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閉著眼,靜靜的靠在弘歷肩頭,臉上的神情安逸祥和,他溫暖的懷抱帶著
熟悉的味道,讓她如此安心,四周靜謐無聲,時間似乎停滯瞭一般。
不遠處的榻上,念兒正躺在那熟睡著,納蘭一回到宮裡,便直接奔著熹妃的宮
殿中去,熹妃沒有一直追問她為何會被策零帶走,隻是讓她多多註意身子,再無其他
後話,想必也是弘歷叮囑過,熹妃也是不好多問下去。
看著念兒那紅撲撲的臉蛋,蘭兒也甚是高興,策零沒有騙她,至於最重要的線索,她
也從水月那裡拿瞭那檀香,秘密交給瞭太醫院,相信不久之後便會有結果。弘歷隻知道
念兒有隱疾,卻不知道為何會有,這些,納蘭都會等到真相大白那天才會讓弘歷知曉。
不知過瞭多久,納蘭才緩緩睜開眼,正撞弘歷癡癡凝望的眼神,他的目光如此專
註,納蘭不禁莞爾一笑,問道:“為何這般看我?”
弘歷輕撫她如雲的青絲,繼而緊緊擁住她,嘆息道:“我害怕,怕這又是我的夢,
怕一覺醒來,你又不見..你可知道你不在的這些日子裡,我隻要靠熟睡,才能看到你,
那種感覺,真的很不好。”
弘歷眼中的悲痛自然也是勾起她的傷心處,輕聲道:“對不起。”
“不,是我對不起你,沒有保護好你。”
弘歷的額頭抵著納蘭的額頭,環在她腰間的雙臂也悠然收緊,將她整個身子都攬入懷中。
相思許久的人兒就在身側,溫香軟玉抱滿懷,弘歷再也忍耐不住,低下頭擒住瞭她柔軟
的櫻唇。
弘歷的吻細細麻麻,纏綿入骨,動作是那般的輕柔,像對待失而復得的珍寶一般,像天
上飄落的春雨,溫柔纏綿的吻,深深沉淪。
納蘭的身子軟作一團泥,眼角眉梢揚起淡淡春意,一雙玉臂自然而然的環上弘歷的脖頸,
弘歷順勢將她壓倒在身下,用微顫的手指解開領口,露出羊脂白玉的肌膚,也露出瞭那本
不該在這身體上一個醜陋的印記。
那印記在弘歷眼中是醜陋的,因為那是策零印上去,但細細看去,便知道那是一朵鏤空的
蘭花,弘歷想到那日策零說,這裡是他的專屬印記,眼神瞬間就陰暗瞭下去,他一定會想
辦法除掉這個印記。
低下頭直接咬上納蘭肩膀之處,納蘭先是悶哼一聲,隨後便將弘歷摟的更緊,她知道他在
生氣,她願意受點痛。
“元。”納蘭嗚咽的叫瞭聲,這才讓弘歷驚醒過來,這才松瞭口,但那肩膀上早已經落下
兩排青紫的牙印。
“該死,你怎麼不知道躲!”弘歷暗暗罵道。
納蘭搖頭,唇含輕笑,弘歷看著心頭不由一蕩,就準備對著她的櫻唇就吻下去,哪知納蘭
一個偏頭,躲瞭過去。
弘歷不解,疑惑的望著納蘭。
納蘭慢慢的推著弘歷從床上坐瞭起來,嘴角依舊含笑著,用食指在弘歷的胸口畫著圈圈道:
“你解恨瞭?”
弘歷一愣,先是點頭,但隨後又是搖頭,又是點頭,到最後也明白納蘭問的所謂何事。
“不知道四阿哥算計自己的福晉,當時心中是如何想的?”甜頭已經吃瞭,那接下來就
是正餐。納蘭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惹的弘歷頭皮發麻,就知道那日在門外說的話,被
她聽瞭去,沒想到今日才跟自己翻起舊賬。
“蘭兒,我也是,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是有誰逼你這麼做的嗎?”
“我隻是想看看你究竟還有多在意他。”弘歷越說,聲音越小。
“你試探的結果呢?”
“很滿意。”弘歷摸著鼻子說道。
納蘭冷哼一聲,其實她也不是多生氣,不過是嚇唬嚇唬弘歷罷瞭,這些事情,自己本就
有錯,又有什麼資本怪罪他。
弘歷覺得這麼被壓著也不是什麼辦法,他做這些事情又不是沒有原因的,想著,便走到
櫃子處,取出瞭一張紙張,直接遞給瞭納蘭,不言語。
“這是什麼?”納蘭接過問道。
“你打開看看便知,你就會明白我為何要那樣試探你。”
納蘭這才打開,引入眼簾是一行行的字體,字體又是那樣的熟悉。
晚風載得一窗涼,愁越千山系朔方。
一曲紅塵歌不盡,空巷餘音叩白花。
凝眸遠望明月處,孤身有夢任風吹。
繁星閃閃散人間,歲月無聲久消磨。
眉頭蹙起,納蘭一時也沒有想起來,隻是見紙張有些泛黃,想必也是有些年數瞭。
“你寫的?”
弘歷一愣,呆愣片刻,朗聲笑出聲,道:“蘭兒,太醫說一孕傻三年看來真不假,你
真不記得瞭?”
納蘭搖頭。
“這是你自己寫的。”
“不可能!”
“這是你幾年前寫的,那晚我遣進你的房間,盜取瞭這副字帖。”弘歷說著,又將紙張
拿到自己手中,滿臉的得意。
納蘭這才細細想著,片刻,才恍然大悟,自己的確像是丟過一幅字畫,但是第二天醒來,
屋裡的一切又是那麼自然,以為是自己做夢,便沒有多想下去,沒想到是弘歷做的鬼。
“你怎麼會隨意進我屋裡?”
“這天下沒有我做不到的事情,誰叫你白天的時候吸引到我呢。”
納蘭惱羞的別過頭,隨後便惱羞成怒道:“那關你試探我,又有什麼關系?”
“一曲紅塵歌不盡,空巷餘音叩白花。難道你不是在回憶那一****和他的合奏?”說到這,弘歷也是氣悶,自始至終,納蘭都沒有和自己合奏過一首曲子。
“四阿哥,你想的可真是多。”納蘭瞬間對弘歷表示不屑,起身,經過弘歷走向床榻上去。
“那晚,我想的更多的是你談的曲子。”納蘭沒來由的回過頭來,對著弘歷說答道。
這句話是弘歷這幾年以來聽過納蘭說過最動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