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優先。”
電梯來瞭,金麟很有紳士風度的請吳楚楚和許信先行進入。
除瞭金麟和莫勝發之外,金福珠寶的人陸續跟進瞭電梯。
電梯平穩上升。
“咱們是真有緣,心想一塊兒,這麼早都來福磷集團辦事。”他挑起話題,朝吳楚楚熱情道:“你們傢族這麼大個企業,你居然沒有坐享其成,反而進入社會,跟許信一起從零開始創業。這份膽魄,很是讓我敬佩啊。”
“金總把傢族事業做大做強,也是中興之主,我也很佩服金總的才能!”吳楚楚不咸不淡的回應道。
簡單的商業互吹,點到為止。
金麟拍瞭拍許信的肩膀,像是對待老朋友一樣,露出淡淡的微笑,“來找吳董事長辦事?”
“啊,是,不過先去二十八層,跟謝陽暉見一面。”許信目光斜視上方,註視著樓層數字的跳動。
金麟收回準備摁下頂層的按鈕的手,有些詫異道:“你們也跟謝陽暉預約見面,那真是巧瞭,我們也是過來找謝陽暉簽合同的,一起吧。”
“挺好。”許信不大想說話,目不斜視,隨口敷衍瞭一句。
“等一會兒簽完合同,咱們一起去省城,徹夜狂歡,你帶著吳總一起過來!”
金麟心情不錯,“跟有色礦業談瞭這麼久,總算是把事情定瞭下來,我也算是心裡放下瞭一塊大石頭。”
閑聊兩句話的功夫,電梯到瞭二十八層,電梯門緩緩打開。
謝陽暉帶著手下的人,已經站在電梯門口迎接,給足金麟面子。
一早他就接到瞭金福珠寶那邊的通知,請求今天一早正式簽約。
這種事情宜早不宜遲。
他面帶微笑,雙手交叉放在身前……
迎面看到最先走出電梯的,不是金福珠寶總經理金麟,也不是金福礦業總經理莫勝發。
吳楚楚先走出來,許信緊隨其後。
“歡迎金……”
謝陽暉一陣錯愕之後,連忙改口道:“吳總,你怎麼來瞭?”
他看瞭吳楚楚一眼,目光越過吳楚楚的肩膀,看向瞭後面的許信。
心中仿佛發出咯噔一聲,暗呼糟糕。
“昨晚說好的,今天早上過來跟你談正事。”吳楚楚小臉上很是嚴肅。
“喝酒誤事嘛,昨晚那個環境和條件,確實不適合談正事。”許信舉起一隻手,一本正經道:“我保證,今天早上絕對沒喝酒,腦子清醒,說話算話!”
“我以為你們昨晚是跟我開玩笑的……”謝陽暉是一旦心理準備沒有。
現在才是早上八點剛過十分鐘,距離上班時間八點半還有二十分鐘,很多公司職工都還沒到達崗位。
他帶著公司骨幹,早早等在電梯口,不是為瞭迎接許信和吳楚楚,而是為瞭迎接金麟一行人。
今天雙方要坐下來簽訂合同。
合同細節在多日的商討之後,已經全部定下來,隻剩今天走完最後一步瞭。
他抬頭,眼神復雜的看瞭金麟一眼,一時間思緒凌亂,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謝總,你們如果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商討,你們請便,我們不急。”金麟總是很有紳士風度,很是善解人意。
謝陽暉呼出一口氣,伸手示意金麟等人跟他走,把金福珠寶的人帶到休息室之後,他轉身出來,再次面對吳楚楚和許信。
“不出意外,今天我們有色礦業和金福珠寶即將簽下五年合同,雙方共贏!”
