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秦止騎馬離開瞭皇宮,踏入秦王府。
自從上次離開,這還是秦止第一次回秦王府。
秦止沒有印象,大倪心知肚明。
雖然祁姑娘在這裡生活的痕跡都被抹去瞭,誰也不知,王爺會不會想起什麼。
黑甲侍衛戰戰兢兢立在兩旁迎接。
無人敢說話,生怕說錯瞭話。
秦止邁過高高的門檻。
走近熟悉的秦王府。
一切,都還是以前的樣子。
冷冷清清,寂寂寥寥。
對。
是太冷清瞭,冷清到好像少瞭什麼。
少瞭什麼呢?
秦止搜遍腦海,也不知,這秦王府,除瞭計都和小倪外,還少瞭什麼。
就像,秦王府少瞭一半,他自己,也少瞭一半。
那一半具體是什麼,他又說不清。
秦止最近一直被這種感覺折磨著,折磨的他都快要瘋瞭。
偏偏,所有人都諱莫如深,就連皇兄,在面對這個問題時,也是避而不談。
大倪小心翼翼的跟在秦止身後,亦步亦趨。
秦止左右環視這座秦王府。
在皇宮時,坐立難安,想回府。
回府以後,依然無法安心。
突地。
秦止陡然停住腳步。
身後的大倪險些撞在秦止的後背上。
秦止轉身回頭:“涼國最近怎麼樣瞭?”
他記得,涼國的事,皇兄交給祁大人處理。
乍聞時,覺得不妥。
後來,他聽聞瞭祁熹的種種功績。
覺得此女,當真是個奇女子。
也當得此重任。
他便安心查鹽運案,甚少過問涼國之事。
大倪膝蓋直想打哆嗦。
林立兩邊的黑甲侍衛心底對大倪甚是同情。
行動上,個個都垂下瞭腦袋,生怕秦止問到自己身上。
大倪:“那那那個,最近沒有消息傳來,應是沒出什麼意外。”
秦止眸光微瞇:“本王記得,祁熹此女是林國公遺孤,一直生活在臨水縣,她是因何故回京?本王怎麼記不清瞭?”
大倪:“這這這,屬下也沒關註過此事。”
眾黑甲侍衛:好同情大倪啊!
“班戟。”
突然被點瞭名字的班戟,雙手猛的攥拳:“屬屬屬下在。”
秦止視線從大倪身上移開,落在班戟身上:“你們怎麼都結巴瞭?”
班戟:“屬屬屬下沒有。”
眾黑甲侍衛:“……”真可怕,真同情。
“你們都是本王的心腹,為何本王覺得,你們叛變瞭?”秦止聲音和今日的天一樣冷的令人心驚。
眾人整整齊齊跪在雪地裡,異口同聲道:“屬屬屬下沒有!”
秦止:“……”
撒謊都這麼沒有誠意瞭?
“班戟啊,”秦止的聲音在班戟腦袋上方炸響:“連你也開始誆騙本王瞭嗎?”
班戟跪在地上,手深深的陷進雪堆裡,不敢吭聲,也不敢回話。
秦止長嘆一聲,不欲為難他們。
連皇兄都瞞著他的事情,為難他們,也無用。
他沒有回房,心裡總覺不安,便在秦王府轉悠。
不知為何,轉悠到瞭林月閣。
神奇的是,在靠近林月閣的時候,他的心裡明顯舒服瞭許多。
“林月閣……”秦止呢喃:“這裡,以前住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