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哪裡去找徐婉柔呢?”聽瞭鬼谷子的話,鐘離瑾皺起眉頭問道。
說完,她看瞭看還躺在床上虛弱的上官慕兒,又補充道:“慕兒剛生完孩子沒多久,身子正虛著,是不能拖的,必須要馬上解毒。”說著,不知道又想到瞭什麼,面上浮現出擔憂的神色。
百裡羿知道現在鐘離瑾的內心必定十分煩憂,畢竟她一直都很在乎她身邊的朋友。百裡羿走到她身邊,握住鐘離瑾有些冰涼的手,示意她安心。
鐘離瑾感受到手上傳來的溫暖,抬起頭來有些蒼白地對百裡羿笑瞭笑。
看到自己喜歡的人這樣擔心,百裡羿的心裡實在不好受。他轉過身看著還在旁邊的鬼谷子,恭敬地問:“前輩,皇後中的這毒還要多麻煩前輩您照顧,所以前輩…”百裡弈還被說完,就被鬼谷子擺擺手打斷瞭。
“你放心,你不說我也會留下照看皇後,等到你們找到解藥的。隻不過…”鬼谷子有些猶豫,剩下的話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瞭看南宮流雲。
南宮流雲本就因為自己皇後中瞭毒而心急如焚,再加上鬼谷子這樣的神情以及看過來的目光。南宮流雲緊緊握住手中的劍,看瞭看臉色蒼白還沒醒的上官慕兒,幹脆走到鬼谷子的面前,語氣有些疲憊:“神醫不用如此猶豫,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是,皇上。”聽瞭南宮流雲的話,鬼谷子面色有些凝重地說道:“皇後娘娘中的毒雖說一個成年人還受得住,隻是皇後娘娘生完孩子不久,怕是撐不住多久,這一段時間之內務必要找到下毒人啊。”
一聽這話,南宮流雲的臉色霎時就變得很難看。
鐘離瑾見此情景,更是眼眶微紅,緊緊抓住百裡羿的手,過後又默然松開。
“既然此事實在是耽誤不得,那我們就必須要趕緊找到徐婉柔才行。徐婉柔一向與玉枕樓的柳如煙交好,所以我們必須要從柳如煙下手。”百裡羿還有些冷靜說道,隻是還沒說完,鐘離瑾立馬就松瞭他的手,打算去找柳如煙。
百裡羿自然是要跟上,剛走到門口,還沒走遠的鐘離瑾像是感覺到瞭他的意圖,立馬回頭對他說:“你不許去,我一個人去就好瞭。你幫著鬼谷子前輩照看好慕兒,我很快就回來。”話語如此決絕,百裡羿知道她肯定是又想到瞭柳如煙的風評,跨出去的腳步隻好又拿瞭回來。
看著鐘離瑾的背影越行越遠,百裡羿自然是不放心,跟著她,她肯定又不會同意。隻好暗中讓手下人跟著,自己又折瞭回去。
玉枕樓還是一如既往地歡聲笑語,可是鐘離瑾的心情卻十分不愉快。她一腳踹開柳如煙的房間,驚動瞭裡面的所有賓客,賓客都站起來,看著突然闖進來的鐘離瑾。
柳如煙本來正在待客,看著這有些急的鐘離瑾突然闖進來,攢瞭攢鬢邊的頭發。她當然知道發生瞭什麼事情,她向身邊的侍女使瞭個眼色,示意她先把賓客帶下去。等到所有的人走完之後,柳如煙也拉著鐘離瑾坐下來,殷勤地給她倒瞭杯水。
鐘離瑾可不是來喝茶的,坐下之後自然也沒有好臉色。柳如煙一個人忙活瞭這麼久,見也沒人搭理她,自覺也沒趣,幹脆也坐瞭下來。拿起酒杯抿瞭一口,然後把精致的青色酒杯放在手裡慢慢地轉著,悠悠地說道:“姑娘找我來想必是為瞭徐婉柔的下落,不知道我說我不知道姑娘會不會相信。不過,我是真的不知道她在哪。”柳如煙說著,放下瞭酒杯。
“怎麼可能,你與徐婉柔明明...…”鐘離瑾當然不相信她,立馬站瞭起來質問道,隻是還沒說完,便又被柳如煙打斷瞭。
“我與徐婉柔不過是利益關系罷瞭,姑娘又何必如此急,我是不知道徐婉柔的下落,但但不代表別人不知道啊!”說完,她拍瞭拍手。
手剛放下,門就立馬被推開,進瞭一個不過十七八的小丫頭。那丫頭衣服上還沾著些隻有廚房裡才有的污漬,看樣子是廚房裡幹雜活的。見鐘離瑾望她,還有些拘謹地縮瞭縮肩膀。
鐘離瑾轉過頭來不明所以地望向柳如煙,柳如煙則不看她,對那個小丫頭說:“說吧,你昨天出去買菜看見瞭什麼?”