謝陽暉一點不敢大意,畢竟這事影響到有色礦業的一整年財報,“跟金福珠寶的合作,董事長已經批準瞭。你們現在要我撕毀協議,這麼做,會讓我失去信譽。”
“你們有簽訂正式協議瞭?”許信問道。
“沒有,但是我們雙方商談數月,口頭上已經達成瞭合作,合同細節也已經全部敲定,就等今天的正式簽約瞭!”謝陽暉頻頻用餘光關註著吳楚楚的表情。
如果不是有吳楚楚這層身份存在,他根本不會那麼糾結,甚至可以直接對許信的要求置之不理。
“謝總,請相信我!”許信笑容和煦,“我們會用時間證明,跟我們合作,會是更優的一個選項。”
這話簡直不能更空洞乏力瞭。
完全沒有說服力。
謝陽暉自從上任有色礦業一把手開始,已經習慣瞭跟金福珠寶的合作。
忽然間做出重大改變,他是不敢輕易下決定的。
如果遵從內心的話,他甚至都不願意跟許信多廢話。
“我知道我把今天在樓上,走吧,我們一起上去,把話說明白。”
吳楚楚的話更加直接。
這話在謝陽暉看來,他根本沒有任何辯駁的餘地。
他很是無奈,點瞭點頭,轉身走回休息室,站在門口朝裡面歉意道:“不好意思,金總,董事長臨時有事招呼我上去一趟,你們稍等片刻。”
“沒事沒事,你們這兒的咖啡不錯,還能無限續杯,我們巴不得多等一會讓,多喝一杯咖啡。”金麟笑呵呵道。
謝陽暉面色凝重的點點頭,帶著許信和吳楚楚,坐上電梯,直奔頂層。
對於吳楚楚和許信的到來,吳岡更加意外。
他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來到會客區,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示意許信、吳楚楚、謝陽暉三人各自找位置坐下。
“楚楚,許信,你們兩位來到這裡,可是稀客啊。”他知道兩人聯袂過來,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尤其是許信這個人,今天是第二次在辦公室跟他見面。
第一次見面的場景,至今還歷歷在目。
“你上次來我這裡,跟我見瞭一面,讓我簽字蓋章,然後從我們集團賬上取走瞭一點四個億。”
他深處食指指瞭指許信,聲音富有磁性,“說吧,今天過來,又想怎樣?”
許信正襟危坐,不敢有絲毫懈怠,“是這樣的……”
“我來說吧。”
謝陽暉內心忐忑,不過今天商討這事,事關整個有色礦業的前途,他必須站出來,“有色礦業已經跟金福珠寶已經達成瞭下一個五年的合作方案,按計劃,今天雙方正式簽約。”
“這事我知道,昨天你才跟我匯報,我認為你談下來的價錢,以及未來幾年跟咱們騰出來的議價空間,是非常利於有色礦業未來的發展的。”
吳岡當然非常瞭解這件事情,畢竟事關每年數十億的資金往來,也認可瞭謝陽暉在這件事情上的辦事能力。
他看到謝陽暉表情復雜,有些疑惑道:“怎麼,金福珠寶那邊想法搖擺瞭?”
“那倒不是。”
謝陽暉看瞭吳岡一眼,搖瞭搖頭,“金麟帶著人今天過來瞭,就在樓下。不過,許老板和吳總這邊,給我們提出瞭不一樣的合作方案。”
這話裡面,除瞭許信之外,還包括瞭吳楚楚。
“哦?”
吳岡滿眼驚喜,仿佛已經聽到瞭吳楚楚提出來的更加美好的商業方案。
他看瞭吳楚楚一眼,滿眼贊許,“說來聽聽,什麼樣的合作方案。”
“他們傢有礦控股公司旗下有個許你永恒珠寶品牌,是個新品牌,打算跟我們有色礦業合作,全方位的合作。”
謝陽暉頓瞭頓,接著敞開解釋道:“按照他們二位的意思,我們有色礦業徹底剪斷和金福珠寶的合作,黃金冶煉廠和精煉廠出產的黃金,全部供應給許你永恒。
價錢方面,以及合作方式,還沒具體商談。
這件事情,我認為事關我們有色礦業乃至整個集團的聲譽,所以,我和他們二位先過來,跟董事長您說說初步的草案。”
“很大膽的商業邁步!”
