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小姐打扮嬌俏,一身粉紅色的衣裳,朱釵上也是粉色的珠寶,身上擦瞭香粉,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隻活蹦亂跳的粉蝴蝶。
她身上香粉味道太濃,剛進來,陳洛就打瞭好幾個噴嚏。
席小姐冷哼瞭一聲,轉臉看向胡煊,用甜得發膩的聲音喊瞭一聲:“表哥~~~”
南榛榛清楚的看見胡煊一直以來都冷漠的臉微微龜裂,嘴角抽瞭抽,身子也往後靠著,對此人也相當戒備。
南榛榛驚訝:“她是你表妹?”
若是胡煊表妹,南榛榛也就給點面子,當她不存在瞭。
胡煊嘴角抽瞭抽,說:“是我外祖的表弟的女兒的小姑子的女兒,因著關系太遠,也不知道應該如何稱呼,所以索性就叫表兄妹瞭。”
這門親戚已經拐瞭十八道彎,難怪胡煊是這種反應,估摸著對這門莫名其妙找上門來的親戚也相當無語。
“表哥怎麼的如此生分?我娘說,小時候還同舅媽一塊兒去看過你呢!”席小姐可不管那麼多,先將關系攀上再說,她若是不留在這裡,就得到下面去,同別人擠在一起,那她怎麼甘願?
“抱歉,這廂房不大,人也滿瞭。”胡煊本就不喜歡自己這門親戚,擰著眉頭就拒絕瞭席小姐。
然而席小姐仿佛還不會看人臉色,她圓瞪著眼睛,連聲說:“那讓她走便是瞭!本就是沒什麼地位的鄉下女人,做什麼還在這裡?”
“你說什麼?!”
南榛榛還沒發作,鬱墨伍就怒瞭,他白臉上浮起紅意,都是氣的。
“南姑娘是我們很要好的朋友,也是顧公子的大夫,自然是有資格來這裡的,席姑娘還是趁早下去,不然的話一會兒連那大堂的位置都沒有瞭。”胡煊冷聲說著,板著臉頗為嚴肅的模樣。
他本來就不喜歡那席小姐,從前傢族落沒的時候,那傢人便都是從來看都不看一眼,如今好容易有些起色瞭,席小姐便眼巴巴的上來瞭,恨不得坐實瞭這表哥表妹的關系。
南榛榛也不言語瞭,是胡煊傢中的事情,她就不瞎摻和瞭,左右看著胡煊也不怎麼喜歡這席小姐,那她也就不擔心這件事情瞭。
席小姐臉色非常的難看,她輕輕咬著下唇,冷聲說道:“表哥,你這是什麼話?我們之間哪裡用的這麼生分?從前若不是我們傢,你們在被下放到這裡來的時候——”
這席姑娘話還沒說完,胡煊臉色就更加冷瞭。
他本就生瞭娃娃臉,所以在平時都會顯出和善來,但是這時候,臉色徹底冷瞭下來,便顯得格外的不近人情。
他神情冷峻,微微抬眼,眼神裡露出幾分輕佻來,說道:“當年你們傢中做過什麼事情,你可以先回去問問你的父母,等瞭解清楚瞭,再同我好好說道說道。”
席小姐一愣,當年她年紀小,很多事情都記不清楚瞭,隻記得胡煊來的時候,還經常住在她的傢裡,但是後來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搬走瞭。
當年的胡煊,剛來的時候還顯得十分的寒酸,但是誰能想到,就是這樣的人,到瞭現在竟然能一朝翻身呢?
“席小姐請回吧。”
胡煊不願意再同席小姐多說,他垂著眼瞼,冷聲說道:“夥計,我同這位小姐並不相熟,下次若是再看見他,也不必再送到我面前來。”
那小廝賠著笑,連連點頭,連聲說道:“是,是……”
他也是苦笑著,又看著席小姐,說道:“席小姐,請吧?”
席小姐怒氣沖沖,因著胡煊一點面子都不給她,她怒瞪瞭胡煊一眼,哼瞭一聲,也不好死皮賴臉的在這裡,便轉身就走瞭。
小廝等席小姐走瞭之後,才賠著笑,隻來記得說瞭一句:“實在是不好意思,還請貴客多擔待擔待。”
小廝說完,生怕席小姐因為壞瞭店裡的規矩,便立刻跟瞭上去。
因為席小姐的出現,胡煊的臉色還有些不痛快,鬱墨伍坐在旁邊,淺淺嘆瞭口氣,他和胡煊好友多年,當然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不待見席小姐。
氣氛瞬間陷入瞭凝滯,南榛榛猶豫瞭片刻,湊過去,壓低瞭聲音,好奇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鬱墨伍欲言又止地看著南榛榛,他瞥瞭一眼胡煊的臉色,胡煊沒說話,隻是自己在喝著酒。
鬱墨伍便壓低瞭聲音說道:“哎,你應該還不知道煊的身份吧?”
南榛榛老老實實的搖頭。
“煊當年的傢族還是十分顯赫的,隻是後來無妄之災,被下放到瞭芙蓉鎮,剛來的時候,可受瞭不小的委屈……”
鬱墨伍壓低瞭聲音,用最為簡潔的語言同南榛榛簡單的解釋著。
南榛榛恍然大悟,當初胡煊年紀應該很小,可謂是小小年紀,就看清瞭人情冷暖。
現在胡煊長大瞭,定然還是想要將當年的傢族重振輝煌。
“那這席小姐?”
南榛榛見過此人兩次,倒是還不知道此人的名字,趁著這次的機會,應該好好問問。
“席小姐啊,全名為席慕蓉,同胡傢是有些交情,但是那也是早年間瞭。後來她傢在芙蓉鎮發瞭傢,做瞭聲音,手頭也有兩個小錢瞭。隻是胡傢出事兒的時候,那是唯恐避之不及,現在倒是知道巴結瞭……”
“咳咳。”
胡煊咳嗽瞭兩聲,當做是提醒,讓鬱墨伍不要再說瞭。
鬱墨伍立刻噤聲不說話瞭,他想瞭想,說:“咳咳,我們還是專註比賽吧。”
後面的事情不用說,南榛榛也能猜出來。
當年胡傢落魄的時候,他們傢對胡傢是態度冷淡,一旦看見胡煊如今同顧閑庭關系好瞭,有起復的可能瞭,立刻眼巴巴的上來。
席傢在芙蓉鎮上也不算是有錢的,隻能算是中等,和李傢自然是比不上。
隻是席慕蓉卻自視甚高,去哪裡都是趾氣高揚的,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胡煊對她這樣的性格極其的厭惡,如今是連表面功夫都不想去做瞭,隻想早些遠離此人才好。
“成,咱們專心看比賽,今兒個應該也不會有人再打擾瞭。”南榛榛也不揪著這個問題一直問,既然胡煊不想說,她也不必問太多。