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渠這一晚上的思維能力都快短路瞭,“什、什麼?”
花兒左右看瞭看,“找老板去吧。”
事實上,花兒並沒有猜錯,此時此刻江廷野的確剛剛進醫院,正在處理額頭上的傷口。
出瞭事的消息,江廷野並沒有讓人告訴孟尋,以防她擔心會趁著晚上趕過來,萬一遇到什麼危險,他隻會更擔心。
周渠趕到的時候,滿眼噴火:“真是施華幹的?”
江廷野沒作聲,正在病房裡慢條斯理的換一件新的一模一樣的西裝襯衫。
司機心有餘悸:“是她。”
“那會兒她開車從右後方突然過來,那意思應該是想逼停我們的車子,但江總不想看見她。誰知道她居然撞瞭上來。是我失職,沒有提前防范,傷到瞭江總。”
雖是自責,但司機的皮外傷比江廷野要重。
不過好在車子質量好,玻璃沒有碎的,隻是因為突然的撞擊,磕碰到瞭額頭與鼻子而已。
司機的鼻子到現在都是青腫著的,模樣看起來可比江廷野淒慘多瞭。
換好衣服的江廷野轉過身來,白霖一直站在病房裡,一言不發,臉上貫有的狐貍笑容更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連夜下發公告,通知全公司施華被開除的原因始末。具體怎麼用詞,你跟周渠商量著來。十二點之前,我要看到木野國際的官網出現這則開除聲明。”
周渠跟他混瞭這麼多年,立馬感覺的出,江廷野這次是真的生氣瞭。
比前兩天打卓喚宇那次,還要生氣。
很明顯生氣兩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而是,動怒。
江廷野與司機先一步往外走,花兒像個午夜幽靈一樣,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的跟在後面。
周渠的職業病犯瞭,開始思考這件事情各種各樣的後續發展,心思多多少少沾點陰暗。
“你覺得這件事後續會怎麼樣?以你的經驗之談。”周渠背著手與花兒並肩而行。
花兒再一次意外他竟然會詢問自己。
女人漠然著表情,像是在思考。
過瞭一會兒,等他們走出醫院的電梯,花兒才給瞭回答:“如果她的感情,不帶其他目的。”
周渠聽著聽著就沒瞭,他現在挺想罵人的。
這人說話怎麼這麼慢呢?
慢就算瞭,還大喘氣?
但一想起花兒的身手,他還是忍住瞭,畢竟年紀輕輕,還不怎麼想死。
“她會越來越瘋狂,很可能跟老板的敵人聯手。”
周渠神經一緊,“會嗎?”
花兒輕飄飄將臉對著他,很平靜的點點頭:“會。”
“這麼肯定?”
花兒走在夜裡,回憶過往:“我接過,一段生意。”
“那叫一樁生意。”周渠糾正她。
花兒眼神變冷,周渠瞬間放棄:“好好好,一段就一段。”
“雇主讓我去殺一個中年男人。理由是,中年男人不跟她在一起。”
“不跟她在一起,她就買兇殺人?”
“買胸?”花兒眼神困惑:“不買胸,買瞭我。”
周渠好半天才聽懂她在說什麼,氣急敗壞:“不是女人的胸!買兇殺人就是指雇傭專業人士去殺人的意思!”
“哦。”她恍然大悟一般的緩慢點點頭。
花兒不是國人,對於國內的成語文化知之甚少。
能理解到現在這個地步,已經可以稱之為很聰明瞭。
-
跟隨白霖開來的車子,一起回到木湖萬象。
孟尋已經睡著瞭。
花兒卻註意到門口多瞭兩雙鞋,猜測應該是那兩個女人回來瞭。
眼下她對國內的文字文化來瞭興趣,準備等卓藝君醒瞭跟她學習學習。
江廷野輕手躡腳的回到主臥。
孟尋睡在一側,很乖,從不亂動。
但她一直惦記著江廷野還沒回來,所以處於淺眠狀態。
江廷野剛剛坐到床邊,孟尋就睜眼睛瞭,她揉瞭揉酸澀的眼皮,“你回來瞭啊。”
他特意沒開吊燈,隻開瞭門口的壁燈,不是很亮,以他們現在面對的角度,孟尋不容易看見他額頭上的傷。
“吵醒你瞭?”
江廷野俯身下來,溫柔的摸瞭摸她的臉頰,“你快睡。”
孟尋沉默瞭兩秒鐘,軟軟的應答:“好。”
江廷野簡單的沖瞭個澡,換完睡衣才出來。
隻等他剛躺下,孟尋便翻瞭個身靠近,直接摟住瞭他的腰。
江廷野上半身瞬間緊繃瞭下,之後緩緩放松,伸出手臂,將女人完全攬入瞭懷中。
她越是這樣依偎著自己,江廷野越是想要把她完全據為己有。
-
一早。
卓藝君剛剛睡醒,換瞭衣服,迷迷糊糊的打開門。
要不是她經常在天上飛,膽子夠大,怕是會被門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嚇到炸毛。
“你……你有事?”
花兒懷裡捧著一本成語詞典,“卓乘務長今天,有空嗎?”
卓藝君清瞭清早上沙啞的嗓子,“有空有空。”
這位殺手姑娘神出鬼沒的,她膽子再大也不敢輕易得罪啊。
要知道,這可是位當初都敢來暗殺江董事長的偉大人物!
花兒一點都沒客氣,直接擠著卓藝君進瞭房間。
等隔壁客房的江岑抻著懶腰過來找她的時候,就看見擁有三寸不爛之舌,並且素來自信陽光的卓藝君,居然苦逼麻木著一張臉,拄著下巴跟那位殺手女士,在說著什麼。
“你們幹嘛呢?”
花兒看她一眼,起身點頭:“大小姐。”
好歹是老板的親妹妹,尊重是要有的。
說完之後,都沒等江岑回應,花兒又一屁股坐下來,繼續向卓藝君討教問詢。
她此刻對於知識的渴望,堪稱排山倒海。
卓藝君早已生無可戀,她看向江岑,語氣毫無起伏:“我上學的時候,怎麼沒覺得學習成語這麼枯燥無聊又乏味呢?”
其實她想說的是……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存在如此腦回路的人!!!
啊?!
就在剛剛,她為花兒通俗易懂的解釋著一句諺語。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結果這個殺手女士一臉真誠加疑惑的反問:“穿皮鞋不就不濕瞭嗎?”
她還問:“為什麼非要在河邊走呢?國內不是有許多橋嗎?而且還可以開車子啊。”
呵。
真是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