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二章 刺殺(下)

作者:流晶瞳 字數:3406

第兩百三十二章刺殺(下)

巴音聽的懂漢語。

一個不留。就憑那兩個人?還帶著個累贅?

他很想冷笑。卻發現自己笑不出來。獵手都有本能的動物直覺。青衣男子身上彌漫著一種血腥的殺氣。

再怎麼樣他們也隻得兩個人。還沒有馬。巴音對著眾人喊道:“殺瞭他們,一個不留。”

計都聽不懂瓦剌語。就在巴音說話的瞬間,他手一抬,揪住身後的陸詔用力一拋。一百多斤的成年男子好似沒有重量一樣被拋出瞭十幾米之外,落在半人高的草叢裡。

“當當當”青影閃過,幾隻‘射’向陸詔落腳點的箭又被攔截瞭下來。

沒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動作的。這是什麼樣的速度?巴音心頭一凜。身邊有幾人眼中閃過恐懼。用瓦剌語叫道:“他不是人”

計都依然聽不懂。衛七聽的懂。不過這都無所謂瞭。沒有陸詔在一旁要顧忌,兩人抬手間,暗器突發。‘射’向那幾個還在馬上的瓦剌士兵。戰鬥開始。烏黑的劍鞘回旋著如同飛鏢,急速掃向四個士兵的腰間。雪亮的九曜劍出鞘,青影如鬼魅,寒光閃過,鮮血噴湧。等巴音的眼睛再次捕捉到計都的身形時。兩個士兵已經斷氣身亡。一個是喉嚨間血液蜿蜒。另一個是‘胸’前心口處被紮瞭個‘洞’,鮮血如噴泉般汩汩湧出。

巴音渾身冰冷。這樣的速度,他的眼睛都捕捉不到。更別說手中的刀和箭瞭。

而這時,衛七也殺瞭一人。優勢已經倒轉,追殺者變成瞭被殺者。獵手變成瞭獵物。

計都按照他的節奏,九曜劍收割一個又一個的生命。這些剩餘的瓦剌士兵已經全部被從馬匹上‘弄’瞭下來。想跑也跑不掉瞭。

又是一番‘激’戰,巴音這邊再度倒下五人。還剩餘五人。那四個瓦剌士兵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大叫著:“他們不是人”邊喊邊向馬匹撲過去,想要逃命。

計都怎麼可能讓其得逞。青影紛飛,劍光流轉,紅‘色’的鮮血又一次染紅瞭草地。

終於,隻剩下瞭巴音一人。

勇士從來不畏懼死亡。但死也要死的明白。他握緊瞭書中的刀,用漢語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計都看他一眼。這人雖然武功低微,心‘性’卻很堅韌。若是從小在天‘波’衛長大,也是一流好手。出於對對手的尊重,他回答道:“大夏皇帝陛下的貼身護衛。”

巴音驚訝:“‘女’人的護衛?”隨後他又感嘆,“你們的‘女’皇帝這麼勇猛,我們竟然一無所知。汗王失策瞭。”一般來說,王的武藝就算不高過身邊護衛,最起碼也能達到七成。達到這青衣男子的七成武藝,汗王突不‘花’爾模是絕對對抗不瞭的。

計都莫名。瞭解瓦剌風俗的衛七“撲哧”一笑,道:“我們大夏和你們不一樣。我們的皇帝陛下不善武藝。”

不善武藝?巴音吃驚的道:“那她有什麼本事收用你們這樣的勇士?”

這個問題太復雜瞭。計都手肘向陸詔落地的方向指瞭指:“他也不善武藝。你們又為什麼要追殺他?”

巴音醒悟,恍然道:“我明白瞭。來吧。”揮出長刀。縱然明知不敵,也要殺出勇士的尊嚴。

九曜劍相迎,三招之後,收割走瞭瓦剌汗王親衛隊隊長的生命。這一片草地上,七零八落的橫著瓦剌勇士的屍體。倒下四匹戰馬。

計都愛惜的擦幹凈九曜劍,歸還入鞘。衛七在屍體身上翻出水囊、傷‘藥’,割下幾片柔軟的內衣佈料,匆匆跑到陸詔的身邊。用匕首挖出箭頭,再用清水洗滌,最後撒上傷‘藥’包紮。陸詔疼的冷汗直冒,臉‘色’慘白。

計都搜刮瞭其餘士兵身上的物資,打包成包裹,牽過完好的馬匹。來到兩人的身邊:“還能上馬嗎?得趕快走。血腥味會引來狼群的。”

“我沒事。可以趕路。”陸詔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咬著牙一瘸一拐的翻身上馬。

七匹敵人的馬,再加上原本的兩匹就是九匹。每人三匹輪換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趕路。計都問道:“你們打算去哪兒?”