吳岡再次發出瞭贊許的言語,不過那雙深沉的眼眸,盯著許信的時候,已經開始泛起冷冽的精光。
第一時間,他腦海裡首先想到的是,今天許信和吳楚楚一起過來,恐怕是吳楚楚被許信給蠱惑瞭。
以吳楚楚的性格,恨不能徹底跟福磷集團撇清關系,絕不可能利用自己的關系,到福磷集團這邊來謀求合作,賺取利益。
可是……
他思索片刻之後,眼神一直在留意著吳楚楚臉上的表情。
她的一舉一動,以及每一個細微表情的變化。
他相信作為父親,相處二十多年,能夠很好解讀女兒的想法。
他並沒有看到吳楚楚臉上有任何對於雙方合作的抗拒情緒。
這不合常理啊……
“董事長。”謝陽暉輕輕呼喚瞭一聲,“您看,這事……”
吳岡恍然回神,自己多疑瞭,抬起頭朝吳楚楚問道:“有色礦業冶煉廠每年黃金產量好幾噸,不是一個小數目。你跟我說說看,對於首飾品接下來的發展,有什麼計劃?”
他內心開始埋怨起女兒來。
顯然這事不是臨時起意,就算是臨時起意,至少也不可能就今天早上才提出來。
昨晚他坐在客廳,直到半夜,不停打瞌睡的時候,才等到吳楚楚回傢。
她倒好,打瞭一聲招呼,哼哧哼哧跑上樓,洗澡睡覺去瞭。
這麼重要的事情,昨晚就有時間坐下來,父女兩個先好好聊聊,他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現在好瞭,打瞭個措手不及。
他一直知道吳楚楚反感在他手底下做事,抬頭不見低頭見。
也曾給她提出建議,拿出一筆錢,由她在外面創業,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如果能夠做成瞭,大傢都高興,增加父女感情;
如果失敗瞭,給她買個教訓,看清社會,安安心心到集團來做事。
眼前的局勢……
著實復雜。
吳楚楚不知道父親有那麼多復雜的想法,秉持瞭一貫的做事風格,直截瞭當道:“我們在打造許你永恒珠寶品牌,爭取在未來三年內,成為馳名商標,聞名全國!
我們現在已經有五個直營店開門營業,這個月還會有兩到三傢直營店投入營業。
未來,我們的發展速度,隻會越來越快!”
這是她這段時間以來的奮鬥成果。
“許你永恒已經很出名瞭,因為許信的采訪,大傢沒看過,也聽說過瞭。你做得很好,這麼短時間,完成瞭這麼大的進步,首先把品牌名字打瞭出去,非常難得。”
吳岡誇完瞭,接著就提出瞭疑問,“你們打造的品牌,今年營業額預期是多少?未來三年,以及未來五年的營業額目標,又是多少?”
“今年,我們有信心能夠把營業額做到一個億以上!五年內,實現營業額十億的突破,爭取趕超金福珠寶!”吳楚楚的聲音鏗鏘有力。
她對於許你永恒投註瞭所有的心血,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看著它從無到有,然後茁壯成長。
“一步一個腳印,穩紮穩打,規劃的很清晰。”
吳岡一如既往的誇贊,然後再次提出瞭疑問,“一年營業額一個億,怎麼吃得下我們冶煉廠一年三四十億的產出?”
