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由上元盛宴上所傳出的消息頓時不脛而走,令在商,從政乃至江湖上的各路人士俱是聞之變色,震驚不已。
首當其沖的,莫過於是玉美人暗藏著一筆巨大的財富的傳言被證實為真,而如今玉美人已投身惠海齋齋主冷三少,眾望所歸,名正言順;
再者便是,不久前那假冒寒星,做下天香樓血案和殺害丐幫白虎堂前堂主武鶴的真正兇手,乃為一人,竟是名動洛陽,藝色雙絕,弱不經風的絕色之姝,牡丹仙金牡丹;
此外,昔日遼國以智慧絕卓著稱的昭懷太子耶律浚,假借金蟬脫殼之計,死中求生,逃過追殺,潛入中土,並胸懷顛覆宋土之志,至今其去向仍成未解之謎;
……
一時間,滿城風雨滿城塵。若說玉美人投入惠海齋是名正言順也就罷瞭,所有的人在一一聽到後兩個消息的時候,莫不是聞之色變,驚懼愈增,始料不及。
言歸正傳。
卻說在那白虎堂中,此時此刻,慕容筠玉與端木白,洛長風,在堂中對坐,大眼瞪小眼。一想到馬上還要去與鬼影子碰頭,更是急不可耐,想著要離開。
“我絕對不答應!這是不可能的事!”筠玉幾乎要把屋頂震破。
洛長風笑著飲茶。
端木白眼睛一翻:“怎麼?!臭小子,你剛來我們丐幫,論資質,論威望,狗屁不如,如今讓你暫做白虎堂的堂主,你還不樂意?!你找死啊你!”
“打死我都不做!鬼知道你心裡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筠玉幾乎是咬牙切齒,用手指指著端木白。
“你你你!你再說一遍!我好歹也是長輩,你竟敢對我如此不敬!臭小子,你還蹬鼻子上臉瞭!我還就告訴你瞭,這白虎堂堂主,你做也得做,不做也的做!老子今天還就是提溜著你,也得把你提溜到白虎堂堂主的位子上去!”端木白一拍桌案,手提打狗棒,來勢洶洶。
筠玉從來沒有見端木白這般模樣,一時竟被嚇住:“你你你!你想幹什麼?”
“嘿嘿!”端木白步步逼近,詭異地一笑,柔和地道:“你去還是不去?”
筠玉驚呼:“我不去!你就是殺瞭我,我也不去!”
“嘿嘿,我用不著殺你。今天你這白虎堂的堂主,當定瞭!”端木白手中打狗棒一揮,登時讓筠玉摔瞭個狗吃屎;一挑一打,筠玉便已挨瞭幾棍,痛不可擋。筠玉剛要大叫出聲,端木白便背過他的雙手,腰間麻繩拴過他的手腳;再伸手一點,筠玉便被制住瞭啞穴,半點聲音也發不得。跟著,他右手一提筠玉背上衣衫,當真把筠玉給提溜瞭出去!
“洛長老,吩咐下去。一會兒,嘿嘿,升堂議事!”端木白邊走邊道。
可憐筠玉就像一隻被人縛住手腳的待宰雞鵝般,被這麼提到瞭白虎堂議事大堂上。
筠玉此時,半句話都說不成,被綁得十分狼狽,丟棄在白虎堂的大堂上,苦苦掙紮。一旁,則圍瞭滿滿當當的一屋子乞丐。左右兩排太師椅,做的皆是八袋以上白虎堂的執事;為首的,自然是白虎堂的四大長老。
端木白清瞭清嗓子,掃視眾人道:“弟兄們,今日本幫主要宣佈幾樁喜事!”
屋子裡頓時安靜瞭下來。
“這其一麼,便是殺害我們的武鶴堂主的真兇已然找到!她就是魔教自在城安插在洛陽的耳目和殺手,金牡丹。傳本幫主諭令,自即日起,丐幫上下,全力追緝妖女金牡丹,為我們的武鶴堂主報仇雪恨!”
“好!”“誓殺金牡丹!”“為我們的武鶴堂主報仇雪恨!”
