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熹擺擺手,咧開一個大大的笑臉:“哎呀,什麼恕罪不恕罪的,咱們不是正常聊天的嗎?婆子,我還渴,你再幫我倒杯水!”
劉婆子扶著膝蓋,從地上爬起來。
身上氣焰收斂許多,做事開始小心翼翼。
第二天一大早,祁熹便背著包袱拎著工具箱,準備進宮。
剛走至府門口,發現秦止已經牽馬在門口等著瞭。
祁熹訝然:“你不用去上朝嗎?”
秦止默默的接過祁熹的包袱,整整一夜未睡,依舊精神抖擻:“本座向皇上告假,送你進宮。”
“噢。”祁熹點頭。
秦止托著她上瞭馬,二人一馬,往皇宮走去。
祁熹窩在秦止懷裡,感覺莫名的尷尬。
秦止這人雖然平時話少,祁熹發現,他今日話更少。
而且,情緒還極為低落。
別問她是怎麼從那張面具臉上看出來的。
她就是看出來瞭,還感受到瞭。
一路上,秦止都沒有開口說話。
但是他的心跳還是出賣瞭他此時的情緒,極不穩定。
尷尬的氣氛,一直持續到進瞭宮。
祁熹本以為秦止會將她丟到宮門口,沒想到,這貨跟她一起進瞭宮。
這是祁熹第二次進宮。
上一次,是參加皇後的百花宴。
短短時日,心境發生瞭翻天覆地的變化。
秦止幫她拎著包袱,一路上,宮女侍衛無不行禮。
宮女們常年累月困在這高墻之內,平時最大的休閑娛樂便是嚼舌根,八卦各宮主子見不得光的私事。
祁熹和秦止還未到皇後居住的鳳棲宮,謠言已經滿宮起。
秦止素來是令人懼怕的。
他也總是下意識的冷著臉。
這就導致他今日陪祁熹進宮的態度和他平時反差太大。
宮女們何時見過這樣的秦王殿下?
肩上背著花佈包,每走一步都在將就身邊女子的步伐。
有人不知祁熹是何人,便開始肆無忌憚的猜測。
有人認出瞭祁熹,便開始跟身邊人無所顧忌的八卦。
更有人猜測,二人好事將近,祁熹進宮是皇後娘娘要教導她大婚時的規矩。
二人剛走至鳳棲宮門口,在宮女的口中,已經發展成瞭被結婚。
秦止在宮門口站定,隨手將包裹遞給祁熹:“案子的事放第二,你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明白瞭嗎?”
祁熹稍稍遲疑,點瞭點頭,剛想進去,又被秦止拉住瞭手臂。
這股黏黏糊糊的勁兒,跟大熊有的一比。
秦止抿瞭抿略顯蒼白的唇,問道:“你說,你那頭驢如果會上樹,你便答應考慮一下?”
祁熹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
剛想開口說什麼,宮門“吱呀”一聲被打開。
皇後娘娘由宮女扶著,迎瞭出來:“方才宮人來稟,本宮還以為自個兒聽岔瞭,沒想到真是熹兒來瞭!”
祁熹朝皇後娘娘施瞭一禮。
皇後連忙免禮:“你能答應本宮來趟這趟渾水,本宮感激不盡,這些虛禮便免瞭吧。”
祁熹應聲,站直瞭身體。
皇後娘娘又將視線放在秦止身上:“止兒親自將人送來,本宮倒是不敢讓這丫頭少瞭一根頭發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