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軍就沒有把江銘放在眼中,可是他也沒有想到江銘不正面和他交手,招呼鐵瑛和傅小天三人打他一個,把他打的頭也抬不起來。
人被踹瞭出去,好半晌才能晃瞭晃頭站起來,看著那個站在廳上大放厥詞的江銘,他心中怒火可以把他自己完全點燃瞭:“吼——!”
他直接對著廳裡就沖瞭過去,連腰間的刀就抽瞭出來:今天,他不殺瞭江銘如何能洗去他身上所受的屈辱?
可是安軍還沒有摸到廳門呢,身上就中瞭兩腳人再次飛瞭出去:鐵瑛和傅小天迎瞭上來,因為剛剛鐵瑛就說沒有打過癮,且還說應該可以繼續打。
安軍真就是自己送上來的沙包,鐵瑛和傅小天豈會放過?人都過來瞭,他們當真是爭著要踹安軍,都生怕被人踹飛瞭沒有自己的份兒。
安軍原本以為自己是威風凜凜的出場,然後打的江銘滿地找牙,再次成為沐傢人眼中的驕傲。多年來,一直都是如此嘛,他並不認為這次有什麼不同。
唯一的不同就是,他想把江銘打的在床上不養上三個月就下不瞭床。因為,所以敢辱沐傢的人,就應該是這樣的下場。
他直的沒有料到自己會如此的兒狼狽,一次又一次被踹飛出去。自幼到大,安軍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虧,也沒有想到過他也會有灰頭土臉的這一天。
沐老太爺這次沒有看安軍,對著江銘抱拳為禮:“我,代沐傢所有的人,謝江國公的明言相救!”他聽出瞭江銘話中的意思,因為聽的明白所以才會嚇出一身的冷汗。
五老爺怒道:“父親,你為什麼要聽他一派胡言?我們沐傢一直忍到現在,韓傢多年來都沒有打聽到什麼……”
老太爺猛的回身,一記耳光把五老爺打的在原地打瞭一個轉兒。老太爺之所以是老太爺,並不是單指他的年歲大瞭,而是他的兒子們年歲都不小瞭;因此,老太爺已經很久不曾在人前如此教訓兒子。
因為兒子也有瞭兒子,他要給兒子們留臉面嘛。可是今天,他完全不顧兒子的臉面,一掌就讓最小的兒子臉腫的像個饅頭。
“韓傢不知道,那是因為韓傢都是飯桶!他們驕狂,他們認為自己已經是贏傢,他們認為自己大權再握!但是,你們呢,你們現在和那群飯桶有什麼兩樣!”老太爺氣的猛一頓拐杖。
阿鳳淡淡的道:“還真不一樣。韓傢的確是笨,但是沐傢的人嘛,他們已經不知道自己姓什麼瞭。”
江銘認真的向老太爺彎瞭彎腰:“忠言逆耳,苦口良藥。公主殿下的一句話最是中肯不過,沐傢的人還真和韓傢人不同,但是再這樣下去,其結果卻是差不多的。”
五老爺被打瞭不敢再說話,五夫人卻抬頭怒瞪瞭阿鳳一眼:不是因為皇後和阿鳳,他們沐傢的會到雪城一呆多年?到瞭這個時候,阿鳳居然說這樣的風涼話,還滿含詛咒,實在是讓五夫人氣不過。
皇後的眉頭皺瞭起來:“五弟妹,阿鳳是你的外甥女,但她更是大楚的長公主!”
老太爺聞言,看過去就見到瞭五夫人一臉的怒氣,他心裡那個怒啊:這些不長進的兒孫們,到瞭現在他們居然還聽不出來江銘話中的意思來——那真的是為沐傢著想,而不是要害沐傢啊。
但是他不好直接去打兒媳婦,便叫大兒媳婦:“你,把小五傢的帶到祖宗面前思過!不許給吃食熱水,不許給棉被等物,一個火盆足矣。什麼時候想清楚瞭,什麼時候再讓她出來。”
他說到這裡冷冷的看瞭一眼兒子媳婦們:“免的她給沐傢上下帶來滅頂之災。”一句這樣的重話,讓大老爺等人再也不敢說話,齊齊的躬下瞭身去。
安軍呆呆的站在臺階下。他原本是想再沖過來的,但是在沖到一半時聽到瞭江銘的話,到臺階下他便止住瞭沖勢。
他能得老太爺的疼愛並不因為他是個武夫,而因為他有幾分腦子在;哪怕是在怒火沖天的時候,他依然在江銘的話中捉到瞭沐傢的危險:所以,他呆住瞭。
鐵瑛看著他小聲嘀咕瞭一句:“居然還能有個明白的,沐傢還真有那麼一絲希望。”
皇後回避瞭。她倒底是嫁出門的姑娘,自己老父要教訓兒子、孫子,她認為自己不便在場的;而且,她的在場也隻會讓兄長們有話說不痛快,反而讓老父平白要多費些心力。
阿鳳和江銘走瞭。他們的目的達到瞭,相信以後沐傢上下再也不會有人來煩阿鳳和江銘,那還留下來做什麼?沐傢人是不是要尋死那是沐傢的人事情,江銘能做的都做瞭,死與活全在沐傢人的一念之間瞭。
江銘帶著阿鳳,還有死皮賴臉跟上來的鐵瑛、傅小天——有瞭鐵瑛自然少不瞭娥凰,而娥凰一動,江益珊知道瞭也跟瞭出來,所以最終他們是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瞭沐傢。
阿鳳和江銘不再對沐傢人禮敬有加:有些人就是如此,你越是敬著他,他反而認為你可欺,完全不在意你的付出還有你的身份,隻知道一味的踐踏你的尊嚴、索取他想要的利益。
所以江銘一群人如星拱月般簇擁著阿鳳,就差直接擺出公主的儀仗來瞭:倒讓所有看到阿鳳的人不得不欠身避讓一旁。
德秀也是其中之一。她並不知道大廳上發生瞭什麼,但是看到阿鳳在沐府之內擺公主的威風,而她還不得不低下頭,心裡自然是氣惱無比。
“妹妹,”德柔牽起她的手來:“阿鳳表妹,實在、實在是太氣人瞭;她分明就是看到瞭我們,對我不熟難道沒有認出妹妹來嘛……”
他們姐妹們在一起說話,丫頭們當然要避的遠一點兒,直到兩姐妹分開她們各自的丫頭才跟上瞭各自的主子。
德柔回到自己屋裡,看到屋裡的人臉上一紅:“我按你說的做瞭,可是你當真能讓我心想事成?”
安富笑著站起來:“那是當然。姐姐的事情,我們做兄弟的定要盡心才是,放心吧。”他說著話回頭和安貴交換瞭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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