眾人聽說兇手已經找到,莫不是十分高興雀躍,擦拳磨掌。一時滿堂激越,眾多乞丐都用手中的打狗棒齊齊點地,以示眾志成城,上下一心。
“嚯嚯”“嚯嚯”
筠玉被丟在地上,耳朵差點沒被地面傳來的轟鳴聲振聾。
端木白抬手示意,眾人便又安靜下來。
“這還有一件事嘛,就是,新來的小乞兒小駝子王東海,此次多番奔走,查明兇手,功不可沒。本幫主決定,提升他為五袋弟子;而且,不日便由他暫任丐幫洛陽白虎堂堂主一職!”
這一次,全場震驚,頓時變作鴉雀無聲。
靜。死一般的沉寂。場中巨冷無比。
筠玉隻覺無數道目光如同槍劍一般,刺瞭過來;頓覺叫苦不迭,欲遁無門。
“這……”
堂中沉默許久,虎鶴雙形元秋總算是發出瞭聲音:“我丐幫幫眾,歷來都是謹從幫內傳統,依例提升。如今小駝子王東海兄弟,雖確立大功,但一下子連升五級,實在是……不免越矩。”
眾執事不由都依附點頭。
此時此刻,場中的筠玉,神態奇特,被綁著手腳,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已是令眾人大覺古怪。如今竟乍然宣佈要他做白虎堂的堂主,眾人不免難以接受;一時之間,堂中弟子應和之聲四起。
“小駝子王東海連升五級,升為五袋弟子,是有些不循常理。然而非常時期,亦須用非常之法。眼下魔教人士頗多動作,江湖各派人人自危,求賢若渴。本幫主正是看中瞭小駝子的不凡能耐,才決定為他打破規矩,也算是為我丐幫招攬賢能。”端木白捻著胡須,笑看全場。
眾人看著場中人的狼狽模樣,嗔目結舌:賢在哪裡?
元秋看看端木白,又看看場中被捆綁在地的小駝子,實在是匪夷所思。
地上那小駝子,更是睜著眼睛看著自己,好似要說些什麼。要知道幫主雖然處事乖張,但絕不做毫無道理之事;一時沉思不語,暗想幫主背後的深意。
如果筠玉此時能說話,那隻怕,場中的情況,便不會那般“雲淡風輕”瞭。
這時,長拳郭麟發話瞭:“幫主所言,也不無幾分道理。我曾見過小駝子的輕功,的確是不凡!幫助若有意留賢,我贊可幫主升他為五袋弟子的決議,隻是……”
“隻是這小駝子王東海,初入我丐幫,如今隻算得半個丐幫弟子,就連入幫儀式,都不曾舉行。如今不僅連升他五級,還要立他為堂主,隻怕,他威望不足,日後難以服眾啊。洛長老,難道您認為幫主此法可行?”郭麟說到這,忍不住問向洛長風。
洛長風摸瞭摸胡須,隻道瞭一句:“幫主此法,可行。”
此語一出,三大長老均是愕然;底下的弟子又是一陣竊竊私語。
眾人都驚異,這小駝子究竟有何本事?還是他真人不露相,大傢都看走瞭眼?否則的話,為何就連一向持重的洛長老都會應允讓他來做堂主?
端木白看著地上的筠玉,點點頭,又是嘿嘿一笑。這一笑,令地上的筠玉,頓時脊背涼意陡生。
端木白看著地上的筠玉道:“入幫儀式麼,再容易不過。既然,眾位兄弟都在,索性,今日就在這大堂之上,把這入幫儀式同就職儀式一並辦瞭!”
“此外,本幫主既然決議立他為堂主,便自會放他打理白虎堂;至於能不能管理好白虎堂一眾兄弟,就要看他的本事瞭!本幫主決意已下,從今日之後,小駝子王東海便是我白虎堂的掌缽堂主!而且,今日,就由本幫主親自主持本任白虎堂掌缽的入派儀式。”
說到這,端木白語調詭異:“新人入幫,弟兄們自然要多與他親近親近!”
末瞭,他還不緊不慢的加瞭一句:“諸位,誰先來呀?”
