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瑛今日知道四爺陪福晉回門去,聽見下人說圖雅本是想迎接,但卻碰上瞭一鼻子灰,也得知四爺和福晉今日會晚些回來,閑來無事,興致卻起。
蓮步而至紅木桌側,柔荑執狼毫毛筆,自打小便跟著阿瑪學得書法,早前也聽聞福晉書法也是得過皇上的盛贊,和福晉自己是不能比,但也算是能拿的出手。
筆尖蘸墨,提筆於宣紙上,隻見端正館閣體,隨意擱置毛筆於硯臺側,看著自己所寫出的字體。
朝朝暮暮芳菲盡,
是是非非成敗空。
自打被隻給四爺以來,瀾瑛在弘歷這倒也沒有受過多大委屈,但是因為是包衣出身,地位低下,身邊的隨從也是不交心的,於此,自個兒現在連個知心說話的人都沒有,自打福晉進瞭門之後,四爺更是沒有往她這邊來。
想著著實也是有些悶得慌,便轉身換瞭一身隨意的百合色洽淡金蓮花紋路旗裝,鬢邊細細別著珠花搖曳脆響,腳踩芙蓉繡花底,纖腰束素,剛打開門,便看見在外邊站著的弘歷。
瀾瑛先是驚訝,隨後欣喜,行禮道:“瀾瑛見過四爺,四爺吉祥。”
“起來吧。”弘歷本站著門外,猶豫著要不要進去,見門打開瞭,便下定主意。
“你這是要出去?”
“回四爺,就是想打開門,透透氣。”瀾瑛此時當然不會說自己是想要出去走走。
弘歷點頭恩瞭一聲,從瀾瑛的身邊走瞭進去,說道:“進來陪我說說話。”
瀾瑛頷首道是,隨即關上瞭門,對於四爺的到臨,露出瞭淺淺的微笑。
弘歷打從納蘭的屋裡走瞭出來之後,胸口就一直堵著慌,自己和她說來瀾瑛這裡,也不過是一時的氣話,但是後來,想想也是多久沒有來此瞭,想來也可以讓自己心靜一靜,便還是來瞭。
“爺,可想要喝什麼茶?”
“不瞭,陪我說說話就好,來坐下吧。”弘歷已經舉步坐在瞭炕上,脫瞭鞋,雙腿盤著坐著。
“是。”
“不打擾吧?”
“爺說的這是什麼話,平常我們盼著爺來都等不來,又何來打擾一說呢。”瀾瑛一副小女兒嬌俏模樣,毫不做作拘泥,眸光停於其面笑意盎然待其答語。
弘歷一直納蘭惹得心煩,瀾瑛這一笑,倒是如春風般,長眸一瞇。
“這到也還是我的過錯。”
“爺,何錯之有。”
“錯就錯在,應該早些過來陪陪你。”
“爺,大婚在即,自然應該陪著福晉才是,加上姐姐也有孕在身,應該多陪陪才是,瀾瑛無妨呢。”
弘歷知道瀾瑛的性子一直都是乖巧,不驕也不傲,倒也是能讓人舒心,按理說,可比納蘭的性格溫和多瞭,想到納蘭,弘歷便有些頭疼。
“爺,可是有煩心事,若是不介意,可以和瀾瑛說說。”
“無事,隻是現在這天氣屬實燥的慌。”弘歷擺擺手。
瀾瑛倒也是有心,一直都是站在旁邊,聽到弘歷說燥的慌,便移步取瞭一把扇子,便站在弘歷面前扇瞭起來。
因為扇子,一陣陣的清風撲面而來,弘歷閉著眼,享受的嗯瞭幾聲,倒也沒有說過的話。
“爺,要是累的話,就歇息一會吧。”
“恩,我瞇一會。”說罷,指瞭指旁邊的空隙說道:“坐到這來,別累著。”
“哎,好。”
就這樣,弘歷本身說是陪說話,最後自己倒是小睡瞭過去,倒是瀾瑛盯著弘歷的睡顏,扇子搖擺,神色喜悅,心中也流淌著甜蜜的血液,可謂也是和諧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