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馮長喜此時是切身感受到瞭,他們傢和村頭老王傢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按照這個雪的厚度,清理出一條,哪怕隻有二三十公分寬的路,沒有一個來小時,怕是也完不成。
外邊天這麼冷,房子塌瞭,屋裡說不好跟冰窖一樣。
要是塌瞭的房子再砸到人……完瞭,徹底完瞭。
馮長喜腦子一陣陣發懵,什麼也想不起來,面色蒼白的僵在原地。
福寶撇嘴,可憐的大隊長呦,這是被叫到公社罵傻瞭嗎?
哎,也是,攤上這些倒黴催的。
怕是公社辦的案子,三分之二都來自於大豬圈,哦莫,造孽啊!
可憐見的!!
福寶小眼睛裡滿是同情。
它喂瞭一聲:“喂,大隊長,別愣著瞭,要不我上老王傢隔壁通個風,報個信?”
“對對對,福寶,你現在立馬給老王傢東西前後鄰居都報個信兒。
讓他們趕緊救人!
等之後我給你買大蝦酥吃。”馮長喜如夢初醒,喜得又想跳腳。
奈何他忘瞭此時還站在雪殼子裡,他這一動,沒站穩,噗通就前傾撲倒在瞭雪裡。
……!!
福寶瞪圓瞭眼睛,驚奇的看著表演消失術的馮長喜。
以最大分貝大聲吼道:“快來人啊,大隊長雪裡埋瞭,大隊長快掛瞭!”
憋得呼吸不暢,但還能聽見動靜的馮長喜:……!!
刺激!
這一上午刺激死瞭!!
大傢夥兒的鐵鍬都快揮舞出火星子瞭。
等老王傢所有人被救出來時,都已經凍得暈過去瞭。
好在沒壓壞骨頭,老翟頭也給力,灌瞭藥,挪到瞭鄰居傢沒多久。
老王頭就醒瞭,迷迷糊糊睜眼的第一句話就是:
“爹,你領我來瞭嗎?”
“哈哈哈……你們聽說瞭嗎?老王頭以為自己死瞭,嚇得尿瞭褲子。”
雲嬸兒拿著鏘板兒不斷地推著雪。
嘴裡說著上午最新的八卦。
“要不咋說人人都怕死呢,老王頭今年七十二瞭吧?”
吳芬芳在一旁搭話,幹瞭快兩個小時瞭,熱的一身汗,實在受不瞭將帽子摘瞭下來。
“你這樣不行,你看你頭發都冒氣呢,一會兒再嘚瑟感冒!”
聽雲嬸兒這麼說,吳芬芳又戴上瞭。
雲嬸兒帶著笑意繼續說道:
“老王頭今年可不是七十二,他七十三瞭,都說七十三,八十九是一道坎兒,他肯定早就害怕瞭。”
周圍老娘們又一陣大笑。
福寶也跟著嘎嘎嘎,大傢夥又給它一頓誇,直言它今天立瞭大功。
誇得它尾巴直翹,好不得意。
趙香梅稀罕的摸瞭摸它的小腦袋。
“小怡。”陳青怡哼著小曲兒,和陳勝楠幾人在一旁推雪,突然聽見有人在背後叫她。
是陳青楓,後邊還跟著楚恒。
她將鐵鍬遞給陳勝楠,走瞭過去,“怎麼樣?大棚裡溫度上來瞭吧?”
陳青楓搓瞭搓凍得通紅的臉,打瞭個大噴嚏:
“上來瞭,還好昨晚楊老頭兒半夜生瞭火,要不全完瞭。
明天都臘月二十八瞭。
之前公社讓咱們拉一批貨上大集賣。
我看這路有些懸。
大道上怕是走不瞭車,算瞭,這些事兒讓大隊長操心吧。
幹的差不多瞭,我先回傢,鼻子有點兒不通氣。
怕是要感冒。”
陳青怡趕緊摸瞭摸他的額頭,長舒一口氣:“還行,不熱,沒發燒。
我和你一起回,熬點薑湯咱們都喝點。
楚恒你也一起吧,累瞭一上午瞭,我中午做點好吃的一起吃。”
楚恒立馬笑著點頭。
這麼冷的天,吃火鍋簡直是絕配。
陳青怡之前自己炒瞭火鍋底料,裝瞭滿滿一大壇子,油汪汪的,滋味特別的好。
平時用來煮個麻辣燙,炒個香鍋,吃個火鍋都是美滋滋的。
一回到傢陳青怡就先點著火熬瞭濃濃的一小盆薑湯,還在裡邊奢侈的放瞭不少靈泉水。
福寶饞的直流口水。
陳青怡翻瞭個白眼:“出息,我少瞭你的瞭?
你哪一天沒喝?”
福寶諂媚的對瞭對翅膀,低頭炫大蝦酥,馮長喜說到做到。
上供銷社給它買瞭整整兩斤糖。
傢裡那點糖票怕是都用在福寶身上瞭。
福寶對著他就是瘋狂輸出彩虹屁,給馮長喜誇得見牙不見眼,笑得牙花子都露出來瞭。
美美的吃瞭一頓火鍋,各個吃的肚子溜圓。
陳青怡一臉滿足的坐在炕頭舒服的抖腳,嘴裡也沒閑著,含瞭一塊糖。
福寶:……!?
炸毛!!
與此同時,各大隊都接到瞭上邊的電話,要求每個大隊必須把主路清理出來。
最低也要有牛車那麼寬。
上邊領導說瞭,老百姓就指著過年前幾天熱鬧熱鬧。
趕大集呢!
除瞭各大隊,每個廠子任務不緊的,都要參加這次清雪。
火柴廠任務失敗,被打瞭一槍在肩膀的蔡鴻傑心裡不斷暗恨。
老天爺都不站在他們這邊。
本想著年前就將陳青怡綁瞭,可這麼大的雪,即使綁瞭人也運不出去。
“瑪德!”氣的直捶炕,不禁嘀咕出聲:“讓你再活兩天。”
叫他去開會,正好要敲門的葛廣生(李花花女婿):……
隻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涼意襲上心頭,渾身汗毛直立,平時溫文爾雅的蔡主任……
嚇得他大氣兒不敢喘,整個人僵硬的像是一塊兒石頭。
過瞭一會兒,才踮著腳,悄悄的離開瞭門口。
等走到宿舍樓下,嚇得一溜煙就跑瞭,像脫韁的野馬,轉眼就出瞭火柴廠。
一路狂奔,跑掉瞭一隻鞋,中途還摔瞭一跤。
滿身狼狽的跑到派出所。
鄭大勇眼神一凝,他們調查過吳有德和蔡鴻傑,自然知道這個侄女婿兼手下。
等問清楚後,馬不停蹄的趕到瞭大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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