陸詔道:“回大夏的邊關。這裡的事得冷一冷。”

衛七也道:“先得找大夫把‘腿’傷給治好。可不能瘸瞭。”大夏還沒有瘸‘腿’的官員。陸詔要是瘸瞭‘腿’,官員生涯也就到頭瞭。

計都看瞭看他的傷口,道:“沒傷到筋骨。先趕路吧。不用去邊關,到邊關外的村落裡去養傷。我去關城裡請大夫過來治。這樣更安全些。”

陸詔沒有異議。三人便向著最近的關外村落趕路。

日落月升,幾天之後,三人來到逐城外的那個村落。計都道:“這裡的村民我認識。村裡條件還可以。去逐城請大夫也方便。”

陸詔從善如流:“我對邊關不熟。就聽你的。”

計都嘴‘唇’抿瞭抿,別過臉去找村長打招呼。陸詔不知道他,他卻是知道陸詔的。葉初陽的生父。

村長聽說他們在草原邊境遭受瞭瓦剌人的襲擊,還殺瞭幾個瓦剌人。連聲呼“好漢”。熱情的將他們迎進村子。計都道:“我們不去你傢打擾,就在黃傢的房子裡養傷便好。”

村長想瞭想:“那也成,橫豎那地方寬敞。我讓我傢‘女’人送些被褥過來。”

計都將從瓦剌人那裡打劫過來的剩餘物資和銀錢都給瞭村長:“這些都是從瓦剌人手上搶來的。麻煩您去趟逐城,幫我們請個治外傷的大夫。順便再買些日用品。我們的同伴得養好瞭傷才能走。”

村長連連推辭:“太多瞭。用不著這麼些。”

計都微微一笑,反手塞給他:“平日裡我們還要吃喝,燒茶煮飯也要人。您就收下吧。還不知道要打擾多久呢。”

來回客氣瞭幾次,村長便不再推辭:“行,那我給你們請大夫去。”暗自打定主意,用品什麼的都撿好的買,關照自己婆娘三餐洗漱伺候的要盡心。

如此,三人便在這村裡暫時住瞭下來。

村長的速度很快,下晚便請瞭一位大夫過來。那位大夫聽說是和瓦剌人對敵受的傷,治療的非常用心。對陸詔傷勢的應急措施贊不絕口:“好。這急救做的不錯。你這‘腿’好好養,保證和原先一樣靈活。”重新上‘藥’包紮過,又開瞭幾劑‘藥’方:“你們出個人跟我去城裡抓‘藥’。最近涼州城那邊有人大肆收購‘藥’材,價錢漲瞭不少。好在此人被官府捉瞭。‘藥’價這才回復。不過存貨倒是不多瞭。”

計都聞言頓時一怔。陸詔瞥過一眼。不動聲‘色’的道:“怎麼會有人這個時候收購‘藥’材。都快過年瞭,這時節還趕路行商嗎?”

大夫一邊收拾‘藥’箱,一邊順口道:“誰知道呢。聽說這人還收購瞭不少糧食、紗佈、‘藥’酒。官府懷疑她是土匪的人。據說一直關在涼州城的大牢裡呢。”

陸詔再次瞥一眼計都略顯僵硬的臉,笑道:“既然人被抓瞭,那‘藥’材和糧食呢?可是歸瞭官府?”

大夫搖搖頭,背起‘藥’箱:“這我就不知道瞭。大約是如此吧。那人是付錢買的,就是敵資。涼州守備收繳也無可厚非。”

村長派瞭村中一個男子跟著那大夫去取‘藥’。衛七關瞭黃傢的房‘門’,一回頭就看見陸詔似笑非笑的臉對著計都:“是你的主意?”

計都臉上閃過一絲懊惱:“被抓的應該是鐘姑娘。這傢的孩子黃飯兒也跟著她……”將事情簡單的說瞭一遍。

陸詔啼笑皆非:“就鐘秀兒和一個小孩子辦這事?你們也太心急瞭。”

計都臉‘色’更僵瞭,道:“他們也是想著戰事來臨時少些傷亡。”

陸詔嗤笑:“戰事來臨?誰會相信有戰事來臨?你們又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他神‘色’異常難看,“我出生入死、費盡心力的謀劃,不是給你們去悲憫天下的”

計都反‘唇’相譏:“鐘秀兒用的是往京城收購‘藥’材的借口,不會泄‘露’你的秘密的,你大可放心”

陸詔怒極反笑:“你當別人都是傻子呢?你們這麼說他們就相信現在還不是被抓起來瞭”

計都也怒道:“就算是被抓瞭,他們也不會吐‘露’半分內情。隻要戰事一爆發,這些‘藥’品就能派上用場。就算是被涼州守備收繳瞭,到底也還在那裡。他們沒時間轉移走。”

陸詔幾乎要仰天長嘯,驚怒道:“是‘藥’材和糧食都能派上用場。可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麼鐘秀兒會知道要發生戰事,提前收購‘藥’品呢?她要怎麼和涼州守軍解釋”最後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

計都也同樣吼道:“說是沙匪采購的物資不就行瞭正好碰上瞭戰事唄”

陸詔怒:“那鐘秀兒就是匪徒。涼州守軍可以殺瞭她的”

計都也怒:“江涵又不是死人,怎麼會放著她不管?”

“咳咳”衛七用力的咳嗽,等著兩人向他看過來時,小聲的道:“那個,你們的聲音是不是大瞭些。雖說此地空曠,可外面還是有人經過的。”

陸詔一陣懊惱。見鬼,自己怎麼會和這人吵架。明知道他是武者,不通計謀,和這種人有什麼好置氣的。真是

計都更是氣急。這人一肚子壞水,就該在瓦剌那邊興風作‘浪’,回到大夏簡直是‘浪’費人才。回什麼邊關,就該把他扔去翰雅朵,最好娶瞭那什麼公主。

衛七在一旁咽瞭咽口水。除瞭計都外,他是這裡唯一知道這兩人和‘女’帝陛下糾纏內幕的人。兩虎相鬥必有一傷,如果計都大人動手他是要一定護著陸詔的。於是衛七開始擔心,黃傢的房子夠不夠結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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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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