所有的人都被震住瞭。
四大長老,除瞭洛長風以外,另外三個,俱是看著場中模樣狼狽的小駝子面色淒涼;在場的眾多乞丐,也都看著他,竟不知,該做何處。
親近親近?
他們這是要幹什麼?!
筠玉實在是無法忍受,看著四周眾人射來的如同刀林箭雨般的目光,一副恨不得將他吃瞭的神色,他隻覺大事不妙,膽戰心驚。一時拼盡全力,蹭動雙腳,蠕動著身體,想要爬出大堂。可是,移動如此之艱難,在眾人沉默的那麼久時間之內,他隻挪出去一尺之地……
良久,不知從哪個角落裡走出一個乞丐,筠玉抬頭,正撞上那人的目光。
“我先來!”那乞丐看瞭看地上的他,清瞭清喉嚨,“啪”的一脆聲,從嗓中吐出一口又腥又臭的濃痰,正正地吐在瞭他身上!跟著,轉身退入人群。
筠玉隻覺如同被雷擊中一般!
可是事情遠遠比他想象的還要難以忍受。滿堂的人陸續從人群中走出,“劈啪”之聲不絕於耳,如同將他當做瞭靶子一般!
隻見漫天口水飛濺!惡心異常!
筠玉雖然自幼生於市井,可如此醃臢的陣仗,他實在是不曾經歷過;有那麼一會兒,他連想死的心都生瞭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那些人還在吐。
睜大瞭眼睛,筠玉早已僵直石化在那裡,動彈不得,求生不得,求死無門。
端木白!端木白!他一定是他這輩子的煞星,專程前來折磨自己的!
毫無疑問,這次奇恥大辱,筠玉是刻骨銘心,畢生難忘。
待到儀式完畢,眾人散盡,木已成舟,筠玉已是欲哭無淚。
端木白看看地上的慕容筠玉,露出一個“無恥”的笑容,竟理也不理他,徑自回後堂去也。
洛長風輕輕走過來,俯身查看筠玉,見他尚算清醒,便伸手解開瞭他的繩子,點開瞭他的啞穴。
可是即便是點開筠玉的啞穴,洛長風將他扶起之時,筠玉早已被這突如其來的“親近親近”驚震到無以復加,狀若癡呆,不能說話瞭。
“丐幫的入幫儀式,我該早告訴你知。”
洛長風又低聲在筠玉耳旁道:“莫要辜負端木幫主一片苦心。今日之後,你以白虎堂堂主之位去參加比武大會,總算師出有名。就連你的太姑姑花門主,也很是贊同端木幫主的意思。”
筠玉完全反應無能。
可憐那鬼影子隻因著筠玉的一句不見不散,連午飯都沒有吃,背著白菲兒和冷三少等人,巴巴地從午時等到天色黃昏,仍不見人來。
氣的是胸中邪火陡生,登時站在長街之上指天罵道:“臭小子死慕容筠玉,你居然敢這麼耍我!好!我就看你他日,怎麼來見我!”
無限憤恨,鬼影子餓的眼冒金星,隻有踩著軟綿綿的步子,回冷府去也。
黃昏時分,司空毓兒在冷府為司徒亮下完針,又查探過冷子魚,才在公孫蘭軒的的親自護送下走出冷府大門。
走出冷府之後,司空毓兒驚覺,身後有人,暗暗尾隨自己,
又走瞭一段,悄然停駐在攤位前細心觀察,竟發現,跟在自己身後,竟是德喜!
毓兒暗自心驚。德喜怎麼會出現在冷府?難道……趙大哥如今,也在洛陽,甚至也在冷府之中!
心中頓時大喜過望。她正因為無法探聽完顏希尹的背後圖謀而苦惱不已;若是趙大哥果真在這洛陽城內,那麼搭救小蝶,她便多瞭希望。一時走入一傢自己常來采買藥材的藥房,同小二借瞭紙筆,寫下字條,囑托他轉呈,自己則徑直往裡,從後門逃遁。
卻說那德喜,暗中跟蹤到藥房,卻不見那紫色身影。正在狐疑之際,一個小二走過來,將一個紙條遞上,口中道:“這是方才那位姑娘命我交給你的。”
德喜聞言大驚,將紙條接過,打開一看,隻見上面寫著一行蠅頭小楷:“欲救小蝶,命你傢主人,今夜三更時分,獨自前來洛陽西,落鳳坡。”
德喜見瞭,頓時失聲驚呼:“她說小蝶在她手上!”他心心念念的寶貝小蝶!
