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太子懷瞭敵國皇子的崽 第189節

作者:春生夏合 字數:3677

江族長:“世間沒有長生,生老病死才是常理,不過是世人貪欲太重,妄圖與天同壽。”

聶徐行:“既無長生,那這名少年為何容顏不變?”

江族長:“容顏不變,乃是因為他這二十年一直處於昏睡狀態,故而容貌仍舊顯得年輕。”

“啊?”江倪愣住。

“少年在海上遭遇颶風,被卷入海中時撞到船板,又在海水中顛簸數日,因而昏迷許久,後被島上海民所救,如活死人般沉睡瞭二十年,直到他醒來,想起過往,才終於回到瞭傢。”

“至於那兩支蠟燭,不過是島上之人用特殊的植物研制而成,島上貧瘠,物資短缺,他們研制的蠟燭能保存更久,燃的更慢,是他們賴以為生的工具……”

“少年離開時,海民們知他此番路遠,特地送他兩支,少年感激海民,也不希望有人去打擾海民們的生活,因而將事情含糊過去,對自己這一段過往諱莫如深。”

“然世人不知內裡緣由,又多猜疑,他們隻看到少年未老的容顏,又偶知蠟燭奇香且耐燃,傳來傳去,竟成瞭長生不老之說。”

江族長的話音落下,在場之人皆神色不明,半晌未語。

誰能想到,外界傳言紛紛揚揚的江氏秘聞,如今聽到真相,竟是如此荒唐可笑。

江倪嘴唇微抖,“所以,當初南國國主戕害江氏也是因為這個?”

江族長沉重頷首,“沒錯,江氏遠走海外,本以為謠言終將止息,不曾想……竟是到瞭越發瘋魔的地步。”

聶徐行關心道:“當初贈燭之人的後代,如今可還在?”

江族長神色悲戚,“都沒瞭,早已被大海吞噬,整座島沉入海底。”

聶徐行在海外遊歷過,知道海上生存是多麼危險,心中也生出傷感來。

陸容淮全程聽他們在說,他神色已不似先前那邊冷厲,目光幽幽道:“海島既已消失,那這兩支蠟燭,便是世間僅存的,對嗎?”

江族長:“嗯,王爺問這個做什麼?”

“那紅白燭,如今都在鄴京皇宮。”

江族長疑惑,“白燭早在江氏出海後,便被先祖放置在荒島的巖洞中,至今未派人取回,至於紅燭,更是無稽之談,如今安放在我族宗祠內,日夜照看。”

江族長口吻篤定,“王爺說鄴京有紅白燭,或許是世人聽聞傳言後仿制而成。”

“非也,”陸容淮似笑非笑抬眸,“白燭乃是海外尋獲,而紅燭,則是楚國主親自贈予父皇,兩支蠟燭燃燒後的氣味特征,都與族長說的一致。”

江族長面色愈發凝重,“王爺所言當真?”

“自然。”

江族長:“真乃怪事,我此番出發前,還去過宗祠,紅燭確實還在族裡,這一點老朽可以用性命起誓,絕無半點虛假。”

陸容淮食指敲著桌面,“此事蹊蹺,看來隻有擒獲楚國老兒,方能知曉答案。”

這天晚飯時,楚沅發現大傢似乎都心事重重,他本想詢問一番,奈何陸容淮盯著他用膳,等他好不容易吃完飯,眾人都散瞭。.

回到房中,楚沅將陸多餘交給樂書,讓他帶去洗澡,而後主動牽住陸容淮,將人帶入內室。

陸容淮任由他握住手,直到被按坐在床上,他這才輕笑出聲,伸手攬住楚沅的腰肢,將人抱進懷裡,齊齊倒入床榻。

他輕咬住楚沅的耳垂,含著笑意呢喃輕語。

“小郎君這般急色,甚合我意。”

作者有話說:

陸狗:他好急,我好愛

沅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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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被陸容淮言語逗弄,楚沅的拳頭毫不客氣的捶上他的胸膛。

“王爺,你正經點,我有話要說。”

陸容淮握住他的手,按在胸口揉捏,不經意間的動作矜貴且慵懶,目光卻認真的看著他。

“嗯,阿沅想說什麼?”

楚沅翻身,盤腿而坐,黑潤的眼眸安靜的註視他,語氣肯定的問道:“王爺,出瞭什麼事?”

陸容淮嘴角笑意微凝。

楚沅生瞭一顆玲瓏慧黠之心,又怎會看不出大傢刻意掩藏的情緒。

陸容淮薄唇半開,他正要說話,楚沅抬起手指按住他的唇。

他眼睛短促的彎瞭一下,語意輕快,溫柔的能沁出水,“王爺最好想清楚瞭再說。”

溫柔的嗓音伴隨著淡淡的威脅,讓陸容淮背脊僵住,瞬間想起睡書房的悲慘經歷。

他清咳嗓子,順勢也坐起身,一五一十地將今日之事說給他聽。

楚沅跟江族長一樣,不信族中之人會背叛他們,他眉目緊鎖,“王爺可有找出此人?”

