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有救瞭!

作者:福朵朵 字數:2111

好半晌,薑玉珠這才慢悠悠地回復:“你的手上有傷口,血雖然滴落得緩慢,可也支撐不瞭幾個時辰,你會因流幹瞭血在絕望中死去,在此之前,你都有交代的機會。”

三娘應該有幽閉恐懼癥,支撐不瞭多久。

等謝昭帶薑玉珠用膳,去檢查瞭龍虎山的戰利品後,約莫一個多時辰,手下又跑來回稟道:“夫人,還是您有辦法,三娘交代瞭!”

柴房內,三娘心理防線被突破,崩潰地叫道:“主子從不露臉,我並不知道他的身份!”

“主子在京城裡,手裡握著京城官員的把柄,以此達到控制的目的。”

目前,她傢主子正與衛首輔接洽。

三娘的任務是負責采購糧草,暗中支持蠻子。

至於主子手下的人,除瞭生意上的暗線,其餘的三娘也不得而知。

交給手下收尾,等日落之前,大隊人馬出城趕路。

米老爺答應運送糧草,謝昭與薑玉珠商議,用部分銀子買瞭棉絮等物,通過商隊走貨到北地。

一晃離京月餘,等到九月下旬,大隊人馬剛走完一半的路程。

越往北走,秋意越濃。

官道兩側的山上,滿目落葉和枯黃的樹枝,落在山間清泉上。

“明日路過城鎮,該換厚實的被褥瞭。”

午時的日頭不算刺眼,山野間涼風陣陣。

馬車開窗通風,謝昭給薑玉珠蓋上瞭薄被。

靠在車壁上,薑玉珠透過車窗可看到山間火紅的楓葉,心中豁然開朗。

她笑道:“晚上露宿荒野,咱們不如吃點酸辣粉暖暖?”

酸辣的湯喝上一口,出瞭微微薄汗,薑玉珠想念那種暢快感。

謝昭翻看冊子,一心二用道:“好。”

等幾日一行人路過三不管地帶,等過瞭後,便可到達陵城。

大隊人馬拉的石頭送到陵城,換得銀子再采購一筆軍需帶到北地。

“等過瞭陵城,阻礙小瞭許多。”

最近一段時間風平浪靜,謝昭卻更加防備,往往在平靜下,藏著暗湧。

這段時日路過城池,不但要準備厚實的被褥,還要提前做襖子。

北地的形勢艱難,官道上湧現瞭三三兩兩的流民。

流民不堪戰亂,拖傢帶口往南邊來尋親。

有些流民寧可餓肚子,也不肯尋求幫助。

薑玉珠路過,看到小娃餓到一把骨頭,還是忍不住給瞭一些吃食。

“大人餓個幾頓,靠著野菜充饑,小娃挨不得餓。”

眾人並不是無傢可歸,而是主動出門,沒有出現打劫的現象。

哪怕餓得狠瞭,仍舊保持最後的理性。

從與流民的言談中,薑玉珠不由得憂心:“難怪燃瞭幾次烽火,想不到城北大營的軍需缺成那個樣子。”

百姓離開傢鄉,厚重之物帶不走,被褥,襖子,甚至是糧食,大多都捐給瞭將士們。

朝中的糧草一直沒到,全靠城中百姓捐口糧。

城北大營發不出撫恤金,莫傢來苦苦支撐這筆費用。

“夫人安心,第一批糧草已經送到瞭。”

謝昭正是算計到這一點,才選擇耽擱路上的時間。

他提前派出的商隊已經在北地匯合,把糧草運送到城北大營,以解燃眉之急。

“冬日裡青黃不接,全靠糧草支撐。”

薑玉珠不由得露出憂色,她自打離京,路上再沒收到二哥薑懷慶的傢書。

以二哥的性子,必定上戰場瞭。

到底有沒有受傷?

薑玉珠隻要細想,就煩躁得睡不著,恨不得馬上到北地一探究竟。

為瞭二哥,她也得拿出得到的不義之財,填補到軍需的空缺。

夫妻倆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紅鯉站在馬車下道:“夫人,前方官道湧現瞭一批村人,說是要請欽差大人做主!”

官道上來瞭百十來號人,直接阻斷大隊人馬的去路。

謝昭帶著薑玉珠到前方查看,隻見為首的是個頭發花白的老者。

老者年過花甲,走路還要靠村裡的壯勞力攙扶,看到謝昭出現,渾濁的眼亮瞭下。

“前面可是謝大人?”

老者微微顫抖,有些不敢置信。

他們村人聽說欽差前往北地,路過官道,已經晝夜輪流等瞭十幾日。

等到明日,剛好是官府下的最後通牒。

謝大人,定是所有村人的救星!

老者恭敬地準備下跪,被謝昭托起:“老伯,本官正是那路過的欽差。”

“太好瞭,謝大人來瞭,咱們有救瞭!”

村人歡呼,激動的神色溢於言表。

薑玉珠站定,在一張張淳樸的臉上看到瞭喜悅,興奮,信任,她的情緒也不由得被帶得高漲瞭些。

書中,謝昭在原主死後再未娶親,無心兒女情長,而是鞠躬盡瘁忙於政務。

以往,薑玉珠還有些不理解,而現在在村人這裡,她更深切地體會到謝昭存在的價值。

這年頭人與人生來不平等,在窮苦百姓的眼中,正直的官員是他們心中的救世主。

謝昭語氣平和,對為首的老者道:“老伯,隻要本官可以辦到,必定會為你們做主。”

對於謝昭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他言語真誠,沒有絲毫推諉。

老者把心放下來,說明來意:“謝大人,咱們周邊幾個村的村人,祖輩都靠著這片田地過日子。”

說完,老者嘴唇哆嗦,直抹眼淚。

“老伯,慢慢說。”

謝昭耐心傾聽,並不催促。

好半晌,老者穩定瞭情緒,用衣袖抹瞭一把眼淚,吐露實情道:“前段時日,官府來人給咱們下通知,說是前面的小山頭多餘,想要炸山開路。”

炸開山頭後,周圍大路通暢,平坦筆直的路可以直通鄰城。

官府來不是商議,而是下通牒。

不僅如此,靠近官道的田地,村人的屋子,都要占用推掉,一切為修路鋪墊。

“我兒去衙門想找縣令問問補償之事,卻被打瞭二十大板,差點落下殘疾。”

老者說完,眼眶更紅瞭。

他兒子是村長,理應為村人出頭。

他們是想去派人商議,誰料衙門根本不把村人當人看,上去就是一頓打。

“那處小山頭上是幾個族的祖墳,官府炸山不給咱們遷墳的時間,若真炸開瞭,老頭子哪裡有臉面見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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