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墨膺王府上的陸夫人。
隻是,這陸夫人卻隻是含笑行禮,隨後便側身將院門處讓開。
司槿星往門外一望,竟瞧見皇太後正邁進瞭門檻!
她忙上前幾步,行禮說道:
“太後娘娘,您怎的出宮來瞭?是有何事要臣女做?”
她很是納悶,方才在萬福宮中時,這太後為何不與她說,非要追出宮來?
太後佯裝生氣的說道:
“怎麼?星丫頭,這是不歡迎哀傢?”
司槿星聞言,抿嘴一笑,上前代替惠如姑姑,扶住太後,說道:
“哪能?臣女歡迎還來不及呢!
您這一來啊,我這小小的縣主府,立即蓬蓽生輝呢!
太後,咱們去前廳坐吧?”
卻沒想到,太後聽瞭這話,卻說道:
“你這丫頭,看看後頭還有誰?”
司槿星往後一看,好傢夥,外祖母,三位舅母,還有杜安嵐,陳洛初,齊南靈等人,都跟瞭來!
陸夫人見她一臉疑惑,忙笑著說道:
“王妃,三日後,便是您與王爺的大婚之日。
王爺特請瞭皇太後,親自來為您送彩禮!
太後娘娘在宮中提及此事,各位夫人小姐都願一同前來。”
司槿星聞言,倒是愣瞭愣,問道:
“先前不是已經送過聘禮瞭?”
沈氏扶著藍老夫人進門來,笑道:
“近些年,建州城中成親時,都隻給女方送聘禮。
可實際上,聘禮與彩禮,是兩份不同的禮。
聘禮是雙方定下婚約後的禮,而彩禮是成婚前要送給女方的禮。
這也正是王爺對你的珍視,步步仔細,事事巨細!”
杜安嵐扶著太後另一隻手,笑道:
“這都多少年沒有人送過彩禮瞭,就連當年我與太子殿下大婚,都沒有彩禮。
還是九叔心細,禮數上萬分周全!”
皇太後聞言,臉上的笑意更深瞭些,那老九可不得禮數周全些!
像星兒這樣萬裡挑一都挑不出來的,他就偷著樂去吧!
她看向藍老夫人,笑道:
“親傢,那咱們就開始吧。”
她著急辦好差事,去買點星兒那鋪子中的糕點。
太子妃先前送來過幾次,次次都不同,卻都極為喧軟可口,她這次要親自去挑選幾樣!
藍老夫人聞言,笑說道:
“行啊,那便開始吧!
太後娘娘,您當真與老身不做老姊妹,隻做親傢?!
既如此,這輩分兒上.......”
皇太後一聽這話,頓時傻瞭眼。
齊墨離是先帝最小的兒子,也算是她的兒子。
而司槿星,卻是藍老夫人的外甥女。
若稱對方為親傢,自己則生生要小一個輩分兒!
她趕忙擺手說道:
“罷瞭罷瞭,他們論他們的,咱們還是論咱們的!”
她說完這話,不等藍老夫人再說什麼,忙招手叫來一個黃衣內監。
很快,院中便響起一道尖細的唱禮聲:
“墨膺王送安平縣主:
各府商鋪五十間!
金票十萬兩,銀票五十萬兩!
金飾,銀飾,玉飾各五十件!
.......”
再後面,是一些器物。
紫玉如意,青玉纏枝蓮紋瓶,雙鸞菱花銅鏡,鎏金嵌南珠梳子,鳳雕花卉鑲金匣.......
隨著外頭內監的唱禮,一抬一抬的紅木大箱從府門外抬進院中。
街道上,此時早已圍滿瞭人!
“這縣主,不是早收過聘禮瞭?”
“你沒聽說嗎?這是墨膺王送的彩禮,與先前的聘禮是分開的!”
“這可是稀奇,京中有多少年沒人這樣操辦過瞭!”
“就是呢!墨膺王不僅禮數周全,這禮也太重瞭吧!”
“這是自然,也不看看他要迎娶的是誰?”
“縣主的確貌美又有一手活死人肉白骨的精妙醫術,是世間少有的奇女子!
可,墨膺王也不差吧?年紀輕輕便攘外安內,戰功赫赫!”
“我聽說,這次寒嵐被滅,是因著縣主制出來的武器!縣主確實更厲害!”
“你倆有啥爭執的?人傢兩口子這叫勢均力敵,真真是般配!”
“是是,墨膺王與縣主,實在般配!”
司槿星本想叫皇太後在縣主府等著,讓白熙去糖水茶餐廳取些糕點回來。
可奈何,皇太後好不容易出宮一趟,哪裡會放過去街上轉悠一遭的機會?
她隻得叫白熙與墨秋,暗中護送皇太後,直至她回宮。
藍老夫人拉著司槿星的手,走進前廳,又將齊墨離送來的禮單看瞭一遍,說道:
“恩,禮數上倒是周全。
今日這彩禮,再加上先前送來的聘禮,也算是這京中獨一份的厚重瞭!
如此看來,這齊墨離也算是對你用瞭心的。
若是你母親還在,能親眼看著你出嫁,定然是極高興的!”
她說著這話,便朝著魏媽媽看瞭一眼。
很快,兩個小廝抬著一個紫檀大木箱進瞭門來。
司槿星看瞭眼那木箱,轉眸看向老夫人,疑惑問道:
“外祖母,這是何物?先前您不是已經將嫁妝搬來瞭?”
林氏讓那小廝將木箱放到地上,笑著上前說道:
“你來瞧瞧,不就知曉瞭?”
待箱子一打開,司槿星看著那大紅色的嫁衣與金光閃閃的鳳冠,這才想起:
先前從大慶回來後,舅母們便張羅著給自己量體裁衣,說是要提前做嫁衣。
隨後,她便將此事忘於腦後。
就在前幾日定下大婚之日時,她還想著到時候去成衣店買一件便是。
沒想到,舅母們竟真的為她做出來一件,屬於她自己的鳳冠霞帔!
司槿星攬住林氏的胳膊,說道:
“謝謝二舅母!”
韓氏在一旁假做嫌棄道:
“嘖嘖,看看這個小沒良心的,隻謝你二舅母,沒有我與你大舅母的事兒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