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這一天姚先鋒在逛街的時候,發現瞭一傢地下錄像館,而錄像館前的巨幅廣告牌上又貼出一個坐在男人胯骨上的半裸女人,極為惹火。
所以,一下晚自習,他就悄悄得拉著蘇文*革一起出來看錄像瞭。
本來,蘇文*革是不想出來的,但最終沒頂得住姚先鋒的勸說,同時也確實是好奇,就跟著一起出來瞭。
當然那肯定是翻圍墻出來的。
那種*片對於兩個剛剛懂瞭一點點事情的少年來說,確實是夠刺*激的,所以他們看瞭一場又一場,直到快天亮瞭,兩人才悻悻從錄像館出來。
回學校,那當然還是翻圍墻。
他們選的是從操場後面廁所旁邊的那段圍墻翻進來。這兒臭味太大,不管是管紀律的老師,還是學生會的幹部,都不喜歡來這兒蹲守,所以這裡倒成瞭幾個不愛學習,愛溜號的最愛瞭。久而久之,也翻出一條光滑的通道來。
在廁所和圍墻這間有一個很深的糞水池。
姚先鋒先從圍墻上跳瞭下來,由於興奮瞭一整夜,而興奮過後自然是精神不濟,所以落地是沒站穩,一個趔趄,就掉進瞭糞水池裡瞭。
蘇文*革一緊張,馬上大叫一聲,“姚先鋒——”然後從圍墻上跳瞭下去,並接著跳進糞水池裡想去拉人。
剛好,簡正也在這個時候回學校,他也準備在這個地方爬圍墻。
他一下子就聽出來那是蘇文*革在叫姚先鋒,那聲音很是著急,不會是掉進糞水池瞭吧!
他迅速攀上圍墻,借著晨光往下一看,果然有兩個人影在糞水池裡撲騰。
“快屏住呼吸!”他一邊對著二人大叫聲,一邊跳下圍墻。
“糞水池裡的氣體有毒,屏住呼吸!”說完他深吸一口氣,又跳進糞水池。糞水池太深,踮著腳尖才勉強能使口鼻露出來,糞水裡全是蛆蟲,很快就爬上瞭他的臉鼻,盡管這樣,他也不敢張嘴喘氣,憋著那股氣,努力靠近已經在往下沉的姚先鋒,一把抓著他就往外拖,然後用盡全力把他托出瞭糞水池。
而這時蘇文*革還在糞水池裡,看樣子也中毒瞭。
這時他胸中的氧氣已經用完瞭,再不吸氣就要被憋死,但一吸氣,肯定就會被糞水池裡的沼氣給毒死。
他已經沒有力氣爬出這糞水池瞭,但他卻還想把蘇文*革救出來……
再說,凌毣枏一直都有晨跑的習慣。
剛才他正在晨炮,突然聽到這邊有人聲,而且一聽,那分明就是簡正的聲音。所以她焦急的往這邊跑來。
當她看到這一切的時候,馬上明白瞭,她迅速深吸一口氣,爬在糞水池邊,抱著簡正那個滿是糞水蛆蟲的腦袋,用嘴對著他的嘴,用力把新鮮的空氣渡進他的身體。
簡正用眼神表達瞭他的感激,然後又朝糞水池中間走去,再一次把蘇文*革拖到瞭糞水池邊,在她的幫助下,把蘇文*革弄瞭出來。
而這時簡正又因沒瞭氧氣,而沒瞭力氣,她趕緊又給他渡瞭一口氣。
他這才抓著她的手,在她的全力幫助下才從糞水池裡爬瞭出來。
等他一上來,她就拼命捶打著他的胸膛,然後又撲到瞭他的懷裡,嚶嚶地哭瞭起來。
好不容易喘過氣來的簡正,幸福地舉起兩手,著急的說:“臟!臟——趕緊看看他倆怎麼樣瞭。”
兩個人往這邊一看,姚先鋒同蘇文*革兩個都中毒昏迷瞭。
“快來人呀!”凌毣大叫起來。
剛好,操場上有幾個早起的晨練的同學,聽到呼喊聲就跑瞭過來,七手八腳地就那兩個已經中毒的人送去瞭醫院搶救。
還好,比較及時,兩個人吸瞭點氧氣就沒事瞭。
經過這件事,這四個人真正的成瞭鐵哥們,那也算是生死之交呀。
特別是簡正,隻要一閉上眼就能回味起她那小嘴的味道,明明當時嘴上都沾滿瞭糞水,但那味道怎麼是那樣的香甜。
