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當日,馮清並不痛快。
雖然迎娶首輔之女,奈何衛婧名聲壞瞭,排場還不小。
前幾日,馮清去衛府,衛婧連面都沒露,顯然瞧不起他這個夫婿。
馮清心底記恨,衛婧以為他多喜歡被人穿過的破鞋?
聽說薑玉珠來瞭,又在喜房內,馮清蠢蠢欲動。
打發瞭下人,馮清推門而入。
喜房內,殘留一抹暗香。
馮清心癢難耐,四處打量:“怎麼隻有你在,薑玉珠呢?”
書香施瞭一禮:“謝夫人剛離開。”
馮清把酒壺隨意扔在桌上,一把撕扯開喜服。
興致來瞭,提前洞房。
衛婧雖不曉得是幾手貨瞭,好歹有幾分經驗,若伺候得他開懷也不虧。
馮清邁著大步進入內室,發覺衛婧呼吸勻稱,睡得正香,氣不打一處來:“誰傢女子做新嫁娘不是緊張興奮,怎麼,衛婧是不是做新娘的次數太多瞭,所以不新鮮瞭?”
馮清陰陽怪氣,書香垂眸不語。
“滾出去,不準任何人來打擾!”
馮清說完,又覺得不夠過癮,指著要離開的書香道,“等一等,你留下。”
馮清有瞭個新想法,行房之時留人旁觀,似乎更加刺激。
書香一臉為難,指著窗外的天色道:“姑爺,前院還在招待賓客,您現在就……是不是不合規矩?”
還不到洞房的時候,猴急的。
書香心中煩悶,隻想把馮清趕緊攆走。
馮清不在意地歪歪嘴:“你一個丫鬟懂什麼?白日更得情趣。”
話畢,馮清把昏睡的衛婧從床榻抱到外間的桌子上,寬衣解帶。
桌下,薑玉珠直呼倒黴!
正要離開的時候,馮清回來瞭,她實在不想與馮清碰面。
許是書中,原主因與馮清歡好染上臟病鬱鬱而終,薑玉珠恨屋及烏,不僅討厭馮清,還憎惡爛桃花表哥陸雲溪。
房內,書香與馮清對峙,很快敗下陣來。
勸說幾次未果,書香被迫站在不遠處圍觀。
很快,大紅的衣服和裡衣隨意地堆疊在地上,桌子響起咯吱咯吱的響聲。
薑玉珠用手堵住耳朵,鬱悶至極。
“夫人,不如奴婢……”
紅錦做瞭個手勢,打算出手將馮清敲暈。
薑玉珠頷首,二人還不等出來,衛婧突然醒瞭,尖叫瞭一嗓子:“馮清,怎的是你?”
馮清停下動作,打量衛婧的面色冷笑道:“怎麼,不是我還有誰?”
衛婧頓有不真實之感,環視四周,確定是馮傢的喜房。
不是做噩夢,是她真的嫁給馮清瞭!
衛婧記得快要與莫千羽拜堂,被莫傢刁難帶入一處偏僻的院子……
難道,計劃被莫傢察覺瞭?
衛婧一把推開馮清,感覺自己碰上臟東西,嗓音尖銳地道:“滾,滾開!”
完瞭,全完瞭。
費盡心機計劃好一切,到底是哪裡出瞭岔子?
馮清力氣大,被推後紋絲未動,揚手給瞭衛婧一巴掌:“裝什麼貞潔烈女,你以為謝昭會要你?別做夢瞭。”
衛婧還在震驚中回不過神,馮清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笑突發奇想:“衛婧,既然咱們對彼此都不滿,不如換個稱呼自欺欺人,我喚你為玉珠,你喚我元和如何?”
以後行房關上燈,這就當成夫妻之間的秘密。
“馮清,你雖考中狀元,卻連謝昭一根腳指都比不上。”
衛婧身後是衛傢,根本不把馮傢放在眼裡。
想到那晚突現的黑衣人,難道是他阻止瞭這一場替換?
黑衣人到底是什麼身份?衛婧心中驚疑不定,腦子紛亂,下意識地反駁。
馮清突然俯下身子,臉無限放大,面上塗瞭脂粉,蒼白中多瞭幾分陰森。
他陰鷙一笑:“那真巧,在我眼裡你也比不上薑玉珠一根腳指,身段幹癟就輸瞭!”
馮清咬住衛婧的面頰,聽到她慘叫後,更是激起體內喧囂的躁動,發瘋一般把衛婧舉起,扔到內間的床上。
房門開瞭一道縫隙,人影一閃。
謝昭從容進入喜房,掀開桌子上的紅佈,正對上薑玉珠一張驚恐的臉。
“元和,你來瞭!”
薑玉珠剛把手伸過去,馮清又把衛婧抱出來。
於是,謝昭沒救走薑玉珠,也跟著躲避到桌下。
這個瞬間,紅錦從桌子下溜出去瞭,她寧可被發現,也不當多餘礙眼的人!
桌子再次晃動起來。
“衛婧,你若以後想要在馮傢有好日子過,那便配合!”
馮清掐住衛婧的脖子半晌才松開,衛婧別無他法,隻得嬌滴滴地喊瞭一嗓子:“元和!”
“好玉珠,為夫來瞭!”
馮清頗為暢快,哈哈大笑。
桌下,謝昭把眉頭擰成死結,從沒想到以這樣的方式出現。
看到馮清露出半截腿,謝昭一把蒙住薑玉珠的眼睛,把嗓音壓到最低:“別看!”
二人在桌下擠著,謝昭占地比紅錦還大,薑玉珠很不舒服,她不示弱,捂住謝昭的耳朵:“別聽!”
好不容易等馮清抱著衛婧進內間,謝昭率先出瞭桌子。
等瞭一會兒,薑玉珠還沒動作。
“夫人,你還沒看夠?”
馮清的腿上疙疙瘩瘩,活像一隻癩蛤蟆。
謝昭在心裡評價馮清,不認為薑玉珠眼界如此的低。
桌子下,薑玉珠動瞭動身子,聲音嬌嬌軟軟:“元和,我腿麻瞭。”
謝昭的心顫瞭下,趕忙拉出自傢夫人,把人打橫抱著離開喜院。
夫妻倆成雙成對,並不避諱,引來往賓客議論:“都說謝大人愛妻如命,定是擔心謝夫人與馮狀元有私……”
“大喜的日子,能有什麼私?我看那墨寶是謝大人所做,被謝夫人偷來送到馮傢瞭!”
謝昭路過,盯著懷中神色不自在在他懷裡動來動去的薑玉珠道:“夫人送瞭什麼墨寶?”
薑玉珠不答反問:“元和,你先說怎麼找來瞭?”
“娘派人到衙門給我送信,此事多虧夫人警覺。”
謝昭壓下心底的疑問,把薑玉珠抱上馬車,一行人直奔莫府。
折騰到莫府,沈芷蘭還未清醒,被丫鬟攙扶著拜堂。
新娘歸位,莫千羽得知真相,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好半晌調整好心態,莫千羽去前院待客,尋到機會還不忘請教:“謝兄,洞房花燭,小弟該如何應對?”
沒幾個時辰瞭,莫千羽總擔心自己表現得不盡如人意。
“不用刻意表現,你的擔憂已經解決瞭。”
謝昭語氣微凝,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