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才是真正的、成年人之間的親吻。
沖擊力實在太大。
景眠當場腿軟。
隻是,任先生很快撈住瞭他。
景眠隱隱感覺到,任星晚現在似乎是在等著他,等他調整氣息,等他把缺失的氧氣慢慢自己彌補回來,等他眼裡的霧水稍稍消散。
接著,剛緩過來一點的景眠,甚至還沒來得及抬眼和任先生對視,卻忽然感覺腳下一輕,男人面對著面,竟然把他抱瞭起來。
“!”
景眠一驚,下意識就環住瞭任先生的脖頸。
景眠從小到大,除瞭幼年時期的哥哥喜歡抱他,在有限的記憶之中,脫離瞭小朋友的范疇後,這種懸空的陌生感經驗幾乎為零。
盡管任先生毫不費力,這個姿勢又極具感全感,但作為成年人的自己被這麼抱著……景眠抿唇,不可避免地慌亂起來。
任星晚就這麼抱著他,走出書房。
景眠不知道任先生冷沒冷靜下來,但他能隱約隔著衣服,聽到對方同樣加速的心跳。
景眠喉結微動,有些幹澀,明明已經很好地被卷過滋潤過,卻依舊很渴。
與其說是給予,任先生更像是在掠奪。
景眠忍不住想,為什麼離開瞭臥室?
任先生,是要帶他一起冷靜冷靜?
第26章
景眠垂下眸。
此時意識到,或許任先生變化大……並非完全壞事。
比如他已經長大瞭,男人卻依舊像以前那樣穩穩抱起他,腰身被有力的胳膊攬住托起,景眠嗅到熟悉的淡淡香味,感覺大腦也混亂起來。
任先生並沒就此結束,而是下瞭樓,走到玄關,摁瞭通話鍵,啟唇道:“放在門口。”
景眠在短暫的迷茫中反應過來,男人是在和門外等待著的人說話。
心裡莫名產生絲異樣,任先生大概是察覺瞭自己的分神,所以現在即使隱忍著,也下樓為他解決。
隻是,庭院外的夜風聲窸窸窣窣,顯得有些嘈雜而卡頓的回應中,景眠被抵在玄關,不敢發出聲音。
“……”
沉默片刻,任先生似乎失去瞭等待的耐心,男人俯身,親著自己的脖頸,一隻手沿著腰線伸入後背下的衣擺。
景眠微微瞇起眼睛,沒動,乖乖地讓先生親。
偷偷親昵的溫存感,曖昧得要命。
較剛才,更令人不禁亂瞭呼吸。
隻是這時,喧囂的風聲止住,視頻儀的聽筒逐漸清晰起來,是方才那個裁縫先生的聲音:“任總,麻煩和景先生說一聲,因為婚禮就在五天後,所以禮服盡量別弄上褶皺或污漬,最好收進禮服盒子……”
景眠一怔。
差點忘瞭,他此刻穿著的就是婚服。
而且,裁縫先生提醒瞭他,婚禮就在五天後。
同時似乎也提醒到瞭任先生。
盡管心臟砰砰狂跳,理智卻回籠瞭些許,景眠小聲道:“任先生。”
這一聲似乎起到瞭效果。
景眠感覺,耳廓的熱意似乎褪去些許,起碼不再燒灼得令人難以承受。
景眠察覺,在吊燈下,任先生眼中原本隱隱灼亮的瞳孔,此刻似乎清明許多,恢復常態。
景眠身上的婚服被脫下,被任先生疊好,放進寬敞的盒子。
景眠發怔地想,
任先生雖然是和他傢族聯姻,盡管勢力和利益方面,是景傢高攀,但任先生卻從來沒流露過這樣的想法相反卻相當尊重他。
帥到統一全國審美,卻全能又賢惠,會做飯會疊衣服,能單手把自己抱起,卻會聽他最小聲的話。
簡直絕世好老公。
他忽然有點好奇,任先生穿上禮服會是什麼模樣瞭。
*
難得迎來周末。
景眠昨晚熬夜,趕瞭課題作業,提交後便倒頭睡去。
以至於天蒙蒙亮起,他翻瞭個身,沒忍住又睡瞭過去。
迷迷糊糊間,似乎有人走到瞭床邊,微微俯身。
景眠依靠著一絲淺淡而熟悉的香氣,意識到,那是他的同居人任先生。
“今天行程有點滿,會晚點回來。”任先生說。
景眠睫毛微顫,嗯瞭一聲。
任星晚道:“菜在冰箱裡,熱一下,直接可以吃。”
景眠顯然在消化這段話的意思,輕聲回答:“好的。”
“今天去俱樂部嗎?”