一時將紙條攥在手裡,問那小二:“這位小哥,敢問方才那女子你可認得?”
“當然認得,她就是丐幫幫主端木白的義女,白虎堂的女神醫小司空。”
“你說她是丐幫幫主的義女,那她可會武功?”德喜忙問。
那小二笑瞭:“這位客官說笑瞭。白虎堂小司空乃是一介女流,她隻懂診脈看病,不會舞刀弄棒。”說畢,便徑自去忙瞭。
德喜隻覺匪夷所思,不敢耽擱,隻得立刻趕回冷府,稟報趙應乾。
看著那紙條,趙應乾也是十分不解。
“主子,這件事,我們要不要請三少出面?”德喜問道。
“小蝶的事,大可不必勞煩他。”趙應乾道。
“這字條所言是真是假,我今夜且去會她,一探便知。”
方靖天頓時攔住:“主子,不若,還是由我前去。”
“不必。”趙應乾擺手:“很顯然這個神秘女子已然知道我們的身份,既然她是丐幫中人,在這洛陽地界,就絕不會輕易尋事。如果她所言是真,我自會將小蝶救回。如果她想要加害於我,隻怕也絕非易事。我們兩日後就要帶著玉美人離開洛陽,時間倉促,若能在今夜一次解決,最好不過。”
當夜。
司空毓兒潛藏在落鳳坡灌木叢中,仔細地察看著林中的動靜。
她知道,若趙大哥擔心小蝶的安危,他就一定會來。
果不其然,三更時分,一個人影,飛速往林間而來,腳步輕健,輕功不凡。
那人在林間空地落下,毓兒借著月色看得真切,正是趙應乾無疑。
她頓時拂動自己所在位置的灌木樹枝,發出聲響,然後,轉身就跑。
趙應乾本就警惕四周的情況,聽到灌木叢中有人,忙前去查看。
卻發現,前方有一個身影一閃而過,是個女子。
接著,趙應乾便大感奇怪。
因為那個身影,分明腳步聲偏實非虛,這顯示那個人根本不會武功。而且,這個人用紙條引自己前來,卻似絲毫無犯,在約定的地點出現便要逃走,這又是為何?
心中狐疑萬千,隻得慢下步伐,悄悄跟隨在她身後,看她究竟意欲何為。
司空毓兒一邊沒命地在林間飛奔,一邊分辨著眼前的方向。她原本也已不記得,那一日自己所看到的小屋究竟在什麼地方。她也已尋機問過小駝子,小駝子雖然告訴瞭自己,可是那路線卻是如此的陌生。
當然,那日小駝子同千雨霏同回白虎堂之時,千雨霏心細如塵,曾略去南風不提,細心交代過事情的經過,以免小駝子他日露出馬腳。
妹妹,若你聽得到姐姐的呼喚,就要保佑姐姐,一定找到那所小屋……
趙大哥,如今我已經沒有瞭武功,今次救小蝶,就全交托給你瞭,請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她……
司空毓兒拼盡全力,朝向林中跑去。
或許冥冥之中,真的是小蝶受到瞭感念,她果真在密林的深處,找到瞭那所小屋。
雖然一想起那屋內暗藏的石洞,司空毓兒便全身閃過一陣涼意,但是此刻她已顧不得許多。她輕步沖入屋內,小心動作,拿出準備好的一隻枯蝶標本,悄然放在那暗藏著石洞的墻垣下;再環顧四周,顧不上醃臢,翻身墮入屋內一側灶間滿是灰塵、黑乎乎的爐膛內。
她屏息凝神。
趙應乾停落在那破屋前。這小屋十分破敗,卻處處透露著詭異。趙應乾確信那女子躲進瞭屋內,
思量片刻,便緩步走入屋內。
屋子裡十分空曠,除瞭塵埃遍佈的灶間稀落落地擺放著一些殘破的陶器瓦罐,破缸破桶之外,屋內幾乎一覽無餘。
趙應乾緩步走近一個蓋著木板的大缸。
他猛地移開上面的木板,缸內空無一人,哪裡有方才那女子的身影?
