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之前所掌握的信息,以及現場的觀察,陸衛應該隻雇瞭這兩個保鏢。
現在解決瞭一個,又奪下瞭武器,就目前的局面看,他們不處於劣勢。
但穩妥起見,江峻州沒有選擇主動出擊,而是決定以守為攻,利用地形優勢居高臨下,守住樓梯口這個要塞與他們斡旋。
這個策略足以讓他們等到後援的到來,可偏偏運氣不好,碰上瞭小概率事件:
這機槍可能是山寨貨,沒打幾發子彈就卡殼瞭……
於是形勢急轉直下,樓下的槍聲立即迎面反撲。
之前,言岑一直隱蔽在樓道拐角處,距離江峻州兩三步的距離。
現在突然失去火力支持,兩人隻能退守回房間。
江峻州一把扯掉窗簾佈,在手上繞成一根粗繩的同時命令言岑:“去陽臺,順著排水管下去!”
言岑答應得很快,但腳下就是不動。
這次可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江峻州二話不說直接上手要把人往陽臺推,不想就在這時,幾發子彈打穿房門飛瞭進來,江峻州反應迅速,把言岑往懷裡一拽轉身躲閃開。
然後兩人順勢緊貼著衣櫃門,屏住呼吸,接下來隻能隨機應變。
很快,房門被踹開,但這次外面的人變聰明瞭,沒直接進來。
可也沒有槍響。
江峻州頓覺不妙,立即往外一看,發現那人竟轉身要跑,馬上就近抓起一個玻璃花瓶追瞭出去。
忽然之間由守轉攻,讓言岑愣瞭一下,但在看到躺在地上被五花大綁的陸衛時,馬上反應過來:老板都被生擒瞭,還給誰當保鏢,不跑等著被抓然後讓各國警察輪流審訊嗎?
但江隊長怎麼能徒手去擒賊?!
還好到目前為止沒聽到槍響,言岑立即拿起她的高爾夫球桿沖出房間,正好看到江隊長一拳打在那人臉上。
同時也發現,槍已經遠遠地躺在角落的玻璃花瓶碎片裡,心裡不由驚嘆:江隊長真是在徒手擒賊!
可目前形勢並不占優,這位胸肌發達的“保鏢”,業務水平顯然比另外那位要強,吃瞭江隊長一記勾拳不但滿不在乎,還馬上勾勾手讓他再來。
言岑握緊球桿隻能在一旁看著幹著急,樓道空間太窄她怕去瞭反而是添亂。
雖然最終江隊長的實力更勝一籌,幾個回合下來將那人踢翻在地再也爬不起來,但江隊長自己也不知哪裡受瞭傷,腳下不穩要扶著墻站。
言岑趕緊跑過去扶住他,還沒來及查看傷情,忽然一個黑瘦的人無聲無息出現在樓梯口。
這人盯著躺在地上的“保鏢”看瞭一眼,突然抽出一把長刀向他們沖瞭過來。
這次言岑一把推開江峻州,先是一矮身躲過刀鋒,然後掄起球桿一個大力橫掃擊中對方左肋。
對方因為劇痛長刀脫手,言岑便乘勝追擊一桿子敲在他腦門上,那人就立即栽倒在地暈瞭過去。
這一套動作幹脆利落,讓一旁因為被推開而想要發火的江峻州有些愣神。
看著溫順得像隻兔子似的,沒想到下手這麼狠,直接就把人打暈厥瞭……
忽然,他按住左肩笑瞭起來,隊友的實力超出預期是件好事。
而言岑在江隊長面前露瞭一手,心裡正美,隻是還沒來及笑,忽然又從樓下上來兩個人。
這兩人一見同伴都被撂倒在地,馬上舉起木棍長刀做出防禦姿勢,同時嘴裡嘰裡呱啦用言岑他們聽不懂的語言說著什麼。
言岑臉色驟變。
不是隻有兩個保鏢,怎麼忽然多出來這麼多人!
江峻州一把將她拉到身後,低聲說:“蛇頭的船來瞭。”
言岑嗯瞭一聲,正要說話,忽然這兩人朝樓下大喊瞭一聲。
江峻州馬上說“麻煩瞭”,隨後迅速彎腰撿起地上剛剛被言岑打掉的長刀。
緊接著,言岑看到兩個體型壯碩的肌肉男提著木棍上樓來,而先前上來的那兩個人隨即下瞭樓。
“他們要帶走這兩個還活著的同夥。”江峻州在她耳邊說道。
這是怕他們一旦落入警方手中供出自己的底細、行蹤?
言岑舉起球桿準備應戰,在這之前,還不忘問瞭江峻州一句:“江隊,他們是不是以為地上這兩個人都是你放倒的?”
江峻州:“……”
得手一次就自我膨脹瞭?
江隊長現在沒空做她的思想教育工作,因為那兩個歹徒已經舉起木棍兇神惡煞地一起沖瞭過來。
他長刀一揮,截住身形更為壯實的那個,把另外那個戴頭巾、看起來容易對付的留給瞭言岑。
說實話,江峻州心裡也沒底,不知道她究竟能不能應付,但此時此刻,他隻能選擇信任隊友。
而言岑其實一點都沒有自我膨脹,相反,她一直情緒穩定,剛剛聽著像口出狂言,可那也是實事求是。
雖然從警時間不長,跟歹徒正面交戰的經驗屈指可數,但她一點都不畏懼。
當然,還是要尊重事實,言岑的這個對手,身高、力量都在她之上,正面較量大概率沒有勝算,所以她隻能使點手段。
比如,一桿子打在身上,人傢膘肥肉厚沒感覺,那就一桿子杵在大腳趾上。
十指連心,巨疼痛立即就滅瞭敵人一半的氣焰。
但由於跟對方距離太近,言岑再小心,身上還是吃瞭一記悶棍,並且由於慣性,頭直接就撞到瞭墻角。
還好腦袋就懵瞭一下沒暈,她立即站起身,趁對方因為劇痛還沒緩過勁,一個轉身抬腳下劈正中對方面門。
頭巾男頓時也懵瞭一下,隨後突然丟掉木棒雙手捂住鼻子,血立即就從指縫流瞭出來。
這一腳言岑使出瞭全力,她估計鼻梁骨不斷也裂瞭。
遭受雙重打擊的頭巾男瞬間鬥志全無,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得嗷嗷直叫。
言岑不由暗自松瞭口氣,算是暫時遏制住一個兇徒。
她立即轉身去找江峻州,結果發現情況不容樂觀。
縱使江隊長技高一籌,但他的體力畢竟有限。
剛剛跟人肉搏過一場,再來一個人高馬大的對手,他顯得有些吃力。
言岑心裡著急,也在拼命想辦法怎麼去幫忙。
可惜時間沒允許她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