和困意掙紮一會兒,景眠稍稍啟唇,回應任先生,帶著一絲鼻音:“不去,今天要回傢一趟……有聚餐。”
四周安靜下來。
不知過瞭多久,久到景眠甚至以為任先生已經走瞭,卻忽然感覺額頭上一熱。
任先生吻瞭他的額頭。
略顯柔軟的觸感,隻淺淺一下,很短暫,景眠甚至以為是自己睡夢中的錯覺。
再睜開眼時,天已經亮很多。
景眠揉著眼睛坐起身,發現臥室隻有自己。
青年難得迷茫瞭一陣,於是翻身下床,發現任先生不在傢,他先下樓,打開瞭冰箱。
裡面有被保鮮膜包裹的碗,餐桌上也有,都是熱一下就能直接吃的新鮮菜肴。
看來剛才不是夢啊。
而且任先生那樣的性格,竟然還和他一一報備行程。
還提前做好瞭飯,囑咐他熱瞭吃。
景眠忽然就有點臉上發燙。
這樣……就好像新婚夫夫一樣。
任先生似乎沒有粘便利貼的概念,景眠在餐桌上,發現瞭一張a4紙被切成四分之一的大小,上面寫著一個“早”。
接著,他又在冰箱裡,第二個夾層中,依次發現覆在保鮮膜上的“午”和“晚”。
景眠有些想笑。
不得不承認,他被任先生可愛到瞭。
他忽然有些好奇,最後那四分之一的a4紙去哪瞭?
景眠找瞭一圈,暼過垃圾桶,甚至上樓去看瞭書房,都沒發現那最後一片a4紙的下落。
一無所獲的景眠回到沙發上,手裡多出瞭一隻熱乎乎的奶黃包,茶幾上有牛奶和培根蛋堡,他發現人果然還是不能太閑,是老公做的早餐不好吃,還是手機不好看?
景眠打開電視,在溫馨熱鬧的背景音下,更踏實地玩手機。
隻是,登錄微信時,他忽然發現早上有一條沒來得及查看的消息。
來自裴醫生。
景眠頓瞭下,打開聊天框,裴醫生發瞭兩條。
隻是問景眠最近有沒有時間,周末正好趕上他出診,可以過去看看。
景眠猶豫瞭幾秒,在輸入框裡打:“好,我上午去可以嗎?”
對面很快回復:【可以的。】
【到瞭給我打個電話。】
景傢的傢庭聚餐在晚上,景眠掐瞭下時間,還是比較充裕的,所以沒拒絕。
他吃好早餐後便換瞭身衣服,關上電視,出門。
裴醫生那裡他去過很多次,剛到樓下,便提前打瞭電話,電梯坐到十樓,景眠算是輕車熟路,直接找到裴醫生的診室,伸手敲瞭敲。
“請進。”
景眠走進去,微微鞠躬:“裴醫生好。”
“小景,好久不見。”
裴醫生連忙起身,笑瞭笑,示意景眠趕緊坐下。
“感覺氣色不錯啊。”裴醫生很自然地起身,在熱水機旁邊用紙杯接瞭熱水,遞給景眠,他的桌子上有個小織籃,裡面裝瞭許多糖果,是檸檬味的。
裴醫生:“今天沒課?”
“嗯。”景眠回答:“雖然是大二,但周末一般都沒課。”
裴醫生瞭然,在景眠對面坐下。
像是熟識多年的好友一樣,裴醫生把糖籃往景眠的方向遞瞭過去,而景眠自然地拿瞭一顆。
隻是,裴醫生的視線落在景眠的左手上,堪堪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