“阿沅且耐心等待一晚,明日便能知分曉。”

楚沅沒問他用什麼辦法揪出這名奸細,他信任陸容淮,知道他會將此事處理好。

“若當真是族中之人,王爺也盡可放心,族長絕不會包庇他。”

陸容淮解開楚沅頭上發帶,一頭烏發隨即散開,他視線緩緩下移,落到那張平庸的假臉上,抬手戳瞭一下。

“那可不一定,阿沅與族長相識日短,又豈能猜透旁人的心思,萬一他舍不得這名奸細,偷偷將人放瞭呢。”

楚沅好脾氣的任他在臉上戳來戳去,溫聲道:“小時候,母後曾提到過族長,言辭敬重,能讓母後稱贊之人,定是很好的。”

陸容淮懶洋洋的,俊眸半闔,“嗯,此事明日再說,趙祿跟浮晴已經拿下楚國兩城,不日就會行軍至浪翯關,白清俞也攻破段國三成境土,阿沅不妨猜一猜,楚國主接下來要做什麼?”

“他如今猜到我們極有可能在烏浡城內,會想方設法引誘我們現身,若是抓住瞭咱們,自然可以令趙祿退兵。”

說到這裡,楚沅不免擔憂的看著他,“王爺,此人詭計多端,若將他逼到狗急跳墻的地步,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我怕大傢會有危險。”

陸容淮肩膀放松,面上一副得逞的笑意,“咱們來這兒,不就是為瞭請君入甕麼,阿沅不用怕。”

“何況十萬玄羽衛隨時待命,阿沅隻需再等待一兩日,一切按計劃行動。”

楚沅聽到他這番話後,明顯的松瞭口氣,他無奈發笑,“或許是如今心中有瞭牽掛,變得瞻前顧後,總擔心會連累你們。”

溫熱幹燥的大手握住他的手,陸容淮微一用力,將人攬進懷裡,“我們是夫妻,別再說這些傻話,保護你們是我的職責,若是連妻兒都護不住,我也不配做你的丈夫。”

“王爺做的很好。”楚沅撫摸他的臉,笑著誇獎。

陸容淮執起他的手放在唇邊親吻,兩人說瞭好一番話,等陸多餘回來時,就見兩位爹爹臉上帶著他看不懂的笑容,連他回來瞭都沒發現。

翌日一大早,尚未到用早膳的時辰,所有人都已經齊聚主屋。

“王爺,人已找到。”弦霜拎著一人的後領,將人帶到眾人面前。

“小簫?”江族長錯愕至極,他上前一步,瞪大眼睛看著跪在地上的男子。

江簫被抓來的一路都沒反應過來,此刻聽到族長的呼喚,他猛地一激靈,仰起頭看向江族長。

“族長,發生瞭何事,為何要抓我?”

江族長沉默頃刻,“待會兒問什麼你便答什麼,不許欺瞞。”

江倪看著他,在船上時族長跟他閑聊時提過這孩子,上半年剛過完十七歲生辰,他不相信一個從小在族中長大的人能背叛他們。

江倪:“確定是他嗎?”

弦霜:“昨日按照王爺的吩咐,將江氏子弟遣派出去單獨采買,暗衛跟蹤其後,隻有他,在離開半個時辰後,身後出現瞭可疑蹤跡。”

聶徐行:“真的是他在跟楚國主聯絡?”

“我沒有!”江簫大喊,他明白過來,這些人是在懷疑他,“族長您相信我,我沒有做對不起大傢的事情,我也從來沒有見過楚國主!”

江簫神色激動,又怕大傢真的不信,一連強調瞭好幾遍。

楚沅方才一直在觀察他的表情,見狀,他側眸看向陸容淮,“會不會是有誤會?他不像是在說謊。”

陸容淮抱臂凝視江簫,冷聲道:“去年七八月間,你可曾來過楚國?”

江簫先是一愣,緊接著他面色白瞭幾分,“我……我確實來過,但是……不是我,我是奉瞭族中之命,來楚國采買用品,這一點族長可以為我作證。”

江族長記性很好,自然沒忘,“沒錯,去年族裡派瞭四名子弟上岸,他跟另一個孩子來楚國購買佈匹和白面,還有兩人去段國采購筆墨紙硯。”

聶思然:“另一名子弟在何處?”

江族長:“他被我留在族內處理事務,不在這裡。”

“把頭抬起來,”陸容淮命令道,聲線冰冷中仍帶著威儀,“看著本王的眼睛,本王最後問你一次,你當真沒有見過楚國主?”

江簫心中很怕這位黎王,他每次上岸時都會聽百姓說起此人的種種惡行,早已將此人看作魔頭一般的惡毒人物,誰知這次隨族長上岸,竟是協助這位黎王,助他一統六國。

現在他被懷疑是奸細,眼下他必須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哪怕再怕,他都挺直腰桿,堅定的望向陸容淮。

“從未見過。”

“好。”陸容淮面無表情的勾起一邊唇角,涼薄之色在眼底蔓延,“那便將你入城後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全部老實交代出來。”

江倪見孩子的臉色越來越白,出言柔聲安慰,“別怕,王爺也是想找出問題,你隻管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

江簫點點頭,他低下腦袋,開始回憶去年那次楚國之行。

他一共在城內待瞭兩天,從他入城開始,一直講到他出城入海,事無巨細的講述出來。

聽完後,江倪和楚沅對視一眼,沒有從他的話裡聽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楚沅:“當時在城內,可有發生什麼別的事情?”

江簫不解,“別的事情?”

楚沅:“嗯,比如說,一些讓你印象比較深刻的事,或者好玩有趣的,都可以說一說。”

江簫又認真回憶瞭一下,忽而眼睛一亮,“對瞭,我想起來瞭,當時正值暑熱,城門旁邊設瞭一處涼棚,給過往行人免費準備瞭茶水,大人是一碗涼茶,孩子是一碗糖水。”

“我聽城門口的士兵說,楚漳太子體恤百姓,特地為百姓籌建涼棚,消解暑熱。”

江族長眉毛皺起,“你也喝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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