有時,悟緣法師的那些話會在他耳邊響起,但他總會告誡自己,自己是無神論者,怎麼可以被那些迷信的東西所左右,再者,就算未來的生活中有任何的劫難,他都願用生命去呵護她。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就高中畢業瞭。
簡正是軍校特招,在高考前就收到瞭錄取通知書,但他還是參加瞭高考,畢竟那是人生第一大考,錯過都是一種遺憾。
高考完這一天,大傢都覺得考得不錯,所以都很高興。為此,姚先鋒說要為大傢慶祝一下。
在縣城,他爸有一套一室一廳的小房子,剛好可以派上用場。
他把大傢領到這套房子裡,一進門,大傢就看到茶幾上擺滿瞭各式的糖果、罐頭,還有汽水。
蘇文*革興奮的大叫,在那個物資匱乏的年代,他哪裡見過這麼多好吃的,自然是高興得不得瞭。
凌毣枏本來就很是高興,因為她覺得高考中都超常發揮瞭,簡直就是考得全會。再見到這麼多好吃的,嘴上雖然不說什麼,但胃裡早就在開始歡呼瞭。
簡正就更別說瞭,擺著的那些除瞭花生,他吃過,其他都隻是聽說過,但他雖然高興,卻沒有像蘇文*革那樣大叫。
大傢坐下來,吃著東西,喝著汽水,談著理想,好不愜意。
不知不覺,就到瞭深夜,可大傢一點睡意也沒有。
“喝過啤酒嗎?”姚先鋒神秘地同大傢說。
飯都沒幾次吃飽過,怎麼可能喝過啤酒,所以三個人都搖瞭搖頭。
“我們喝點啤酒吧?”姚先鋒建議著。
“這深更半夜,哪來啤酒呀?”蘇文*革有點泄氣。
“我有!”姚先鋒賣著關子,“隻是不知道你們怕不怕喝醉!”
“不怕,不怕!”蘇文*革很興奮,“拿過來試試!”
“別喝瞭吧?”簡正有點擔心凌毣枏,所以就不想喝。
“對,不喝瞭!”凌毣枏附和著。
“沒事,拿來試試!”蘇文*革躍躍欲試瞭。
“喝點吧!”姚先鋒也勸說著。
簡正拿眼看瞭一下坐在身邊的凌毣枏,見她低垂著雙眼,沒有明確地反對,所以就輕聲地對她說瞭句,“要不試試?”
“你定吧!”簡正處處為她著想,心裡不由得泛起一陣暖意。
姚先鋒一拍大腿,“好,我這就去拿酒!”
他一轉身就去廚房裡搗鼓瞭一陣,然後端出一個托盤,上面擺放著四杯裝滿啤酒的杯子。然後學著西方侍者的樣子,把托盤托到其他三位同學的面前,四杯啤酒剛好對著四個人,“請!”
蘇文*革搶先拿瞭自己面前的一杯。
凌毣枏拿眼看瞭一下簡正,而此時簡正也正向她看來,不由得臉一紅,隨即兩人同時伸手去端瞭各自面前的一杯。
姚先鋒最為興奮,右手抓起托盤裡的最後一杯酒一舉,左手一甩,就把托盤扔瞭,嘴裡大聲叫道:“來,為瞭我們的明天,幹杯!”說完,脖子一仰頭,就喝瞭下去。
其他三個可不敢一口喝完,都是把酒杯慢慢地靠近嘴唇,抿瞭一小口。
“又苦又嗆——”凌毣枏皺著眉頭,“怎麼難喝呀!”
簡正也好不到哪裡去,覺得一陣反胃,差點就吐瞭出來。
“呃——”叫得最兇的蘇文*革直接就吐瞭起來。
姚先鋒哈哈大笑起來,“哈哈,都是第一次喝呀,沒事,喝多瞭就好瞭,再來!”
可是三個人端著酒杯都沒動,那是打心眼裡不想再喝瞭。
“喝呀——酒是糧食*精!”一看這樣,姚先鋒急瞭,“我再喝一杯,給你們做個示范。”說著他又跑回廚房,拿出一瓶啤酒來,並當場用牙齒咬開瓶蓋,往自己杯裡倒滿瞭一杯。
他把酒杯又輪流碰瞭一下其他三個杯子,然後邊說邊做動作,這樣,用捏住鼻子,把脖子仰起,一口喝下去。”
隨著咕嘟一聲,他又把第二杯喝瞭下去。
這三個人都苦笑著,還是不敢喝。
“老大,你先喝!”姚先鋒把簡正的手以及手中的杯子一起往簡正的嘴邊推,“男人嗎,還怕瞭一杯啤酒?”