這個問題直擊要害。
吳楚楚剛才說出來的話,是公司之前擬定的發展方案,目前完成進度遠超預期。
可是,如果完全按照許信天馬行空的***式的發展目標,公司未來的發展方案,肯定要做出重大改變。
本來計劃著今天召開公司骨幹會議,一早卻來瞭這裡,還沒來得及研究決定做出改變。
她欲言又止,藍色的眼眸不由自主的望著許信的側臉。
許信沒留意吳楚楚的目光,還在正襟危坐,沒有開口。
吳楚楚想瞭想,無非是加快許你永恒的發展速度,把未來三五年的發展計劃濃縮到一年罷瞭。
“我們已經計劃做出改變,給公司的發展提速,直營店每個月的新開店面增加,同時入駐各大賣場、大型百貨商鋪,在短時間內,全面打通全國市場!”
她有思考過這種方案,不過步子邁得太大,風險太高,眼下幹脆直接說瞭出來,“我們可以趁著現在許你永恒在全國的話題熱度,盡快打開市場!”
“很好,想法很大膽,思路很清晰,也非常符合實際!”
吳岡帶頭鼓掌。
謝陽暉恍然驚醒,跟著鼓起掌來。
吳岡收起笑臉,板著臉朝許信喊道:“許老板!”
“在!”許信像是上課被點名,舉起瞭手,象征著自己的存在。
“這麼大膽的發展思路,是你提出來,還是楚楚提出來?”吳岡問道。
許信看瞭吳楚楚一眼,猶疑道:“公司的事情,是我們共同商討決定的,她的意見和決策占大多數。”
“好,很好!”
吳岡莫名其妙的較好起來,撓瞭撓寸短頭發,皺著眉頭道:“就算你們能夠在一年內把店鋪開遍全國,五年目標濃縮到一年完成,一年營業額十個億,也吃不下我們冶煉廠的黃金產量啊。”
吳楚楚和許信面面相覷,一時間竟無法反駁。
在內心深處,吳楚楚更傾向於穩步發展,並不太贊同許信的跨越式的發展目標。
可是,這一年來,她見到太多許信身上發生的奇跡。
不管是迷龍谷金礦,還是景楓金剛石礦,打一開始,她就沒覺得許信能夠把這些礦找到。
已發生的事實,一而再的證明瞭她的目光和想法,還是不夠大膽。
她很多時候自我反省,總認為自己的思想無法跟上許信的腳步。
昨天晚上,當許信提出要吃下有色礦業冶煉廠所有黃金產量之後,她第一反應是這簡直是癡人說夢,簡直是蛇吞象。
然後,一個人躺在床上,眼瞼在黑暗中眨呀眨,最終毫無理由的說服瞭自己的內心,選擇無條件的相信許信的策略和目標。
早上醒來,她想,他是老板,反正虧錢瞭,破產瞭,由他扛著,他個兒高。
“我們現在的預期目標已經變瞭。”吳楚楚改口很快,一點都不覺得尷尬。
有句名言說得好,當自己不覺得尷尬的時候,該尷尬的就是別人瞭。
“我們已經把今年的銷售額預期目標由一個億提高到瞭五十個億。”她如是說。
怎麼提高呢?
不知道。
反正就是盲目自信。
“我支持!”
吳岡右手握拳,高舉過頭頂,表達瞭最誠摯的支持。
對於女兒的決定,他從來都是無條件支持。
光有口頭支持還不夠,還得有實際意義的強有力的支持才行!
他轉頭朝謝陽暉非常正經的表達瞭自己的決定:“這件事情,我同意瞭。你跟許信和楚楚後面再商量,具體的合作細節,由你們自行決定。”
“好的。”謝陽暉點頭應下來。
既然董事長開口瞭,如果最後事情被許你永恒珠寶給搞砸瞭,責任就不在他這裡瞭。
“董事長,要不我們跟許你永恒珠寶的合作方式,還是按照之前跟金福珠寶定下來的方式進行?”他提出瞭一個建議。
“行。”吳岡原則上同意瞭。
謝陽暉挪瞭一下屁股,面對許信和吳楚楚,簡單介紹道:“我們合作的方式,主要是交貨和付款的方式,我跟你們先簡單說一下。每次拿貨之後,一個星期之內必須付清貨款,否則下一次拿貨的日期就會無限期順延。
在合同期限之內,你們必須購買所有我們冶煉廠出產的質量達標的產品,我們也不會把產品拿給其他人。
價格方面,具體我們後面詳聊。”
他的意思總結起來,就是貨到位,錢也必須到位。
吳楚楚其實很瞭解有色礦業的運營模式。
像福磷集團這樣的大企業,信譽很高,資金充裕,並不接受別人賒賬拿貨的方式,他們有的是合作者。
單論黃金冶煉廠的話,一個月的資金收入三四個億,波動並不大。
許你永恒珠寶在短短一個月內,上哪兒去弄三四個億?
