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少虞一直站在顧月淮身旁,自然也看到瞭田靜挑釁的目光,他道:“來者不善。”
顧月淮倒是很平靜,並不因為那挑釁而有所變化,她道:“田靜一直是個很有福運的人,她目的性很強,既然選擇回來,那就一定是有瞭制衡我的辦法。”
晏少虞眉間緊蹙,他初見田靜時沒有半分重視,卻不曾想這人居然這麼棘手。
“她曾經不是和宋今安結婚瞭,為什麼會……”對於這一點,晏少虞也有些懷疑。
顧月淮抿唇,搖頭道:“事情總會變化的,就像顧傢。至於田靜,她一直都是個異類,突然附體在真正的田靜身上,我懷疑她是孤魂野鬼,不過也隻是猜測,至於她到底是個什麼,恐怕是得不到答案瞭,當然,這些也不重要瞭。”
顧月淮低聲說著,治愈之力湧入地底,等待著田靜和潘玉良上車。
在經過瞭前線的戰爭後,她的治愈之力也愈發雄厚,幾乎能夠覆蓋整個大勞子生產大隊,這種情形下,田靜想要平安離開是不可能瞭,她註定要死。
不過,很快顧月淮的眉頭就皺瞭起來,因為潘玉良居然開始打掃起瞭隔壁的屋子。
晏少虞也挑瞭挑眉稍:“看樣子他們今晚要住在這裡瞭。”
他倒是真覺得田靜有些手段瞭,潘玉良是個什麼性子,他雖然沒有瞭解過,但京城這些傢世顯赫的少爺小姐是個什麼秉性,他比誰都清楚。
潘玉良能為瞭田靜住在這裡,顯然是動瞭真情的。
顧月淮冷眼旁觀,直到屋裡傳來喊聲:“大哥大嫂!你們快回來吃飯啊!”
晏少虞沉吟片刻,握著顧月淮的手道:“先回去。”
顧月淮也沒執著,輕嗯一聲,抬腳進瞭屋裡,至於顧月淮,有周圍的草葉,以及地底盤根錯節的根系看著,總不會讓人悄無聲息逃掉。
他們既然要在大勞子生產大隊住下,那找到合適的機會將之除掉也不是難事。
兩人回去,也沒人多問什麼,飯桌上都是凌嘉和紀偉勤的誇贊聲,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吃罷,顧月淮就收拾瞭兩間房,讓他們住下。
院子裡的物件都已經抬瞭進來,晏少離拉著白玫興高采烈安排著擺放。
晏少虞拉著顧月淮回瞭屋裡,把紀偉勤拿來的箱子交給她。
顧月淮微訝:“這是什麼?”
晏少虞斂瞭斂眸子:“晏傢的一些東西,交給你收著。”
說著,他把箱子打開,裡面擺放著一沓文件,包括幾份地契,勛章,以及整整齊齊的大團結,這一箱子的東西,價值不菲。
顧月淮眨瞭眨眼:“還以為晏傢沒落後窮的響叮當,沒想到你還藏瞭私房錢。”
晏少虞失笑,沉默片刻,卻是道:“不是我藏的,我母親留下的。”
聞言,顧月淮微微噤聲,她想出聲寬慰一番,晏少虞卻率先開口瞭:“這些錢是留著給少殃少離少棠念書生活用的,倘若以後出瞭什麼事,還需得托付給你。”
顧月淮眸子微沉,沒好氣地瞪瞭他一眼,“啪”的一聲把箱子合上,還給他。
“能出什麼事?這事兒我可不管,我才十九歲,就要幫著你照顧弟妹瞭?有什麼事你自己做決定,別和我說。”顧月淮自顧自上床,蓋好被子,闔著眼感知隔壁的動靜。
她有這個功夫聽晏少虞說廢話,不如多觀察觀察田靜。
而且,上輩子沒她在,晏少虞都活到瞭最後,更何況是現在。
她作為軍醫,一定會寸步不離跟著他,隻要留著一口氣在,治愈之力也會讓他安然無恙,這樣“托孤”的話她實在是不愛聽。
晏少虞看著顧月淮,輕笑著搖瞭搖頭,好脾氣地靠近些:“那這樣,算我說錯話,你先幫我保管著,畢竟你是個移動的銀行儲存櫃,放在你這裡我放心。”
顧月淮嘴角一抽,睜開眼看他,沒再說什麼,默不作聲把箱子收進須彌空間。
晏少虞問道:“田靜那邊怎麼樣?”
顧月淮垂瞭垂眼瞼:“還在收拾。”
晏少虞想到田靜今天的種種行徑,沉吟道:“她有些古怪,還需小心。”
“確實變化很大。”說起田靜,顧月淮眉尖一蹙,一年時間不見,田靜隱藏心事的本事無疑增強瞭數倍不止,她也確實感覺到瞭她濃濃的惡意。
隻是,一個孕婦,又能有什麼威脅到她的地方,難道是憑借潘玉良?
顧月淮眸子微瞇,默默否定瞭這個猜測,田靜不會那麼天真,而且潘玉良也不是個心狠手辣的狠絕之人,想利用他的話……就唯有她腹中的孩子瞭。
顧月淮神情恍然,抬眸看向晏少虞,後者似也想到瞭這一點,皺眉道:“虎毒不食子,就為瞭除掉你,便在臨盆之際回鄉,這田靜,看來真是恨毒瞭你。”
“可是,要怎麼利用孩子呢?”顧月淮悄然起疑,田靜應該很清楚,她們兩人之間是不死不休的關系,她憑什麼認為她願意靠近她,給她嫁禍威脅的機會?
晏少虞微瞇著眼,沉思片刻,黑眸陡然銳利瞭些。
他道:“她知道你要對她動手,隻怕是起瞭引君入甕的心思,否則又怎麼會莫名其妙在隔壁荒廢的屋子裡住下,她是在給你制造機會。”
晏少虞神情漸漸變得冷凝,扯瞭扯唇:“田靜是把你我當傻子瞭。”
顧月淮眼底閃過冷光,語氣平靜的駭人:“請君入甕?那不如咱們來個將計就計,我倒想看看她存瞭什麼齷齪心思,能利用肚皮裡的孩子做出什麼文章來。”
她擁有治愈之力,田靜根本知情,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徒勞。
晏少虞頷首,想著田靜冷漠詭異的神情,還是說道:“不要靠近,小心為上。”
顧月淮點瞭點頭,繼續感知著隔壁院子的動靜,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治愈之力的運用須得一擊必殺,她不傷害無辜,潘玉良隻是無意入局,她不殺他。
不過,倘若潘玉良礙手礙腳,自願成為田靜手裡的刀,那她也不會婦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