再退回破屋中央,仔細地查看著四周,便發現瞭一處墻垣下的枯蝶。
夾起那隻枯蝶,趙應乾看著面前的墻壁沉吟不語。
思索片刻,趙應乾開始摸索墻壁上是否有暗藏的機關。
果不其然。墻壁的某一處,有一個十分不顯眼的突起,隨著一聲巨響,一個黑魆魆的洞門,便被打開來;裡面陰氣森森,一股令人作嘔的腐爛氣味便傳瞭出來。
趙應乾掩鼻向內走瞭兩步,石洞便戛然合上。昏暗之中,隻看到石洞的入口,有一處巨大的空間,而在那裡,停放著一具棺材,而在巨大空間的另一端,則是一個向下的石道。
趙應乾不知石洞下面是什麼,便走近棺材,想要推開棺木的蓋子,一探究竟。
冷不防就在這時,一根花紋奇特的拐杖從那石洞中飛將出來,帶著一股凌厲的氣勁,直飛向趙應乾。
“你是什麼人,竟敢擅闖我金龍真人的府門!”一個神容可怖,聲音幹澀的老人,從石洞中飛身而來。
趙應乾躲過那拐杖,旋身飛踢,那拐杖轉而向老者飛去,卻被他攬身接過。
緊急時刻,趙應乾不理會那老者,徑直打開那棺木的蓋子。躺在裡面的,正是小蝶無疑!
伸手將小蝶扶起,便要將她抱出棺外,不想,那老者拐杖再次襲來:“哼哼!想要把她帶走,先問問老夫手中的拐杖!”
趙應乾抱著小蝶,閃念電轉,心生一計,頓時閃身躲過,冷聲道:
“你竟膽敢擄走當今楚淮王爺的傢眷,本王爺尚未和你清算,你還敢出手阻撓!你倒真是生瞭一副不怕死的身骨!”
那老者一聽,對方竟報出自己的身份,乃是北宋楚淮王爺,心中著實吃瞭一嚇。又想起完顏宰相臨行時的吩咐,這件東西絕不能出現閃失,頓時一咬牙,舉杖便向趙應乾掃去。
趙應乾一面將小蝶放在石洞一側,一面躲避那老者的招數。
“快快說出你是受誰指使,背後有何目的,我尚還能饒你一命!”趙應乾出語相激。
豈料那老人竟愈發狠毒,處處相逼。趙應乾掌中暗暗加瞭力道,易筋經要訣遊走全身,你來我往之際,便已將那老者的招數盡數拆解,漸趨上風。
那老者自知敵不過趙應乾的易筋經,本是貪生怕死之輩,此時就更加顧不得輕重,隻求尋機逃脫。眼瞧著趙應乾掌風漸至,直扣自己命門,陡時摸上腰間的竹筒。
一道金芒飛過,有一物直撲向小蝶左臂,小蝶頓時臉色化作青黑;那金芒徑直飛回老者腰間的竹筒。
“啊,小蝶!”趙應乾一時分散瞭註意力,那老者暴跳而起,拐杖凌空翻向趙應乾面上,尋瞭空隙,乘風而逃,掌中一拍石洞口的機關,打開石門,消失在小屋外不見。
石門又復合上。
“小蝶!小蝶!”黑暗之中,趙應乾急忙過去查看小蝶的脈象,發現她已是身中劇毒。匆忙抱起她,啟動機關,躍出石門,向屋外掠去。
司空毓兒尚不知石洞合上後洞中的突發變數,隻道趙應乾已成功救人離去,約莫停瞭一盞茶的時間,確定那老者短時間內不會再回來,才從那灶間爐膛裡爬出,匆忙逃離那魔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