是呀,不就一杯喝酒嗎,就算是毒藥也要把它喝下去。簡正一狠心,脖子一仰,就喝瞭下去。
她見簡正喝瞭,也不待姚先鋒來勸,也跟著喝瞭下去。
那蘇文*革可苦瞭,不過他人還是挺聰明的,乘姚先鋒在勸他們兩個人喝酒的時候,悄悄把杯裡的啤酒倒瞭一大半,然後也學著姚先鋒的樣子,捏住鼻子,一口把杯裡僅存的一點點喝瞭下去。
姚先鋒很是高興,又要給他們三個人倒酒,但他們打死也不敢喝瞭。他倒是很豪爽,見其他人不喝,也不浪費,對著瓶嘴一口氣把它全喝瞭。
喝完,大傢又鬧瞭一陣,但很快醉意就上來瞭,都有點想睡瞭。
姚先鋒就安排瞭,“這樣,今天晚上都睡這裡吧!”是呀,這都半夜瞭還能到哪裡去睡呢,隻好都在這裡睡覺瞭。
“怎麼睡呀?”簡正看瞭一眼凌毣又看瞭看姚先鋒。
“放心吧,不會委屈你的心上人。”姚先鋒調侃著,“我們兄弟三人睡客廳,毣枏同學睡臥室,這樣安排你滿意瞭吧。”說完他還重重得捶瞭一下簡正。
“你誤解人傢大哥瞭,”蘇文*革扒在簡正的肩膀上,嘿嘿地笑瞭起來,“我們的大哥是想陪二姐一起到臥室去睡吧?”
姚先鋒也趕緊過來起哄,一下撓簡正的腋窩,一下撓腰,“是吧,是吧——”
三個人嘻笑打鬧很快就鬧扭成瞭一團。
簡正最怕別人撓癢癢,很快就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都出來瞭。
她是又羞又氣又急,更見不得簡正吃虧,所以上前一步,一把拉著簡正,“是就是,走,我們一起睡臥室。”說完就把簡正拉進瞭臥室,並把門關瞭。
兩個人被她這突然的舉動雷得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還是蘇文*革先反應過,他舉起手在姚先鋒面前晃瞭晃,“眼紅瞭?睡吧。”
再說,這個臥室雖然小,卻佈置得很是溫馨,看來這姚先鋒沒少下功夫。
床上鋪著一張雪白床單,而且看那樣子,應該是一張新的。
兩個人站在床前愣住瞭,不知所措,而心跳卻又不斷加快,以至於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瞭。
她先走到床邊,並坐到瞭床沿上。
過瞭一會兒,她又站起來,上前一步拉著他的手,輕輕地拽瞭一下,兩個人就重重地並排跌坐在床沿上。
一下子氣氛又曖昧起來。
誰都沒有說話。
又過瞭一會,凌毣枏朝這邊很輕很輕地挪瞭一點點。
可他還是發現瞭,以為她那邊不夠坐,向這邊移瞭一下。
又過瞭一會兒,她又朝這邊挪瞭一點點。
他又向這邊移瞭一下。
讓兩具身體始終保持一定的距離。
凌毣枏就幹脆一下子貼瞭過去與他緊緊的挨在一起坐下,並用命令的口氣對他說:“不準亂動!”
他倒是很聽話,真的不敢亂動,一動都沒動。
又過瞭一會兒,凌毣枏柔柔地說:“我有點冷。”
“哦。”簡正機械地答道。
對著這個榆木圪垯,凌毣枏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瞋瞭他一眼,說:“你就不能發揚一下風格,抱著我,給我一點溫暖呀!”
這那是那揚風格呀,其實簡正心裡早就想瞭,隻是怕被罵瞭“下流”,他有那賊心,沒那賊膽呀。
他把手臂慢慢地環瞭過來……
凌毣枏見他那木訥樣就來氣,一把抓過他的手,一下子鉆進他的臂彎,趴到瞭他的懷裡……
兩具軀體迅速發燒……
時刻凝固瞭,他希望這一刻成為永恒。
就這樣抱著,誰都沒有說話,都在用心感受著這份幸福和甜蜜。
她緩緩地仰起臉來看著他。
他也看瞭過來。
她羞澀地微微地閉上眼睛,小嘴努力的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