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都吃痛,渾渾噩噩的將眼睜開一條縫。
眼前模糊的景象還沒看清,一股困意再次襲來。
他好困,真的好困。
困到腦子九頭牛都拽不動。
小腿肚再次傳來痛意。
他想起喜歡踢他小腿肚的隻有祁熹。
主子都是打屁股的。
似夢似醒,如夢似幻。
讓計都完全分不清自己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中。
每當他要被夢境拉走,便覺腿肚一疼。
他好像想起來瞭,他和封淮安在扶樓山下時,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當時他問封淮安,此味兒是什麼味兒,會不會有毒。
封淮安嗅瞭嗅後,安慰他說隻是一種花散發出的香味,那種花還可入藥。
讓他不必驚慌。
誰知,接下來,他就陷入瞭夢境。
夢裡,秦王府負責行刑的黑甲侍衛,手上拿著打屁股的竹板,追著他不放。
他意識模糊,被羅睺抓住瞭手便逃。
夢裡,羅睺告訴他,這侍衛打遍瞭秦王府所有的屁股,咱們把他抓住,打他一頓。
不知為何,他在夢裡竟答應瞭那荒唐之舉。
可誰知,那侍衛不打板子瞭,開始踢人小腿。
計都小腿肚又是一疼。
這一次,他睜開瞭眼。
昏黃的光線下,祁熹正咬牙切齒的踹他。
計都:“……”又挨瞭一腳,險些摔倒。
“祁姑娘,”計都不解:“你打我作甚?”
誰知祁熹不怒反笑,抬起兩根手指在他眼前晃:“這是幾?”
計都:“……二。”
祁熹轉頭,看向秦止,滿臉喜色:“大人你看,我就說計小哥一看便是被魘住,打醒瞭就好瞭。”
計都後知後覺。
小腿肚已經疼麻瞭。
不過,他也徹底的清醒瞭。
那種花,果然有毒。
想起封淮安當時自信的樣子,計都生平頭一次,想要掐死一個人。
那個大夫,是不是披著醫癡的庸醫?
計都這邊還在暗恨封淮安。
秦止已經誇上瞭祁熹:“熹兒聰慧。”
人的心理很奇怪,有時候明知對方誇的誇大,心底還是會美滋滋的。
祁熹挑眉:“那是,我這是沒有針,不然的話,用不著這麼費力,將針刺入他的指腹,唇角,痛覺敏感的部位,一準清醒。”
還有一句話,祁熹沒說,換做旁人,一腳踹在他襠部,那人不僅秒醒,還學會瞭罵娘。
計都:“……”山洞裡是不是有些冷?他怎麼感覺後背發寒?
“熹兒敏慧。”秦止又誇。
轉而,他聲音一變,問計都:“發生何事瞭?”
計都覺得自己這個受害者好慘,可是他不敢說。
斂下心神,將發生之事描述一遍。
期間,計都掩下瞭封淮安當時的篤定。
自古識時務者為俊傑。
祁姑娘的舅舅,日後便是主子的舅舅。
主子想要娶祁姑娘正不得門而入,萬一岔子出在他身上。
黑獄的鷹,最近應該又餓瞭……
計都不說,祁熹和秦止心思通透,自是明白此事蹊蹺。
“那種花,想必有問題。”祁熹沉吟片刻後,得出結論。
封淮安整日研究草藥,不可能聞不出有毒的植物。
此事,隻有一種可能。
有什麼物質促使那種植物的性狀發生瞭改變,從無毒,變成瞭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