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半點情愫起漣漪

作者:大名府白衣 字數:2692

月上中天,正當房遺愛和秦京娘聊得興起時,之前被襄城哄走的候霸林,隨即回到瞭閣樓之上。

“大哥,你好點瞭嗎?”

推門進入,見秦京娘坐在床榻邊,候霸林不由吃瞭一驚,“大變活人?”

眼見候霸林即將說漏嘴,房遺愛趕忙對他使瞭一個眼色,“別瞎說,這是我表姐。秦京娘,胡國公的千金!”

“秦京娘,胡國公...的千金?!”聽到房遺愛的話,候霸林望向秦京娘的目光,頓時充滿瞭敬慕之情。

望向秦京娘,候霸林仿佛看到瞭秦瓊一般,支吾著說道:“秦小姐,胡國公...”

秦京娘被候霸林的到來掃瞭興致,見時值深夜,雖然有心陪伴照顧房遺愛,但思想到還沒有出閣,這位小丫頭隨即升起瞭離去的念頭。

“小賊,既然有人照顧你。那我就先走瞭,明天給你燉排骨。”

說完,秦京娘背對候霸林,向躺在床榻上的房遺愛做瞭一個鬼臉,接著拿起食盒歡歡喜喜的走下瞭閣樓。

候霸林看著秦京娘的倩影,忘神嘟囔道,“大哥,胡國公的千金竟然如此美麗。不知有沒有覓得如意郎君。”

察覺到候霸林對秦京娘心生愛慕,房遺愛心間湧起一團醋意,冷聲說道:“你想什麼呢!趁早斷瞭這個念頭!”

見房遺愛面露怒意,候霸林趕忙連連點頭,滿口應允,“好...”

房遺愛躺在床上,見候霸林滿面倦容,不禁有些於心不忍,“要不你先回去吧,明天早晨再過來?”

“不行,我要守著大哥寸步不離!”說著,候霸林搬起座椅,徑直做到瞭房門前。

“辛苦你瞭。”

候霸林雖然有些毛躁,但性情卻十分耿直,房遺愛一時間不由被他的義氣引得心頭微動,暗地發誓絕不能讓自己這個小弟受到侯君集造反一案的牽連。

想著,房遺愛沉沉睡去,坐在門前的候霸林的隨之打起瞭鼾聲。

第二天一早,還沒等候霸林和房遺愛醒來,門外便傳來瞭一陣敲門聲。

“仁兄?少公爺?”

二人轉醒,聽出敲門之人是李肅後,紛紛整理衣衫,接著候霸林伸手打開瞭房門。

候霸林哈且連天,伸瞭一個懶腰,對李肅說道:“少王爺,來的好早啊。”

“昨天睡得早,今天起來的也就早瞭些。”走進閣樓,見床榻上的房遺愛面色恢復瞭許多,李肅懸著的心也落下瞭大半。

見李肅到來,候霸林走到床邊,對房遺愛說道:“那什麼,大哥。我先去國子監報道,然後回傢補個回籠覺。”

說完,候霸林轉身走出閣樓,走出去還不忘隨手帶上瞭房門。

房門被關後,房遺愛與李肅獨處一室,早已得知李肅是女兒身的他,不禁感到有些拘束。

李肅見房遺愛躺在床上沉默不語,不由想起瞭昨日親口喂藥的旖旎一幕,隨即臉頰微紅,輕聲問道:“仁兄,你昨夜什麼時候醒的?”

聽到李肅的問話,房遺愛心尖微顫,隨即有意避過瞭昨日那尷尬、旖旎的一幕,“額...今早五更醒的。賢弟,你吃過早飯瞭嗎?”

見房遺愛並不記得昨日之事,李肅暗暗舒瞭一口長氣,轉而問道:“仁兄餓瞭麼?我去讓店傢下兩碗餛飩?”

因為昨天隻喝瞭一些雞湯,房遺愛正在恢復的身體早已咕嚕咕嚕亂叫瞭起來,見李肅提起,他隨口應瞭下來,“好。”

李肅走後,房遺愛躺在床榻上輾轉反側,暗想,“賢弟到底是哪傢大人的千金?莫非是河間郡王府中的郡主麼?”

“高陽那個小丫頭不知道在做些什麼,難不成又去會昌寺瞭?”

胡思亂想間,李肅端著兩碗熱騰騰的餛飩,緩步走進瞭閣樓之中。

“仁兄,這幾日天氣寒冷。”說著,李肅放下一碗餛飩,手持瓷碗緩緩坐在瞭床榻邊,“我特意囑咐小二放瞭一些薑末,仁兄可能吃薑?”