見主人問她,那丫頭即使再害怕也不得不說,聲音也有些顫顫巍巍:“奴婢昨天下午在集市買菜的時候,碰見一個外形和徐姑娘很像的一個女子和一個不認識的男子慌慌張張往城西去,像是在躲什麼人。奴婢也就沒在意,回來的時候和廚房的阿娘多說瞭幾句,然後,就突然被叫到這裡來瞭。”說完,那丫頭就趕緊低下頭。
而柳如煙聽瞭這丫頭的話,漫不經心地摸著手裡的瓷杯,對鐘離瑾說道:“鐘姑娘,這丫頭說的話想必你也聽到瞭,而城西正是通往北燕國的方向。既然鐘姑娘在我這尋不到徐婉柔為何不去北燕國看看呢?”
鐘離瑾不知道該不該信這丫頭的話,但事已至此,柳如煙說的也沒有錯。現在這是唯一的線索,姑且隻有試一試瞭。
“柳如煙,這事不管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希望你沒有騙我,不然我不會放過你。”鐘離瑾說完這句話,就要離開,有的時候又看瞭那丫頭一眼,想說什麼但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就走瞭。
百裡羿在府裡等的有些焦急,剛要出門去尋,恰好碰見鐘離瑾回來,頓時就安瞭心。
“怎麼樣瞭?柳如煙知不知道徐婉柔在哪?她沒有為難你吧?”百裡羿走到鐘離瑾面前,關切地問。
鐘離瑾搖瞭搖頭:“去裡面說。”說完,拉著百裡羿的衣袖進瞭裡屋。
南宮流雲一看鐘離瑾回來瞭,也立馬從床邊站瞭起來,不過眼中的焦急隻有增無減。
鐘離瑾先去看瞭看還有些虛弱的上官慕兒,然後站起來面色有些凝重地說:“柳如煙說她沒有見到過徐婉柔,但是她叫來瞭柴房裡的丫頭,那丫頭說她看見一個酷似徐婉柔的女人和一個男人從城西出瞭城門。”
“城西?那不是通往北燕國的道路嗎,徐婉柔為什麼要去哪裡?”百裡羿聽瞭,皺起眉頭問道。
南宮流雲道:“那為今之計隻有去北燕國瞭。那個女子應該是徐婉柔,而她旁邊的那個男子除瞭東郭沐意還有誰?就算那個女人不是徐婉柔,可現在,隻有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瞭。”
聽瞭他的話,幾人都沉默起來,隻有淺淺的呼吸聲在屋裡此起彼伏。
還是鐘離瑾打破瞭這沉默的氛圍,她看著百裡羿和南宮流雲說:“隻能試一試瞭,這事耽誤不得,我必須馬上啟程前往北燕國,希望能找到徐婉柔他們。”
百裡羿一聽立馬反對,說:“不行,瑾兒前去北燕國一路上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你不能一個人去。我必須要和你一起,我知道你救皇後心切,所以我和你一起去,一路上還有個照應。”
“嗯,百裡羿說得對,你不可以一個人去。而我身為一國之君,也不方便離開,更何況我還要照顧慕兒。所以,你要去的話,必須有人陪同,而百裡羿是最好的人選。”南宮流雲對鐘離瑾說。
接著又補充道:“我知道,讓你們為慕兒的事如此奔波,等慕兒醒來,我……”南宮流雲還沒說完,便被鐘離瑾打斷。
“慕兒是我的好朋友。更是好姐妹,如今她有危險,我怎麼置之不理。更何況,我相信,倘若有一天我也不幸遭遇這種事,慕兒也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鐘離瑾說。
南宮流雲也自知失言,但內心越越發地欣賞鐘離瑾的為人。最後這件事情就這麼決定瞭,百裡羿和鐘離瑾前往北燕國尋找徐婉柔,而南宮流雲則必須留下主持大局和照顧上官慕兒。
是夜,百裡羿就和鐘離瑾收拾好東西,乘著一輛馬車。從城西大門出去,一路前往北燕國。
一輪彎月懸掛於天空之上,星辰點點,夜風微微吹來,散落瞭一地星光。
馬車行瞭一天一夜,終於在穿過一片森林之後來到瞭一個小鎮上。百裡羿和鐘離瑾決定在這個小鎮上留宿一夜,便找瞭一傢客棧。
兩人要瞭一間上房,一來是方便照應,二來對方都在會比較安心。
百裡羿替鐘離瑾把床給收拾好之後,便拿瞭另一床被子下來打算打地鋪。鐘離瑾也明白,畢竟出門在外,兩個人分開睡警覺性會更高一點。
鐘離瑾給百裡羿倒瞭一杯水,剛遞給他,百裡弈對她笑笑,剛用手接過,突然水杯抖瞭一下。
百裡羿立馬抬頭,一把摟過還有些不明所以的鐘離瑾,然後一腳踢飛瞭鐘離瑾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黑衣人。那人慘叫一聲,不一會兒,房間門被推開,湧進來一大堆的黑衣人。
這些人來勢洶洶,百裡羿不敢大意,隻求速戰速決。鐘離瑾站在一旁看著百裡羿與那些人打鬥,自己又什麼都不能做,心裡十分著急。
好在打鬥的動靜引起瞭客棧其他人的註意,這群黑衣人也自知不妙,有瞭要撤的準備。百裡羿當然不會讓他們全都離開,反手一抓,抓住瞭一個就要逃走的黑衣人。
百裡羿立馬把他摔在瞭地上,然後抓住他的衣領,往上一提,目光中盡是陰沉:“說,誰讓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