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見徐應天根本不應自己,漂亮的眼眸瞪的圓圓滾滾,“王爺,你怎麼不理我?”
徐應天並不在乎衣袍上沾染的血液,已經朝著馬車處走去。
慕容月則是對一旁丫鬟道:“愣著作什麼,還不快跟過來。”
丫鬟連忙抹瞭把眼淚,跟上瞭兩人。
“你給我站住!”那少女見徐應天不理自己,連忙發難慕容月。
隻是慕容月又豈會理她,隻快速的朝前走去。
少女見慕容月並不理睬自己,竟是氣的直接將手中的鞭子給甩瞭出去,眼看要落在慕容月後背之上。
她卻似後背長瞭眼一般,回頭將那鞭子攥進瞭手裡。
“你——”那少女忙要抽回手裡的鞭子。
可如今鞭子在對方手中,卻是怎麼樣也不能撼動分毫。
“你快放下我的鞭子!”
慕容月是練武之人,自然曉得眼前這姑娘頗有武藝,但年紀輕輕,生的卻也實在是惡毒。
且不說方才視人命於無物,就說這一鞭子若是落到瞭普通嬌弱的女兒傢身上,必定非死既殘
她自認殺過的人上百,但怎麼說也稱的上是師出有名,不像眼前之人,生就一副天然的惡腸。
“鞭子是好東西,可惜跟錯瞭主子。”
那孕婦還在等著,慕容月眼下卻沒多長時間跟眼前這少女糾纏,隻將那鞭子繞在瞭自己的手腕上,而後略一使力,那少女手中一痛。
整個人身子前傾,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鞭子已經脫瞭手。
而她跌坐在地面上,等醒過神來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鞭子已經沒瞭。
少女頓時怒不可遏,“我的鞭子,那賤人把我的鞭子給搶走瞭!”說著就想去追慕容月。
卻在此時,一直跟著那少女的侍從攔下瞭少女,隻道:“公主,我們眼下已經到瞭京城,按照大淵的禮節,我們應該盡快入宮去拜見天子。”
“萬萬不能在逗留下去瞭。”
那少女臉色一變,盯著慕容月的方向,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而後道:“罷,左右能跟在幽州王身邊的人也不會是什麼普通的小嘍囉,我就不信以後找不到她!”這才在隨從的開路下,很快的離開瞭。
——
那婦人被慕容月扶上瞭馬車之後,才開始漸漸喊疼。
看樣子意識已經恢復瞭。
“都小姐,”徐應天叫瞭兩句。
那婦人緩緩的掀開瞭眼皮子,咬牙看瞭徐應天一眼,又摸起瞭自己的肚子,“我的孩子……”
慕容月道:“孩子還好。隻是你的羊水破瞭,需要馬上生產。”
又看徐應天,“你認識她?”
“這是都統領的姐姐,我幼時見過她兩三次,”徐應天回答,又問慕容月:“她流瞭不少血,人如何?孩子保得住嗎?”
慕容月道:“人保得住,孩子若想要,得盡快接生瞭。”
又補充瞭一句:“我不會接生,眼下她不不能挪動太遠。得找來個接生的婆子。“
徐應天點頭,“交給我就是。”
一旁丫鬟則是不斷流淚,“求求兩位,救救我傢夫人”。
慕容月回頭看她一眼,“若有功夫苦,倒不如去安慰安慰你傢夫人。”
徐應天捏瞭捏眉心,很快發吩咐道:“去最近的地方,找產婆。”
又飛速叫人搬過來瞭一張大床,用幾個木頭樁子並巨大的佈帛簡易的在周圍搭上瞭一個帳篷,這馬車雖然大,可容的下孩子和婦人,再容幾個產婆和他們就有些狹窄瞭。
何況這樣的事情——總歸是要通知都氏的傢人的。
——
徐應天派去的人很快登上都傢,都寒在得知姐姐難產的消息之後。
立刻跟宮中告假,快馬加鞭的到瞭被通知到的位置。
彼時秦無夜也已經來瞭,他是正在花樓裡聽曲兒的時候知道這個消息的,得知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震驚瞭,還是坐著花樓裡的馬車來的。
“我姐姐人呢?”都寒一來便急聲問道。
徐應天指著屋內,驟然一聲慘叫聲襲來,都寒聽到是姐姐的聲音,直接攥緊瞭拳頭,想要沖進去。
“不可。”徐應天道。
“婦人生產已是九死一生,她如今在闖她的關,眼下你就莫要叫她再分神瞭。”
都寒手握成瞭拳,隻能點頭。
又問徐應天,“我姐姐怎麼會難產?她如今才七個多月,還不到生產的時候?”
徐應天便把今日和慕容月所見的場景告訴給瞭都寒。
都寒氣的直捏拳頭,“哪裡來的外族之人,竟敢在京城,這般的猖?”
徐應天道:“那女子雖著外族的裙飾,渾身上下卻綾羅綢緞,金銀首飾,想來不是什麼普通出身。”
而這段時間,入京城的胡人女子,好像也就隻有大夏的那位明夏公主。
都寒恨恨捏起瞭拳頭,“早聽聞這蠻人的公主驕橫,卻沒想惡毒到這般地步?”
又狐疑,“可我姐懷著孕,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能這麼巧惹上瞭她?”
徐應天猶豫瞭一下,卻是旁邊的丫鬟哭道:“大統領,是老夫人……這些日子,大少爺總流連暢春樓。大夫人叫夫人管管大少爺,是以夫人才大著肚子前去找人。”
都寒聽到這兒牙齒咬的咯咯響,拳頭自然也硬瞭。
而就在這個時候,馬蹄聲和車輪聲一齊響瞭起來,兩個人順著發聲的地點看過去。
卻是一輛清色的外觀十分華貴的馬車從小屋外駛入進來,緊接著一張白嫩的看著就養尊處優的手被人看見。
再然後就是秦無夜那張白凈細嫩的臉龐。
秦無夜雖然是京城的紈絝,可因為生的這張臉,還是十分討得京城這些女兒傢歡喜的。
眼見她這副樣子,都寒卻是氣得不輕,竟直接的上去,就給瞭秦無夜一拳。
”小舅子,你瘋瞭不成!”莫名其妙挨瞭一拳頭,秦無夜簡直冤枉死!
“你這無緣無故的,又打人,可別當被官是好脾氣的!”
從前他是大統領自己隻是紈絝,可現在風水輪流轉瞭,現在他秦無夜也成官瞭,都寒還想壓著他打,那是不能夠瞭!
“你今日去做瞭什麼?”都寒拉住瞭他的衣領,“你又去花樓瞭是不是?”
他眼睛氣的赤紅,當即又要砸秦無夜一拳。
眼看他要來真的,秦無夜嚇的不輕,連忙是抱頭鼠竄,又看徐應天在。
“應天,應天救我~”
徐應天攔住瞭都寒,隻道:“你真想殺他也不是現在。總不至於叫你的小侄子剛出生就沒瞭爹把。”
秦無夜忙是道:“對對對!”
可他剛應下,又覺得這話聽起來是有些不對勁兒的。
不至於讓小侄子沒瞭爹,那是不是代表若沒瞭小侄子,也要送他一起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