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險些以為,自己看到的是幻覺。
縣令連忙將衙役推出來:“他也看見瞭!真的!他也看見瞭!”
秦止擰緊眉心。
自從秦王府的令書發出以後,各地都有匯報祁熹的行蹤。
他最近馬不停蹄,趕往各地驗證真假。
有的,隻是捕風捉影。
還有的,是長相相似,名字相似。
更有甚者,是祁熹的模仿者。
從最開始的滿懷希冀,現在已經麻木瞭。
他之前有想過,朱淮會將人藏至臨水縣。
細想之下,又覺不會。
臨水縣,見過祁熹的人太多瞭。
朱淮偷瞭他的至愛,定是會去無人認識的地方。
衙役冷不丁被縣令拎出來,嚇得腿都站不直瞭:“王爺大人,小的,小的,小的確實是看見瞭,還跟那人說話瞭來著,那人,那人,那人說起話來,叫那個啥……那個啥來著……溫文儒雅!對對對對,就是這個詞!”
秦止聞言,抬步邁過已經被踩出缺損的門檻。
徑直走向祁熹的房間。
對這房子,比縣令還要熟悉。
縣令偷偷抹瞭一把汗。
暗道:傳言不假,傳言不假啊!看這王爺來祁老頭傢裡,跟自己傢一樣,駭人,駭人啊……
秦止推開祁熹的房門,計都挑著火把上前,率先查看屋裡的煤油燈。
“主子,燈油表面沒有灰塵!”
正常情況下,荒廢許久的宅子,燈油表面都會覆蓋一層灰塵。
燈油燃過後,油溫變熱,灰塵會沉底。
這是清禦司多年查案總結出來的一套經驗。
計都又去查看床鋪:“少瞭被子,墊的被褥上也沒有灰!”
“床邊有碎渣,碎渣無灰,碗是近期打翻的!”
“桌面無灰!”
計都越查越興奮:“主子,這裡果真有人居住過!”
通常情況下,他們還會查看灶膛,廚房。
如今種種跡象已經表明瞭,廚房灶膛已經無需再查。
結合縣令描述的公子模樣,計都愈加肯定,那人就是朱傢大公子。
朱淮好狠的心啊,為瞭得到主母,連自己的父親和弟弟都不管瞭。
王爺大張旗鼓的抓走瞭朱大元和朱凌,早就傳的沸沸揚揚。
沒想到,朱淮無動於衷,還將主母囚禁在此地。
依照主母的脾氣,床邊的碗,定是主母打翻的。
多日來,終於有瞭好消息。
“可是,朱淮會將主母帶去瞭哪裡?”計都沉眉思索。
秦止心裡抑制不住的狂跳,他穩下心神,思索朱淮的心理。
就在此時,外面忽然有人吵嚷的聲音。
秦止踱步站在門口。
便見十幾名百姓正在跟縣令掰扯。
“俺們的公雞都沒瞭!”
“俺傢的也沒瞭!那是養瞭三年的公雞,天天就指著它打鳴,帶母雞呢!”
“賊人太缺德瞭!咱們傢戶戶隻養一隻公雞,這公雞都沒瞭,母雞怎麼辦?”
縣令急的滿頭大汗。
這都什麼時候瞭,沒看到外面的那些黑甲侍衛嗎?
果然是無知者無畏,這種時候瞭,還惦記著自己的雞。
“要是祁傢姑娘在就好瞭,一準能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