她想到深層次的這些問題,就感覺到難以破解,“那個,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付款方面,我們能不能……”
吳岡看女兒欲言又止,直接打斷瞭她的話,“為瞭對你大膽創業的支持,在第一年內,你們許你永恒珠寶從有色礦業拿的貨,涉及的所有款項,一律可以賒賬!當然,一年之後,你們賺瞭錢,必須要給我們把所有的貨款補齊。”
“董事長!”謝陽暉急瞭。
這事可不是鬧著玩,要是按照吳岡的說法,有色礦業一年收不到冶煉廠出產黃金產量的任何一分貨款,正常運營下去都很困難!
有色礦業那麼多職工,還有其他方面的投入,都是嗷嗷待哺,沒錢是萬萬不能的!
“這筆錢從集團總部這邊出,你回頭擬一份文件,拿過來給我簽字,一定要找一個合理的理由!”吳岡看到謝陽暉著急上火,當然明白他在擔心什麼,一句話就把問題迎刃而解瞭。
集團核心業務是磷礦開采和化肥化工生產銷售,一年營業額數百億,利潤可觀。
可要真從集團內部一年內抽走三四十億的資金,這也是不小的數目,搞不好要傷筋動骨的。
謝陽暉能夠想明白,董事長為瞭支持女兒,可謂煞費苦心,傾盡所能。
外人都能夠想明白,吳楚楚當然也能夠理解父親的用意和用心。
她仔細的看著父親的面龐,內心有說不清的感受,不知該如何表達出來。
“這樣的合作方式,你們有沒有意見?”吳岡朝許信和吳楚楚問道。
許信覺得天上掉餡餅瞭,連忙點頭道:“沒意見,多謝吳董事長的大力支持!”
吳楚楚沒有說話,但是她那雙藍色的眼眸,在閃爍繽紛色彩,仿佛在訴說瞭許許多多的言語。
“這個事情就定下來瞭。”
吳岡朝吳楚楚笑盈盈道:“楚楚,你到外面休息室等我幾分鐘,我一會兒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聊聊。不過,我現在想跟許信和謝陽暉說幾句男人之間的話。你辛苦一下。”
他對女兒很客氣。
“我在外面等你。”
吳楚楚朝許信說瞭一句,然後站起來,快步走瞭出去。
“去把門關上。”吳岡朝謝陽暉示意道。
謝陽暉心領神會,小跑出去關上門,又小跑著坐回到瞭原位。
吳岡翹起瞭二郎腿,模樣比剛才吳楚楚在場的時候更加放松和霸氣,雙手張開,搭在沙發靠背上,目光凝視著許信。
大約一分鐘,這個時間足夠久,直到許信感覺到不自在之後,他才緩緩開口道:“剛才給予你們的承諾,是看在我女兒的關系上,我給你答應的好處。”
他的聲音低沉,咬字清晰。
“嗯,我明白您的良苦用心。”許信能夠明白對方的意思。
“三四十億的資金,不是小數目,就算是我們福磷集團這樣的企業,也不是那麼容易拿出那麼一大筆的現金。”
“我能理解。”許信點頭。
“剛才我們更多是談感情。”吳岡一直在凝視著許信。
“嗯。”許信正襟危坐,表情誠懇。
“現在,我跟你開始談生意。”吳岡板著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