見李肅端來早飯,房遺愛下意識想要起身,可稍微用力卻發現此時的四肢酸然無力,顯然體內的餘毒還未完全消散。

幾番嘗試過後,房遺愛輕聲嘆氣,面帶尷尬的看向李肅,說道:“我倒是不忌口,不過有勞賢弟瞭。”

參透房遺愛言下之意後,李肅輕咬朱唇,杏眸中閃過一絲嬌柔。

與秦京娘不同,李肅手持湯勺喂食房遺愛,動作顯得更加細膩,眉宇間柔情之色更甚幾分。

知曉李肅身份後,房遺愛怎麼看他怎麼是個姑娘,一時間不禁有些難為情,隨即開口說道:“賢弟,但不知你今年多大年歲?”

李肅輕弄湯勺,臉上的嬌羞之意愈發濃重,“小弟今年正值二九年華。”

“二九年華?一十八歲瞭?”說著,房遺愛心頭一轉,開口試探道,“賢弟,不知可有稱心的姑娘?”

“沒...”李肅被房遺愛問的小鹿亂撞,一時語塞,支吾,“仁兄,其實我是...”

就在李肅下定決心,準備將真實身份告訴房遺愛時,原本躺在床榻上一臉笑意的房遺愛,突然臉色一僵,接著竟仰頭叫瞭一聲。

“啊!好痛!”

不知為何,喝下餛飩後,房遺愛的後頸處突然劇痛難忍,仿佛有再次化膿的趨勢。

見房遺愛痛苦難當,李肅身軀一顫,手中的瓷碗應聲落地,“仁兄!”

李肅顧不得收拾地上的碎片,連忙湊到房遺愛面前,關切問道:“仁兄,你怎麼瞭?”

房遺愛原想強撐苦熬,但後頸處猶如刀鉆的痛楚,還是令他呻吟出瞭聲來,“後頸處的傷口...好痛!”

“銀針...銀針!”

得知房遺愛的病情加劇,李肅連忙去過桌案上的銀針,接著伸手褪去瞭房遺愛的上衣。

“仁兄,你忍著點。”說完,李肅手持銀針,雙手微顫,將銀針刺入瞭房遺愛的後頸傷口處。

不過令他萬沒想到的是,傷口在被銀針刺破後,竟然隻流出瞭些許血液,其中的淤血仿佛已經凝固住瞭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見傷口突生異變,李肅手持銀針,看著背對著自己的房遺愛,險些落下淚來。

強忍著後頸處的劇痛,房遺愛心頭快速轉動,隨即聯想起瞭之前喝下的夾帶有薑末的餛飩,“生薑性辛,催動火氣...上湧。”

“什麼!”得知房遺愛病情加重的原因,竟然是喝下薑末的緣故,李肅一時間內疚不已,眼淚隨即化作雙雙珠簾,垂落在瞭床榻之上。

愣神間,李肅忽然想起瞭昨日老大夫臨走之前,所囑咐過的話語。

“一定要將淤血盡數排出,要不然他會有生命危險的!”

“淤血一定要盡數排出,可...眼下...”李肅聲音略帶哽咽,見房遺愛身上冷汗密佈,焦急之下,她不禁輕咬朱唇,臉上浮現出瞭一絲嬌羞、為難之色。

察覺到後頸傷口中的淤血淤積不散,房遺愛下意識想到瞭前世常去澡堂拔罐的往事,接著對李肅說道:“賢弟,快去找竹筒...”

話說一半,房遺愛雙肩忽的一沉,李肅竟然將一雙玉臂搭在瞭他的肩頸之上。

“仁兄...你再忍忍。”

李肅哭的梨花帶雨,頻咬朱唇、黛眉躊躇,顯然內心正在承受著莫大的煎熬。

沉吟片刻後,李肅朱唇微張,隨即緩緩貼在瞭房遺愛後頸的傷口處。

感受到後頸處的溫熱,房遺愛身軀一顫,心中頓時掀起瞭驚濤駭浪,“賢弟,你!”

李肅轉頭吐出口中的鮮血後,不顧房遺愛驚詫的話語,再次將朱唇貼在瞭傷口之上。

在李肅舍身的舉動下,房遺愛體內的苦楚緩緩消散,額頭上卻早已佈滿瞭汗珠。

將傷口中的淤血盡數吸出後,李肅淚痕滿面,感受著口中陣陣腥甜,不由一時失態,將頭貼在瞭房遺愛的脊梁之上,“仁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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