,不是來添堵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如果你學不會什麼叫規矩!就讓你們的老鴇來見我,讓我給她談談,什麼叫做規矩!”
沒給清歌繼續解釋的機會,較為成熟的那個男人就開口呵斥道:“出去!怎麼這麼不懂規矩!滾!”
清歌心知這種人是她惹不起的,然後忍住要流出眼眶的眼淚,就連忙道歉,退出瞭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